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让李令姝再去找人,她也不知道找谁。
“多谢姑姑跑这一趟,他日陛下大好,本宫一定会在陛下面前美言。”
琥珀却摇了摇头:“都是一心为陛下,忠于陛下,哪里还用美言?”
这话说得,李令姝几乎都要信了。
不过她也没多话,只道:“这位公公,可是有什么要紧的要交代?”
琥珀看了李令姝一眼:“家里兄弟姐妹多,手头就紧,他这人不认别的,只认钱。”
都进了宫做了阉人,后代子孙的念想都没了,如今便只能惦记着手足亲情。
李令姝就说:“知道了,本宫一定会准备好。”
琥珀看她这就要走,犹豫片刻,还是叮嘱一句:“这事,娘娘别亲自去。”
李令姝有些意外,回头认真看了琥珀一眼。
偏殿这会儿只开了半扇窗,光影投不进来,映得琥珀面容模糊而飘渺。
她看不清琥珀的表情,却也明白这是人家的真心嘱托。
“本宫明白,多谢姑姑。”
后续的事,其实都还好办。
张大福整日在排房那边晃悠,跟这个斗骰子,跟那个吃吃酒,只要把消息这么一传递,钱也送过去,后面自会有楚逢年操持,不用李令姝再去管。
现在摆在李令姝面前的要紧事,是开春的赏春宴。
太后想办的事,是一定能办成的。因此在五月中旬时,太后就下旨道五月底要开赏春宴,请各家夫人闺秀进宫赏花踏春,一同给陛下祈福。
太后办赏春宴,不仅皇后要陪同,以前的老太妃们也要列席。
为此,李令姝特地让苏果教了她几日宫规礼仪,努力把自己的仪态调整到最好。
结果赏春宴还未到,几日不见踪影的张大福回来了。
他一回来也不去休息,直接来了后殿,跟李令姝打千作揖。
“给娘娘请安,几日不见,娘娘依旧光彩照人。”
李令姝看他并不慌张,心里有了谱,便也笑了:“福公公的嘴就是甜。”
张大福上来伺候她吃茶,小声就把事情给讲明。
楚逢年在宫里这么多年哪里是吃素的,只不过他确实不知道怎么找一个会医术的人进宫,现在李令姝这有了结果,自然事情就办的很顺利。
借着给乾元宫小厨房更换餐具的由头,那个叫王季平的中监就顺利进了乾元宫,给陛下诊了诊脉。
张大福眉开眼笑地学:“那王叔叔是个能人,道陛下如今只是气血不畅,须得多用几次针便能用进药食,只要药能吃进去,人就能养回来。”
李令姝顿时松了口气:“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赫连荣臻在一边,听了也松了口气。
张大福又说:“借着这次机会,年大伴已经给足了诊金,往后就不用娘娘多费力气。”
李令姝就笑了:“这样最好,本宫那些老物件,说来真是舍不得。”
“是呢,年大伴感念娘娘搭手,说这事建元宫上上下下都不会忘记。”张大福也挺高兴,“娘娘,小的说句不好听的,有年大伴这个情分在,以后日子便是难,也有准头。”
他这是安慰李令姝,告诉她就算真的陛下活不回来,楚逢年在宫中二十来年的人脉,也不能叫皇后娘娘跟着去陪葬。
李令姝知道张大福现在很是有些长进,却没成想反倒被他安慰一句,倒是挺欣慰的。
“这些日子你忙坏了,极是辛苦。”她这么说着,苏果就送来十两银子,叫他吃酒的时候带上。
“咱们南华殿是不富裕,但本宫怎么也是皇后,手底下的人都得有脸面。”
张大福偏过头去哽咽一声,低声道:“谢娘娘赏赐。”
李令姝就说:“快回去歇歇吧,这几日也别出去跑,把精神养回来再说。”
于是张大福就退了下去。
苏果笑着说:“原奴婢还挺嫌弃他,觉得他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人,结果现在看,要紧的事也能办得很好。”
李令姝拍了拍她的手:“你们都不容易,这样情形下,大家都得有所成长,你看,现在这不就好了?”
赫连荣臻点点头,觉得李令姝这话说得很对。
做人就是要审时度势,能应运而生,能随波逐流,还能力挽狂澜。
就在这时,那狂澜便就来了。
四喜匆匆小跑进来,气还没喘匀,就张口说:“娘娘,太后娘娘懿旨,请娘娘明日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为何变成了鸟,还得努力学习?
皇后娘娘:别人家的鸟什么都会!本宫的鸟也得非常优秀。小腮红,你不想给为娘丢人吧?
陛下:……………………好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