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非常重大的案情,让颜云松在这儿继续听听,也没什么,刑侦的人表示可以。
但是,颜云谏已经被戴上了手铐,身后的两个黑衣大汉,也换成了公安局的人。反正他想跑也没机会。
为了不耽误时间,颜云谏让李富心马上行动起来。
李富心熟门熟路地将一台电脑,链接到了客厅的电视上。
颜云谏打开了里面唯一的一个文件夹以后,里面出现了一个视频文件。
其他的人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颜二叔和二婶夫妇,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不等他们想明白,颜云谏已经点开了视频。
屏幕里,镜头晃动了好几下,发出嚓嚓的声音,不一会儿,颜爷爷出现在视频中。
他还在询问:“好了吗?”
画外一个声音回答说:“可以了,您可以开始宣布您的遗嘱了。”
颜家人,不仅是颜二叔和颜二婶,被请来坐在这儿的颜家长辈,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颜爷爷没有留下什么遗嘱,这是大家一致认为的!
没想到,在他去世了十多年后,突然冒出来了一个视频遗嘱。
“假的!这是假的!”颜二叔直接冲了起来,几乎要跳上椅子喊起来了。他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睡衣,看上去显得滑稽无比。
颜二婶也连声附和:“肯定是假的!”
不等两个人多说几句,黑衣人已经将他们摁了回去。
刚刚颜云松被指企图对准堂嫂行凶,夫妻两个都没有那么激动,一看到颜云谏竟然要对家产动手了,两个人就再也忍不住了,被刺激得跳了起来。
颜云谏没说话,李富心说:“是真的还是假的,先看完再说吧!”
其他的人也点点头,表示认同李富心的话。
两个人安静了以后,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视频上。
视频中,颜爷爷的精神头看上去还好,没有那么瘦削,头发也没有那么白,显然是身体状况还不错的时候。
他看着镜头,认认真真地说:“今天,我在这儿宣布我的遗嘱,由理正律师事务所负责公正和录制视频。我,颜希璨在此宣布,待我身故以后,我所掌握的颜氏集团的78%的股份,全部交给我的长孙颜云谏。另外,还有帝都帝景秀天的别墅、肥猫胡同的四合院……这些全部交给长孙颜云谏。其次,我存在瑞士国家银行的五百万美元现款,将作为见面礼,交给长孙颜云谏的妻子,也就是我的长孙媳……”
这个视频长达十多分钟,颜爷爷除了偶尔停顿一下,似乎是在回忆自己的财产如何安排以外,其他的时候都是在说哪些遗产交给谁。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交给颜云谏,除了集团的股份以外,还有房产、基金、债券等等,他甚至还给虞逐月留下了不少珠宝和债券,而且言明,那些是传给虞逐月个人的。
如果虞逐月和颜云谏二人因为感情不和等因素,选择分开,那么虞逐月得到的部分也由她带走,颜云谏和颜家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和方式要回。
这大概是颜爷爷想着,如果两个人不适合,只能选择分开,那么珠宝和钱之类的,也是对虞家女的补偿费了。
那时或许他就想着,颜云谏要面对着家族里的风风雨雨,虞家女不能适应也算正常。这也是提醒颜云谏,如果要分开,也要体面一些。
除了颜云谏以外,颜爷爷还是给其他的人留了些东西的,从现金到珠宝到债券到基金,这些都有,但是最大头的股份,全部留给了颜云谏,儿子和女儿一点都没分到。
最后,颜爷爷表示,这个结果是头脑清醒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剩下的时间里,他不会再留下遗嘱,特别是书面遗嘱。
全场静默着看完了颜爷爷的遗嘱,所有的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此时,应该最得意的颜云谏,却是眼眶泛红,泪盈于睫。
虞逐月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被他狠狠地抓住了。
颜二叔最不服气,奋力反驳说:“肯定是假的!我爸不可能那么对我!那么对他的孙子的!都是颜云谏i搞的鬼是不是!”
确实,外人看来,这份遗嘱会显得非常不公平,怎么把最大头的股份全部留给一个孙子?
