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的身份从来都是宿主的贴心小棉袄。”
宋玉延:“哦,对,我都忘了你除了陪聊,别的作用都没有。”
系统:“讨厌,别岔开话题,心里有问题要及时疏导,否则你会因为困惑、压力而精神崩溃,然后抑郁、陷入厌世情绪中,最终犯下偷人内裤的变态事情来!”
宋玉延心想,有这么个沙雕系统在,她变成变态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拌嘴还拌嘴,她还是认真地回答了系统的问题:“我介意的是‘她喜欢宋大郎’。”
系统还以为她会回答“不知道”,故而准备了半天的腹稿倒是没了用武之地。
它忽然明白,宋玉延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情感倾向,只不过有时候过于理智,所以表现得不明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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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延没去问唐浩根,甚至也没再提及这件事,只是黄土酥偶尔会拿小眼神瞄她,让她哭笑不得。
很快,菜地里的菜种出来了,虽然不比唐家菜园子种出来的鲜嫩翠绿,不过作为一块被害虫祸害过的地来说,这样的收成还是很不错的了。
因为天气已经变冷了许多,早晨还会有冰霜,所以为了防止冰霜将菜冻坏,宋玉延找了许多稻草回来覆盖在蔬菜的幼苗上,这种方式虽然效果没有大棚种植的效果显著,可在大棚蔬菜出来之前,老一辈都是这么做的。
当然,还是有不少人不明白她这种做法的。宋玉延也没多说,反正这些都是她以前观察累积来的理论知识,实验的结果成功了最好,失败了也能坦然接受。
没过多久,众人便神奇地发现,这种方法还真的挺管用的。这么冷的天里,不少菜虫都难见踪迹,所以这一茬菜比上一茬长得要好许多。
本来冬天里大家能种的蔬菜只有那种抗冻的菘菜等,而且很多人讲究冬天要让土地休息。这种菜的人少了,蔬菜供应便少了,价格也随之涨高,宋玉延跟唐枝的这一茬菜种出来,很快就被周围的百姓买光了。
有人见菜地里还是有不少菜的,便道:“那儿不是还有吗,怎么就不卖了呢?”
唐枝道:“那些都是要送到买木场、造船场以及窑场的。”
她跟宋玉延都没料到种了这么多蔬菜都能卖出去,所以在第一茬菜种出来之前,宋玉延就废了不少口水才谈下了这几笔买卖,他们那儿的菜由她们这边供应。
虽然买木场那些地方买入的价格要低一些,可是他们买的多,总的来计算,唐枝跟宋玉延的收益还是很显著的。
而且宋玉延还因为跟买木场的合作,同样用较低的价格买了不少炭,她分了些给唐家,又分了几斤给黄家父子,也够烧很久的了。
等到了十二月,唐枝根据以往种菜的经验,对宋玉延道:“进入腊月,菜地就得歇一歇了,那会儿地都是冻的,种子种下去也很难发芽。”
宋玉延听进去了,不过她没打算让土地闲置,而是趁此机会将没种到菜的地都深翻了一遍,扑灭那些正在冬眠的害虫和虫卵。
除了菜地的事情,她还得时常去操心蜡园的情况。在很多百姓都因为天冷而停下了手里的活,安心地享受年关的轻松惬意时,她依旧在编她的竹编,并且趁着百姓买年货,又琢磨出新春大礼包,小赚了一笔。
唐枝看见曾经最是游手好闲的人变成了大忙人,而她这个每年只有年关才能好好歇一歇的人反倒成了闲人,她心里便有种紧迫感,于是除了将唐家一整年的账目清算清楚外,又去借了妹妹的字帖来练字。
唐叶的字帖是宋玉延亲笔写的,每次唐枝临摹的时候,都有种正在触摸宋玉延的感觉,让她难以平心静气地练字不说,还感觉心跳特别快。
最终她将妹妹抓来:“宋玉延那家伙怎的这般自恋,不叫你练别的字帖,反倒练她的,你便没有别的字帖了吗?”
唐叶:“……”
她指着桌面的一堆字帖:“阿姊,那上面有每位名家的字帖,是你刚翻到宋大郎的字帖,也不再往下看,就决定拿过去练的。”
唐枝脸一红,气呼呼地换了一本字帖,又把妹妹赶走:“做功课去。”
唐叶不走,她今年已经十四了,也不再像两年前那样天真懵懂,她们姐妹俩一直都是待在同一个屋子里的,所以她对自家姐姐的心思也看出了些来。
“阿姊,要不你拿宋大郎的字帖回去藏着?”
唐枝斜横了她一眼:“她的字帖有什么好藏的?你话里藏着话是不是!”
“没有。”唐叶赶紧否认。
唐枝哼道:“跟她学一年竹雕,跟饼儿一样都不乖了。”
唐叶吐了吐舌头,上前去抱着唐枝的腰,嬉笑道:“哪有,我还是最听阿姊的话的。阿姊,要不要我帮你探一探宋大郎的口风,要是他也对你有意……”
自家姐姐那儿迸射出的死亡视线刚消失,又随着她这句话直戳而来,她下意识地松开唐枝,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屋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果然话里藏着话——”唐枝骂了一声,等她追出去时,唐叶已经不见踪影了,“算你跑得快!”
想到妹妹意有所指的那句话,唐枝的脸又臊了起来,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又将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给消了下去。
从她隐约察觉到自己对宋玉延心动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一开始她并没有多想,只认为,既然心中的感觉无法控制,那么就顺其自然好了。
可是这大半年来,她偶尔会往深处思考,是什么让她对宋玉延产生了这种感觉?
她明知宋玉延是女儿身,所以并不存在她是被宋玉延外在的男儿身份所迷惑的情况。那么,她又凭什么认为宋玉延会跟她一样呢?
这种理智的想法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清晰,而它就像一盆冷水,在她爱意萌动时便毫不留情地浇下来……
正想着,唐叶又跑了回来:“阿姊,宋大郎托我转交一张信笺给你。”
“她不在家吗?”
“在的。”
唐枝没忍住,一边接信笺一边翻白眼:“她这是什么毛病,明明在家,有什么话走两步到门前说便是,弄这些信笺做什么?难道知道我在练字,所以故意考我?可是我是练字,又不是不识字!”
她展开信笺一看,便愣了一下。唐叶心里痒痒的,想凑过去看,又想起宋玉延平日教的礼仪,连脖子都没有伸长一下。
“阿姊,说的什么?”
“她邀我元宵去看花灯。”唐枝说着,顿了一下,嘴角翘了起来,“怪浪费纸的,你等一下,我回信给她。”
唐叶:“……”
阿姊你要是觉得浪费纸,倒是别回信啊!
她要不幸地沦为俩人之间传递消息的工具了吗?
宋大郎和阿姊真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