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的事情过去了三四天的样子,前几天一直平息着,本以为事情会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没想到今早一出门就听见大家在议论,事情已经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
“诶哟,西檬,这就叫罪有应得,以前李家那么欺负你,现在遭报应了。”
今天秦漓休假,准备和李西檬去采点茶,早上刚出门就被乡亲逮住说七说八。
“你们是听谁说的啊,这种事……”
“嗨,还能谁说的,是朱晓呗。”
李西檬并不想帮李楠说什么话,也知道乡亲们传的都是事实,但是他不想跟着大家嚼这些事情,又不是些光彩的事儿,到处说始终不好听,他便装糊涂。
“朱姐怎么知道的,会不会是他胡说八道啊。”
“嘿,怎么可能,朱晓和其他人一起呢,从李楠家门口过的时候听见李爹打李楠,说他偷钱,还不知检点,把自己搞得那么脏,李楠哭哭啼啼说是被人糟蹋了。”乡亲振振有词:“当时好几个人呢,一起下地的时候经过李家门口都听见了,屋里吵得可大声了。”
“后头李廷也回来了,不知说了些啥,隐隐约约什么雇人哦,结果自己反倒套进去了什么的,李楠又遭了一阵好打。乡亲们本来想进去劝劝,但是这种事儿进去也不好啊。”
李西檬听完,仰头看了看秦漓,过去站在她跟前,小模样特别讨喜:“别人的事儿我管不着,我要和妻主去茶山了。”
秦漓摸了摸他的头,两人并肩往茶山上去,乡亲在后头看着,啧啧称道:“真是对儿感情好的。”
李楠犯的事儿,自己就要学会承担后果,不管怎么样,他们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伸手援助。
春天的气息已经比较浓重了,茶山上的茶已经在一片深绿色的老叶子上发出了一颗颗饱满嫩绿的茶尖儿。
捏着毛尖儿的三分之一处,往上一扯,毛尖儿就整颗下来了,既不会拦腰折断,又不会把偶尔散开了的叶子扯起来,一颗颗放进细竹条编好的篓子里,看着非常好看。
茶树长得已经挺高了,李西檬要把它拉下来才能采着茶。
“妻主,茶还没有散叶,现在采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大茶远没有毛尖儿的价值,现在采的才是精髓。”
李西檬低着头痴痴的笑,秦漓在他胳肢窝下戳了一下:“你笑什么?”
“妻主说话很有文化的样子,以前上过私塾吗?”
秦漓想了想,村里好像是有一个私塾,她娘还在世的时候送她上过几天,但是打小就懒,夫子布置的功课不做,上课爱打瞌睡,啥也没有学到,还白费银子,她娘就没再让她去了。
“自学成才。”她抖了抖眉毛。
李西檬憋着不笑,觉得自家妻主可真有本事。
两人有说有笑的摘了小半兜子毛尖儿后,已经快中午了,李西檬赶着回家去做饭,秦漓也不摘了,两人跟着一道回家去。
中午简单的炒了个醋白菜,一家三口一起吃了午饭。
魏爹的腿已经好了许多,现在杵着拐杖能走路了,在家里闷了许久,他早就坐不住了,想出去走走。
秦漓要在家里制新摘的茶,就让李西檬陪着去走走。
“别走田坎啊,就在大路上走走就回来。”
“放心吧,我知道的。”李西檬搀扶着魏爹就出门了。
门外就是大路,这两天没怎么下雨,路挺干的,走起来也觉得舒服,大路一路通往村口,魏爹兴头高,一口气儿不歇走了老远。
“诶,怎么都没碰着乡亲们啊?”一路上都没怎么看见人影,魏爹不禁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