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分开,已经让她痛不欲生,如果彻底分开,陆思羡可以遇见接下来的一切……陆思羡张开指尖,午夜梦回时,指间的细沙流淌,刷~刷~刷~细沙流淌得越来越快。
疼痛呢?陆思羡起身寻找,厨房里锋利的刀刃锃亮。
陆思羡颤抖的指尖触到微凉的刀身,如果一刀划下去,她会感受到酣畅淋漓的畅快……可是,那会让她的宝贝担心,宝贝不在身边,她不能这样做。
宝贝说:我不舍得你这样。
陆思羡缓缓蹲下,双臂抱着自己,耳边是沙沙的流沙声,脑子里是还有高速运转的机器声。
她根本睡不着,她现在只想见到小团子,陆思羡踉踉跄跄地下楼。
凌晨,等在顾澜笙的楼下。
守上一整天,她总能见到顾澜笙了吧?
斗转星移,朝阳初升,陆思羡等来了洒满大地的金色阳光,却没有等来顾澜笙。
夕阳西下,星空点缀,陆思羡躺在长椅上,透过枯枝落叶看见深蓝的夜空,她等来了日月轮回,还是没有等到顾澜笙。
天意吗?陆思羡闭上眼睛,疲乏的神经终于撑不住,她昏沉而睡。
“澜笙,你下楼吧。”苏里给顾澜笙发信息。顾澜笙看到信息,是刚洗完澡,信息是一小时前。顾澜笙这几天在家憋得快发霉,每晚也只能跟陆思羡道一句晚安,为了苏里的计划,她全力配合。
北.京的初雪,来得很突然,顾澜笙下楼时,已经下了薄薄的一层。
顾澜笙在长凳上找到了睡着的陆思羡,白雪宛若纯白的毯子,覆盖住了蜷缩的身体。
顾澜笙的泪水直接滑下来,她抹了抹眼泪,轻声叫陆思羡。
陆思羡却没有醒过来,顾澜笙探手一摸,陆思羡发烧了。
大半夜,附近的傅青辞抱着陆思羡上楼,顾澜笙叫来了陆思羡的医生,童斐。
“她怎么瘦了这么多啊?”童斐鼻子发酸,差点哭出来,“她好久没联系我,我还以为她过得很好。”
陆思羡发烧40度,童斐扎针时提醒顾澜笙,“给她擦擦身体,给她喂水,隔半小时测量体温。”
傅青辞晚上住在了顾澜笙家,和叶清一个房间,顾澜笙不让她们接触陆思羡,像是护着幼崽的老母亲,态度强硬:“万一她中途醒了,看见你们又要情绪激动,你们都不要过来。”傅青辞和叶清对望一眼,默默地回房关上了门。
“我们好像被嫌弃了。”叶清半晌说了一句,也说不上什么心情,“好久没见过她这样了。”
“她以前这样过?”傅青辞倒是乐于看见如此,叶清低头,似是陷入回忆,“小时候,这两孩子就这样。”叶清没见过比她们更护犊子的,明明就是两个小家伙,涉及到自己都没事,一旦涉及到对方,都会炸毛,“澜笙胆小,但却会为了羡羡跟别人打架,就因为对方说羡羡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傅青辞轻叹一声,叶清偏头问:“傅总,我能问问你的故事吗?”
“我的?”
“恩,你之前讲了羡羡,讲了陆槐,却没有仔细讲过自己。”
傅青辞挑了挑眉头,认真地问:“你对我好奇?”
“算是吧。”叶清舒了口气,柔声道:“我们完全不同,却又各自经历不同的苦痛,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容易,没想到你比我更难,所以我挺好奇你怎么坚持下来的。”
“那我们互相交换?”傅青辞笑了笑,“说实话,我觉得你很不容易,经历那么多,你还能如此温婉知性,还能和澜笙的关系亲密无间,这是我所没有的,我的成长是以失去一切换来的,所以我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现在让我觉得,我很失败。”傅青辞苦声道,“尤其羡羡现在如此,我更是自责,可我又不敢真的去深想,我怕年纪大了,主人格已经打不过次人格了。”
叶清望着夜色里朦胧的脸庞,透过陆思羡的声音,听得出她的悲伤,“傅总,我有一句话……”
“你说。”
“我一直觉得,人类最大的力量来自于爱,而不是来自于金钱、权力和事业。”
“呵~”傅青辞轻笑声,她微微别过头,轻声道:“如果有爱,谁不想要呢?”
就是因为失去了爱,所以不敢放逐自己,她只能拼命去追逐,让自己争分夺秒。
“这么多年,你没想过再找吗?”叶清问,凭借傅青辞的一切,想找一个人很容易。
“你问我,那你想过吗?”傅青辞反问,叶清的知性儒雅,可以打动太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