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留意到宋玉延的目光,烈婶问。
宋玉延看的是一些竹雕的工具,因为小件而且不成套,所以都被堆放到了一起,但是王铁匠估计是怕被人顺走,所以塞在角落里。
论对刻刀的喜爱和掌控,这里的人怕是没有比得过宋玉延的,她初期学习竹木雕刻的刀具都是别人送的,后来慢慢地自己开始做。当然,打造刻刀的过程并不算平坦,她摸爬滚打了多年,也才勉强得到老师的认可。
看见刻刀,她便想起竹木雕刻,从而见猎心喜。只是她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家底以及紧急情况下才能动用的备用资金,最终只能遗憾地打消将它们买回去的念头。
“没什么。”宋玉延朝烈婶笑了笑。
烈婶也没多问,而是道:“刀也买了,你可得好好干,不能浪费了买刀的钱!”
“嗯,烈婶说得有道理!”
烈婶又问:“你真会编篾篮子?”
倒不是她质疑宋玉延,她又接着道,“你要真会编,那你替我编几个。铺子里的篮子都太旧了,让人提着吃食去托卖,讲究的人都会因为篮子太旧而诸多挑剔,所以换些新的,也省事些。”
宋玉延知道烈婶是有意帮衬她,也没矫情:“好,待我编好,我给烈婶送来挑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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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都准备好了,宋玉延先把手上的蒲扇、草席等编织好,再来编竹篾。
因天阴雨绵绵,无法从日落来辨别时间,所以宋玉延是等到她肚子饿的时候才做晚饭的。而在她准备做饭时,宋玉版便跑了进来,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宋玉延看着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片刻才想起晌午这熊孩子不情不愿地应下以后他负责做饭的事情。
她有心磨一磨这熊孩子的脾性,便把铁勺给他:“行,你来做饭,我去把那半张席子给打好了。”
宋玉版估计没想到她真的让自己做饭,只能瞪着眼接下了铁勺,当看着她离去时,他在后面急了:“哎!”
“叫谁呢?”宋玉延问。
宋玉版一噎,嘟哝似得叫了声:“大哥。”
“雨声都比你这声大。”
“大哥!”
“唉,弟弟,怎么了?”宋玉延面上不显,心里却怪爽的,原来有兄弟姐妹可以欺负是这种感觉。
“你、你——”他红着一张脸,宋玉延还以为他是什么纯情小男生正在对喜欢的女生告白。
“行了,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我得争分夺秒地干活养家,就不跟你在这儿耗了。”
宋玉版突然扔下铁勺一溜烟地跑了。
宋玉延呆了:“这么现实的吗?”因为不乐意听她说话,说不干活就不干活了?
却见宋玉版抓着他的草垫子出来,也不管雨水滴落在他光秃秃的脑门上,只顾着用身躯挡住打向草垫子的雨水。
他的脸还是红彤彤的,还有些喘气:“你帮我卖掉它吧!”
宋玉延接过草垫子,在她看来,这张草垫子编的不算好,好些地方都显得有些生疏和粗糙,拿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可是这草垫子是宋玉版编的。
她依稀记得之前宋玉版为了割草而险些掉落河中,事后俩人吵架,她也没有问宋玉版为什么要去割草。现在仔细想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