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颜云谏请的律师,代表着虞逐月提出赔偿精神损失的要求,也得到了法庭的许可,法院判定,郑灿需要赔偿虞逐月15万的精神损失费。
对于这样的结果,郑灿的老婆当然十分不满意,明明是他们挨了打,还在医院住了两个月,怎么就变成虞逐月是受害者了?
这大概就是法盲的悲哀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虞逐月十分满意,说:“谢谢你。”
没有颜云谏,虞逐月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处理这件事。
颜云谏却问:“准备如何谢我呢?”
虞逐月咬着唇想了会儿,问:“我给您表演一个劈叉?”
刚发出去虞逐月就觉得不妥,又马上撤回了。都怪钱蔚旻,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让虞逐月也不由自主地受了影响。
虽然撤回的速度很快,可是颜云谏还是看到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办啊,她是如此可爱,中毒越来越深了!
笑过后,颜云谏说:“那倒不用,我知道你劈叉劈得好。不如你陪我过年吧!”
虞逐月未多犹豫,便回了好。
眼看过年即将到眼前了,虞逐月并不想也不能回虞家过年,若是不和颜云谏一起,还能和谁呢?
“好了,飞机要起飞了,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坐在车上的虞逐月回了一个好。
待颜云谏沉默了,虞逐月用手机搜了搜地图,指挥着司机绕路。前面一段是堵车路段。
司机惊讶地说:“小姑娘,你是外地人吧?走那边会很绕的!要多花一半的车钱呢!”
虞逐月淡淡地说:“开吧,我出得起。”
司机见她这么说,也不好推拒了,只好绕上了那条更远却不堵车的路。
大约两小时后,颜云谏一行人从飞机上下来。
一下飞机,一行人就低调地从vip通道出了机场。
飞机一落地,颜云谏就迫不及待地开了机,告诉虞逐月自己到了。
虞逐月回了好。
颜云谏正低头问虞逐月想吃什么,突然听到黎绍卧槽了一声,说:“那是月哥吧?!”
颜云谏抬起头,不用多找,直接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穿着青草绿迪士尼联名款的身影,她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线帽,在这灰冷的冬天里,整个人像一棵水仙一样清新亮眼!
颜云谏感觉自己的心蓦然砰砰砰地加速跳起来,然后飘一样地飞快朝着那个身影走了过去。
等看到那张干净的脸的时候,颜云谏感觉自己兴奋得头上都发热了:“你怎么来了?”
虞逐月眨了眨眼,说:“接机。”
真的是为他来的!
颜云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好了,他从未收到过这样的惊喜!
突然,虞逐月递给他一颗青柠味的糖,说:“你坐飞机容易闷,这个提神醒脑。”
颜云谏接了过来,直接撕开包装,放进嘴里,说:“好吃。”
虞逐月微微笑了笑。
看到那个笑容,颜云谏就有一种想要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的冲动,恨不得再也不松开了!
他的女孩,是真的面冷心热啊!当她露出那颗灼热的心的时候,都能让人的灵魂灼烧!
陆永辉冒死提醒说:“老大,咱们还是先走吧!太引人注意了不好!”
颜家那边一直想要打探颜云谏的行踪,一直都摸不到,机场也是他们盯着的重点。
更何况,这时月哥还在,不能让颜家人发现老大和月哥有接触啊!
颜云谏努力压下心中的冲动,说:“走!”
说着,手已经拉住了虞逐月。
上了车以后,两个人却都没有说话。
直到过了许久,颜云谏才冒出来一句:“第一次这么期盼着过年。”
因为过完年,马上就是两家会面的时候,到时候就能确定关系了,就不用再藏藏掖掖了!