颜二婶也十分不满:“就是,给我们那么点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其他的人不由得皱眉。
颜爷爷给二房留下了一套帝都的小别墅,一些现金珠宝债券之类的,加起来也有一两千万了,怎么可能是打发叫花子?你把这些送给一个叫花子,看人家会不会高兴得晕过去?怕是会像范进中举那样兴奋过头吧?
而且,在座的不少人,也只有几千万的身家,还是靠他们自己努力奋斗得来的。
几千万都是打发叫花子,那在座的大部分人岂不是都是叫花子?
宁老开口说:“这份遗嘱,是真的。当年,他就是找我来加密这个视频文件,说是他的遗嘱,让任何人都不能轻易解开。我就用了夏教授留下的一个加密方式,给它进行了加密。当初我还担心,这个遗嘱可能再也无法重见天日了。可当时颜老就说,只要缘分到了,遇到了对的人,肯定能解开的。”
宁老作为两院院士,国家重点人才,享受国家的各种优待的人,不仅在业界德高望重,在上流的圈子也很有威望,他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就极高。
再回想当年,颜爷爷和夏教授私人关系很好,脾气暴躁的夏教授,颜爷爷是少数几个能够劝住他的人。所以他找宁老,用旧友的加密方式,给自己的遗嘱加密,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做法。
一个颜家长辈问:“那为什么这个遗嘱,他生前没有公布出来呢?”
颜云谏冷笑一声,说:“爷爷纵横商场那么多年,对人心的揣摩到了极点,他能不知道自己这遗嘱放出去,会是个什么结果?还有,爷爷最后的时光,是如何度过的,你们难道没点逼数吗?!我这个长孙,一直到爷爷去世后第一次忌日,才知道他没了!”
这是颜云谏一生的痛点,在他最孤单最可怜最无助的时候,是爷爷抛下了身后的事情,陪着他远走他乡,亲身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教授他各种做人的道理,和行商的本领。
可是,在爷爷最需要他最爱的长孙陪伴,最需要保护的时候,颜云谏却没能陪在他身边!
颜云谏无法想象,在爷爷最后的时光里,他有多孤单,多无助,甚至是多寒心,因为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在想着他什么时候会死,恐怕还在盼着他会早些归西。而他最挂念的孙子,却远在地球的另一端,对此一无所知。
给爷爷留下了那么大的遗憾,让他无法安心离开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二房一家人!
因此,颜云谏一点温情都不想给他们留!
颜云谏的话,令在场的颜家人都没脸搭话,因为当初,他们都是知情人!
见众人无话,颜云谏示意律师所的人上前。
“当初的公证员和律师等人,也已经请来了,你们有什么疑问,也可以问。想要检定这份遗嘱的真伪,也尽可以去找鉴定机构,但是我是不会为此付一分钱的。”
谁主张谁举证,要举证就要提供证据,所以想要主张遗嘱是假的,那就先去鉴定了再说。
可是,颜云谏已经把遗嘱的全套人员都摆在这儿了,他还请了擅长打遗产官司的律师来,怎么看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此时,颜二叔一脸灰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颜云松则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呆呆愣愣的,有些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而回不过神来的样子。
颜二婶反而是最焦急的那个,左右张望着,希望能够找到人帮着自家说说话,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和她的压身进行对视,要么直接避开她的眼神,要么直接假装在看别处。
“公司的股份那么大的事情,难道大家就都没有一点意见吗?!”颜二婶大声问。
颜家其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开,都纷纷摇头:“没意见。”
“当然没意见,云谏挺好的。”
“我们股份少,决定不了什么事情。”
“这是你公公生前的意思,咱们大家都知道的。”
……
那些个颜家长辈,口风出奇的一致,完全没有要反对的意思。
颜二婶目瞪口呆,一手指着他们:“你……你们……我们家平时也没亏待你们,这个关键时候,你们就当起了缩头乌龟!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
“侄媳妇,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都是股东,分钱分账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是啊,哪来的亏待不亏待的,都是按照规矩办事。”
“亏待没亏待还不好说呢,财报上的数字是越来越好看,我们分的钱却一年比一年少,这是个什么道理?”
“关键是还不准人问,问了就是不信任你们,好了,我们都不问,就等着公司倒了那天你们来通知我们是吧?”
……
说起这个,大家还一肚子怨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