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说不定也很好。
赫连荣臻脑子里乱成一团,渐渐有了些睡意,他缓缓闭上眼睛,心里想的还是:朕要努力变回去,朕也必须要强大起来。
只有他足够强大,李令姝才能在他的羽翼之下悠然自在。
一夜好眠。
次日李令姝依旧是午歇起来去的乾元宫,等她看过依旧昏睡不醒,却面色越来越健康的赫连荣臻,这才把事情跟楚逢年交代清楚。
她不说前因后果,只说:“要不是听说安亲王妃有这样的候症,本宫也不会这么上心,若是御花园的花叫人多塞进去几盆心叶茑萝,惹得王妃病发,那就是本宫行事不利。”
楚逢年脸上挂着笑,扑面而来一股书卷气,对李令姝也很是和气。
“娘娘且放心,既然这事叫娘娘发现,保准不会出差错。”楚逢年安慰她。
李令姝松了口气:“张大福毕竟年轻,他也有看不住的时候,本宫只能劳烦年大伴出手相助。”
楚逢年道:“好说,明日的御花园,保准不叫娘娘瞧见心叶茑萝。”
事情说完,李令姝就起身:“不出事便可,劳烦年大伴。”
楚逢年笑笑,越发客气:“娘娘哪里话,这都是臣的分内事,臣巴不得替娘娘分忧。”
等送走了皇后娘娘,楚逢年回过头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方圆,你让人告诉张德义,如果明日花树不当,他家的事,就没人惦记了。”方圆就默默退了下去。
高欢过来给楚逢年捶腿:“师父,娘娘瞧着还是心软,可咱们总不能也跟着心软。”
陛下是什么性子,楚逢年最清楚。
他是个绝对不肯吃亏的主,他从来睚眦必报,哪怕这之间隔着数百日光影,他也绝对不会忘。
那日陛下不过醒来一刻时光,话里话外都是担忧皇后娘娘,楚逢年一看便知道对于这位皇后娘娘,陛下是真的当自己的正妻对待,一点都不能含糊。
现在有人欺凌到皇后娘娘头上,只简单抹平必不可能,陛下哪怕不开口,这事楚逢年也得办得漂漂亮亮。
楚逢年眼睛一眯,对高欢低声说了几句,高欢就笑着退下。
等人走了,楚逢年就自己回了寝殿,坐在皇帝陛下的身边。
也不知是什么天降机缘,自从那日陛下醒来,再加上王季平定时过来针灸按摩,皇帝的身体竟真的好了起来。
随着额头上的伤口愈合,现在在看他,会以为他不过是浅浅睡一觉,等到睡足了,便会睁眼醒来。
楚逢年对赫连荣臻说:“陛下,臣一定会护皇后娘娘周全,只等您醒来。”
龙床上的皇帝陛下,面容浅淡,依旧安然深眠。
李令姝回了寝宫,就开始准备明日赏春宴的礼服头冠。
这不算是大年节,但因有命妇拜见,所以李令姝还是需要穿礼服的。
蟠桃领着四喜,早几日就开始收拾这身礼服了。
因为是织造所做的定例,也没有比照李令姝的尺寸,这身礼服李令姝穿上是略有些长的,她们现在也不好去再请织造所给返工,只能自己补救。
蟠桃的针线工夫当真了得。
不过十日光景,这身看上去普通又宽大的吉服,就显得合身起来。
李令姝刚一从乾元宫回来,就被催着去试衣裳。
不过她倒是不着急,先回寝殿跟小腮红玩一会儿。
现在鸟笼子也不怎么锁,只要小腮红想找她,就自己飞出来,往她身上攀。
果然她一回来,就受到了小腮红的热情迎接。
“娘娘吉祥、娘娘吉祥。”
李令姝心里没了事,顿时喜笑颜开,伸手让她飞到指尖,然后就把它送到肩膀上。
“想没有想我?”
赫连荣臻:“……”
“咕咕咕。”他莫名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李令姝这话说过很多次,他现在也渐渐习惯了。
行行行,她说想,那就是想吧。
反正他一只鸟,还能反驳不成?
李令姝就跟小腮红嘀咕:“我把事情都给年大伴说了,大伴说一定会督促手下人办,这就没我的事了。”
她这么说着,看起来特别高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赫连荣臻凑她很近,看着她硕大的脸,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还挺可爱的。
唔,可能是自己的小皇后本来就长得可爱吧。
赫连荣臻这么想着,心里就安稳了。
楚逢年一定会好好办事的,以后看谁还敢欺负他的皇后。
咕咕咕姑。
岂有此理。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朕的大伴就是懂事!
年大伴:敢欺负陛下的小心肝,老子整死她!
陛下:哎呀不要乱说,哪里就是小心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