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一听这话马上就红了眼眶,忍了半天才开口:“是爸爸妈妈不对,没能在家陪着你。”
林放枝闻言想安慰两句,可喉头发紧泛着苦,眼泪偷偷从眼眶里顺着脸颊砸在手上。
她试了试,没能成功说出话来。
妈妈向来小女孩心性。
她听妈妈在那头带了哭腔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怕她再难受今晚睡不着,匆匆结束了视频通话。
手机屏幕从亮度刺眼到再次恢复黑暗,林放枝怔怔盯着手机屏幕,带着湿意的眼眶酸疼得很。
她关了灯,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柔和的微弱光线。
这会儿整个房间都是暗暗的,窗外的亮光透过浅白色的薄纱窗帘更显柔和 。
眼泪簌簌往下流,怎么也停不下来。
林放枝眨眨眼——
难不成重生业务还带属性主动传送功能,连上辈子的抑郁症也跟着一块儿重生了?
不能吧。
那也忒倒霉了。
—
林放枝是被不厌其烦的来电铃声加强效震动震醒的,鉴于这些日子失眠实在严重,大剂量安眠药已经成为小林同学周末夜晚的标配,保管睡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她挣扎着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视线迷迷糊糊成一条缝,她凭着感觉接下夺命连环call,正暗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子扰她好梦,耳朵就被夜店震天响的蹦迪神曲强行唤醒——
“啧。”她眯起眼,“赵燃,你大清早的干嘛呢。”
“姑奶奶你可别做梦了吧!这都快晚上十点了你嘛呢,还真能睡啊……”
咦?
她凑着屏幕看了一眼,21:56
还真快十点了。
她撑起脑袋从被窝里坐起来,被子大半已经掉在地毯上,这会儿屋子里没开灯,拉了窗帘,黑漆漆没什么光线,喉咙有些发干,她拿过床边的被子灌了几口凉水。
“不是林放枝你干嘛不说话?!”
电话那头赵燃的咆哮声喋喋不休,她忍不住皱眉。
这么爆脾气,得是吃了炸.药还是被女朋友绿了……
“老子就问一句你今天来不来!你要不来陪我咱们这兄弟我看也别做了!没意思我真的我赵燃还没……”
“……定位。”
“啊?你说什么?听不清楚!”
“我说,”林放枝提了一嗓子,“发个定位过来,我过去找你!”
又折腾一趟王叔送她,路上反反复复唠叨她饭都没吃一顿就要出去玩,走的时候更是犹犹豫豫:“枝枝,这地方挺乱的,你可小心点。”
林放枝点头:“王叔放心,陆骁他们都在。”
她随口说了一句,其实还真不知道陆骁在不在,但是就以往经验来看,这种时候提一句陆骁比她自己解释一百句都管用。
果然。
听见这两个字,王叔叮嘱了两句就开车离开。
她扫了一眼,这应该是市里挺出名的夜店一条街,到处是黑丝袜包臀裙大波浪和渣男锡纸烫,来来往往许多人发语音打电话呼朋唤友。
林放枝淡淡收回视线,赵燃倒是最喜欢这些地方,她记得上辈子上大学的时候,他谈了个女朋友,喜欢的不得了,愣是包下一整条街的夜店给人庆生,这会儿比起来倒还真算得上是低调。
杨一鸣已经等在夜店门口了,见她来赶忙拉着她往里边走,林放枝被满耳朵的电音震得难受,对着杨一鸣吼道:“赵燃什么情况?!”
“别提了!”他抓抓脑袋,“他女朋友脚踏两条船,这会儿接受不了正闹呢!”
啊。
还真被绿了。
林放枝跟着杨一鸣走,她从前最讨厌烟酒,这地方还真没怎么来过,陆骁性子冷,几个人也就赵燃爱凑热闹有这癖好,舞池里的光线昏暗又杂乱,晃得她难受,从人潮中穿梭而过,她远远就看见舞池中央卡座上蹦地起劲儿的赵燃。
这会儿正拎了个酒瓶子在桌子上疯了似的摇,跟个压扁了的易拉罐似的,真是可怜又无助。
林放枝宛若看到了他头顶上一大片青青草原。
卡座围了一帮人,酒水开了一桌,洒的到处都是,有人眼尖认出她,急急吼了一嗓子:“枝姐!燃哥这儿我们劝不住啊!实在是太野了!”
她看了一圈,发现没有陆骁,心下莫名松了口气。
“不就失个恋吗?”林放枝在卡座边上闲闲一坐,“给他找个好看的小姐姐说说话不就行了?”
“说个屁!”赵燃从桌上下来,摇摇晃晃,嗓子倒是大得很,“老子现在看见小姐姐就烦!”
还真是小孩。
失个恋跟顶天了似的。
林放枝原本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疼得厉害,这会儿连右眼皮也跟着猛地跳起来。
她手指些微不安的摆弄着袖口,心里突然就生起几分不妙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您的搜救犬陆·尼古拉斯·醋王·骁斯基还有5秒到达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