方安虞抓着被子,垂着眼睫,想不通。
昨晚上就算了,今天早上这又是在干什么?
君月月靠了一会,动了动好歹没像刚起来那么严重,她起身,撩了一把碍事的长发,自己套上了昨晚的白裙子,这才走到床脚,大方地抓起了方安宴的短裤,凌空扔给他。
方安虞伸手去接的时候,短裤已经掉被子上了,他抬头,神色怪异地朝君月月看去。
“先穿上,我去洗漱,有话一会说。”说着也没想起方安虞是个聋子,自顾自进了卧室里的浴室。
方安虞穿上衣服,眉头一直微微拧着,身上很多地方疼得厉害,脑子也乱,他平时不会想这种复杂的事情,他也不太能想得通,很苦恼。
君月月进了浴室是打算随便洗洗,不过打开了许久没有用过的淋浴,调好了水温,叉腿挤了一坨洗发露,准备洗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镜子,接着嗷的一声叫出来。
她看书的时候没有太注意书里描写这个恶毒女配是什么长相,只记得女主角君愉是特别清纯那一挂的,她这个恶毒姐姐,就像灰姑娘的继姐一样,处处和君愉作对。
因为方安宴和君愉的关系好,两人小时候曾经有过一段生死之交,嫉妒得面目全非的书中君悦,经常冷嘲热讽,却背地里偷偷学君愉,买各种像今早那样清纯的白裙子来穿,头发也学君愉一样,黑长直,想要以此讨方安宴的欢心。
可是黑长直加上白裙子不是女鬼标配吗?
再者说君月月看着镜子里面,这个恶毒女配的长相,这他妈的也和清纯也没关系啊,很显然是妖艳贱货那一挂的,再看身材……她就说走路怎么晃里晃荡的,感情是胸前挂着两座大山啊。
再朝下看,草,腰这玩意,还能这么细吗?
君月月把洗发露抹在头上,伸手掐了下恶毒女配,哦,现在是自己的腰,接着震惊了,这尺寸,和她末世之前的手臂一样啊。
还有这屁股,哇,君月月前后左右地看了好半天,不得不说,穿越到现在,终于有点开心了。
这种身材长相,还和女主抢什么男主?还是个豪门大小姐呢,这模样就算在末世,什么能耐没有,也能凭脸蛋身材扒个异能者活着啊。
愉悦地又对着自己吹了声口哨,君月月快速洗漱好了出去,穿着浴袍走到客厅想要弄点水喝,正好和同样在喝水的方安虞碰上。
方安虞端着杯子正要绕过她,君月月一边倒水,一边想了想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什么都行,只要我能给,给不了的我去想办法,作为昨晚上的感谢。”
方安虞听不见,也根本没看君月月,垂眼绕过君月月朝着门口走,早饭已经错过,他饿得心慌,现在是午饭时间了,佣人已经来催了。
怪只怪方安虞长得太完整,和末世中一眼就能看出的残疾人太不相同,没有一点缺陷,相处起来似乎也很正常,君月月根本就想不来他是个聋哑人,见他不吭声就要走,一手端着杯子,一手回手便拉住了他。
“哎,跟你说话呢,别急着走啊,”君月月胡乱回手一拽,拽的是他的衣摆,习惯了动作大开大合爷们儿似的,这一下力道用的可不小,纵然她已经不是变异人,用这么大劲儿扯一把,方安虞领口也还是直接让她给扯崩了两颗扣子,手里水杯里的水也洒在了衣襟上。
方安虞眨了眨眼,而后慢吞吞地低头,接着又微微皱眉看向君月月。
君月月也没想到这衣服这么脆弱,她放下杯子,伸手去给他整理领口,但是扣子没了,怎么也盖不住了,锁骨上昨晚上肆虐的痕迹昭示着她的罪行,她的观念还停留在末世,搞完不给点东西,太没品了,让人看不起,吃白食一样,于是君月月看了一眼方安虞,说话又真诚了一些。
“真的,你挺带劲的,我很满意,你想要的什么,都可以提,要么我直接给你钱”
她看过剧情,方家确实是面临破产的阶段,男主角方安宴原本心气很高的,要是不是因为方家,怎么可能和君悦君愉两个姐妹纠缠。
这本书写的就是男女主先婚后爱,君月月简单粗暴地总结起来,一切都是钱的事儿。
君月月很真诚地说这话,剧情里面虽然她是个恶毒女配的角色,不过身为君家的大小姐,能动的钱其实比下身瘫痪,坐着轮椅的君愉要多得多。
她仰着脸,头顶也只到方安虞的肩膀,算是十分娇小了,这身材一时间地让上辈子变异之后总是俯视的君悦不太适应,不过这个角度,正好看到方安虞滚动了一下的喉结。
君月月除了尸体之外,没这么仔细地观察过活的男人,手欠地刮了下,又用手指追逐着去按,等着方安虞点头或者提要求。
痒得很,方安虞后仰着躲避君月月的手,表情很迷茫,不知道她这又是在干什么……
君月月等了一会,没等到方安虞说话,却听见“砰”的一声,门被踹开,门外站着脸色漆黑的方安宴。
“君悦!你刚才对我哥说的什么?!”方安宴一脸的山雨欲来,迈着长腿便走了进来。
君月月不知道,对于这个世界,方安虞他们这些身份的人来说,睡一晚之后,问要什么,说给钱,都是对待卖的才会说的话,这年头连包养个情儿都讲究情调了,谈钱伤感情,都是送“礼物”。
她和方安虞现在名义上是夫妻,她说这话,再真诚——都像是在真诚地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