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把他从鲁智深手里捞回来,又帮他找回扇子,这个人情,他得还一还。
时迁领命,正要下去,被高铭叫住,“你等一下,上次忘了说,把仓库的猫还回来。”
时迁不由得一脸痛苦,“衙内……”
高铭一看对方这表情,只能叹气,“罢了罢了,你好生养着罢。”
“谢衙内。”时迁这才美滋滋的下去了。
——
终于又到了假日,高铭和慕容彦泽一大早就去了蹴鞠场,挑了好地方坐下。
时候还早,没正式开场,仍旧在歌舞环节。
慕容彦泽摇着扇子,扯了扯领口,“今天可太热了,我看入夏这么多天来就数今天最热。”说完瞄了眼高铭,“你不热吗?怎么还小脸煞白?”
高铭懒洋洋打了个还欠,“因为我虚呗。”枕着椅背,漫步目的的闲看,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花荣,看样子在寻找座位号码。
高铭探起身,朝他招手“诶,我这边有空位置,你来这里坐吧。”
花荣看到高铭他们,径直走到跟前,倒没客气,“多谢,我的票位置太靠后,正想办法找个好位置。”
“你想坐哪儿随便坐。”
高铭和慕容彦泽左右都有位置。
花荣自然跟高铭跟更熟,于是就坐到了他旁边。
高铭将自己的扇子打开,递给花荣,“你热不热,没带扇子的话,用我的。我虚,躺着就凉了。”说着,恢复懒洋洋的姿势。
花荣见这次扇面上面画着的不是上次那种半羊半驼的动物了,而是一种黄颜色的肥嘟嘟的动物,模样像老鼠又像兔子,尾巴尤其奇怪,是弯折的。
花荣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是一种可以放电的东瀛神兽。”
“……”花荣默默将扇子推还给高铭,“我不用,衙内你还是收好吧,别叫贼人看到再给偷走了。我进来时候,看到告示板那边吵吵嚷嚷,许多人聚集,人一多,难免人多眼杂。”
告示板那边热度一天比一天高,据说已经催生了一个新职业——朗读师傅。
嗓门大又识字的在前面给众人朗读贴上去的文章,围观的则凭心情打赏,据说每天收入相当丰厚。
而且大家发现只有群众的才是主流的,写得文绉绉的文章,朗读完了,好多人听不懂,于是越来越多的文章半文半白,或者根本就是大白话,文字风趣幽默,堪比天桥说书的。
今天凌晨,高铭悄悄派人贴了一篇文章,大意是:我一个亲戚认识河北大名府的燕青,他也报名参加比赛了,他球踢得非常好,今天他比赛,好期待呢。
旁边还贴了几个短篇幅的文字,大意是:是的是的,他在我们大名府当地可有名了,我们全家特意跑来东京买票看他比赛。
这几天都是骂的,冷不丁跑出来个直白夸人的,围观群众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对这叫燕青的,不由得也期待上了。
这时慕容彦泽问高铭:“对了,你一直挂在嘴边的燕青,今天比赛是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一会你就知道了,容貌长相那是一等一的。”
慕容彦泽不屑的道:“比的是球技,又不是选花魁,长得好有什么用。”
“你这就短见了,不管哪个行当,长得好看的就是比长得一般的更吸引人注意,赚得也更多。”高铭拿扇子指着前方,“快看快看,选手登场了。哈哈,巧了,今天第一组比赛的就是燕青。”
礼仪喊出他名字:“有请大名府燕青登台。”
就见一个二十四岁的男子,步伐轻盈的上了高台,身材高挑,细腰阔肩,长相英俊风流,端的是上等容貌。
高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跟你们说,我非常看好他夺冠!”
要是有燕青股,他一定大量买入。
慕容彦泽的表情却是淡淡的,轻哼一声,“听你吹嘘他,我还以为是什么神仙人物,不过如此。”
“就这还不过如此,你眼光还真高。”
慕容彦泽大言不惭的道:“我每天都照镜子,所以标准这么高,我也没办法。”
嘁,你不如花荣好不好,高铭咧嘴,看向花荣,希望引起他对慕容彦泽自恋的共鸣,却发现他表情凝重,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
这时就听礼仪报出了燕青对手的名字:“有请东京参赛选手柳茂。”
一个身形瘦长的人踏上了高台,个子不高,但看起来身手灵活。
高铭一见这个叫柳茂的,便不觉得拧紧了眉心,这、这人怎么长得颇像花荣。
慕容彦泽坐直身子,和高铭不约而同的脑袋向右,看向花荣,“这人你认识吗?和你长得着实有几分相似。”
而此时花荣眉心紧簇,和他们对视一眼,一言不发。
半晌,高铭才听花荣道:“衙内之前不是问过我是不是在找人吗?没错,我的确在找人,而且已经找到了。”
高铭不禁扶额,默默想道,以后一定要在报名的时候验明正身,严禁化名,严禁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