虞逐月说:“快了。”
过年也不过几天的时间了。
外面突然飘起了雪花,车内却有温情默默流动着。
因为两人不能太过于招摇,所以也只是吃了个饭,颜云谏便去了其他的住处。
虞逐月坐在窗前,外面的雪依旧在无声地飘落着,她却觉得,自己的心终于不用像那雪花一样,逐风随雨了,仿若有了可以停靠的地方。哪怕并不在同一个屋檐下,哪怕只是在同一座城。
接下来几天,虞逐月去集训队也是极为准时,而她的app,终于也被化学队和物理队发现了,于是虞逐月又成了大家争夺的宝贝。
即便是此时已经是年关,集训队却没什么过年的氛围,除了贴着的福字和对联,还有食堂里明显丰盛了的菜色,大家并没有感受到什么过年的氛围。
用队里的话说,年以后还可以过,但比赛就这一次,为了过年分心,实在是不值得。
于是,集训队里的除了虞逐月,其他的人都要在做题中度过这次的春节。
到了大年三十,颜云谏就来接虞逐月。
颜云谏已经安排好了这次的春节,虞逐月只用跟着她就好。
李富心、陆永辉和黎绍几人也已经回家去了,两个人过年的地方,除了德善园的大师傅和两个帮工,没有其他的人。
虞逐月倒是喜欢这份清静。
颜云谏带虞逐月去的,是一个郊区的小别墅。
“这房子,是我爷爷送给我的出生礼物,我一生下来就是我的。除了我父母,其他人都不知道这套房子的存在。我回国以后,就把爷爷的牌位安置在了这里。”
说着,颜云谏拉着虞逐月,来到了一个小房间。
房间并不像别人供奉祖先的地方那样阴暗恐怖,反而简洁温馨,更像一间雅舍,有茶有棋还有花。
颜云谏拉着虞逐月到了供桌前,点了香,插在香炉里,对着牌位说:“爷爷,我收回以前跟你说的,不娶虞家女的话。这是逐月,是我想娶的人,今年我们陪你过年。”
虞逐月看那只有简单云纹装饰的牌位,说:“爷爷好。”
供桌上的一个烛花突然炸了一下。
颜云谏笑着说:“大概是爷爷回应你了。”
虞逐月嗯了一声。
颜云谏又跟虞爷爷说起了虞逐月的事,告诉他,虞逐月是他老友的外孙女,不过是老二,以前过过一些苦日子,不过现在都好起来了。
虞逐月默默地听着,心想着,才知道原来颜云谏也这么能说话,大约以前,是没什么人让他愿意说这么多吧?
和爷爷说了一会儿话,颜云谏问虞逐月:“你了解你外公家的事情吗?”
虞逐月摇头:“记忆并不多了。”
外公一家没了的时候,原主也不过两三岁,还是不经事的年纪,虞思羽大约还有点记忆,只可惜大概她也不太愿意去记得了。
颜云谏拉着她在茶桌前坐下,便开始泡茶,说:“以前爷爷和我说过很多,你外公外婆,都是当年去过苏联留学的学生,非常难得。特别是你外公,有着天纵英才,数学天赋十分惊人。后来,计算机出现以后,你外公就投身了这个领域,有了许多的研究成果。以前的那家公司,也是他在那个时候创立的。”
对于虞逐月的外公家来说,公司其实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他们的注意力主要还是在学术上,公司也只是为了将一些技术能够商业化和市场化而已,赚的钱虽然不少,却都是顺手之举。
颜云谏说起这些旧事的时候,声音温润清朗,令虞逐月都有些恍惚了。
原来如此,难怪那些手札上的笔记,虽然有些陈旧,但是设想却十分大胆,而且很有前瞻性,也难怪许多问题,自己都要想许久。
那位外公,担得起天纵英才的名。
“以至于后来的那场事故,使得我爷爷闭门三日,不吃不喝,大约就是在悼念你外公。在我的记忆里,每次他说起你外公,他都会说,太可惜了,不然,他能以一己之力,将国内的技术往前推二十年。”
看过手札的虞逐月认同地点头,此时她也生出了无限的惋惜和心痛之感,作为科研人员,她太明白天才的难得了。
颜云谏给虞逐月倒了一杯茶,说:“我爷爷以前就常说,虞家女孩肯定不会知道她们外公的事情了,我要讲给我的妻子听。”
原来,颜云谏是想在爷爷的牌位前,实践自己的诺言。
虞逐月看了一眼牌位,说:“我知晓了。而且,我想我会继承他的衣钵,完成他的志愿。”
颜云谏手上顿了一下,问:“你是什么时候决定的?”
他相信虞逐月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虞逐月说:“在看到了外公的手札以后。”
那些天才的构想,让虞逐月很有些心动,她很想将那些想法,都实现出来。
颜云谏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手札?在你手里?”
虞逐月点头。
颜云谏吃惊得表情慢慢褪去,紧接着就露出了畅快的笑容:“那些人肯定想不到,他们一直想要的东西,竟然就在你的手里!”
虞逐月问:“有人想要外公的手札?”
颜云谏点头:“那是一个天才留下的思想火花,当然有很多人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