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沈家人是文人,并没有养剑客,寻常下人又如何能敌得过那刺客?!
看着满眼青衣下人,却愣是找不到一个可以用的人,沈瑶林心急如焚。知道再找下去也是枉然,沈瑶林一咬牙,快步往紫丝布障外走去。
“女公子,您尚未梳妆……这……这样出去……”太失礼了。
烟年的话虽没有说完,可沈瑶林知道她要说什么。
道理沈瑶林当然都懂,可是,她哪有的时间梳妆?!
若是晚上半分救不回沈父,她就等着日后当成两脚羊被凌迟吧!
沈瑶林不理会烟年与宝画,甚至抛下她们,大步跑了出去。
“女公子?!”
烟年与宝画对视一眼,惊叫着急急的跟了上来。
还好……
紫丝布障之外,人还是很多的。
今天是五月初五,端午。
除了清谈会之外,宝陀山下还有很多人戴着艾符在田猎游玩,三五成群,远远望去,煞是热闹。
她该找谁帮忙呢?
沈瑶林下意识的往前走,双目急急的四处搜索着……
“快看,那不是沈二吗?她怎么出来了?看样子好像真的没事了……”,最先看到人的那位面容娇美的女公子,她用目光示意众人快看。
“她怎么没梳妆就出来了?这也太失礼了!”
“摔成傻子了吧?!”
五人将马儿拢在一起,眼神古怪的看着沈瑶林,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着。
“女公子……”
烟年雪白的小脸胀得通红,对着沈瑶林欲言又止。
那些人看女公子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疯子。
可沈瑶林根本听不见烟年在说什么。
这附近有世家在田猎,那就一定可以找到随行剑客的。
世家……
世家……
沈瑶林在原地转着圈圈,目光所至之处,皆是文弱不堪之人。不是世家女公子,便是以弱为美,风一吹便能吹走的病弱美男。
他们哪里是来田猎的,他们都是来附庸风雅的。
难怪只能在宝陀山外围放马。
这都什么风气?
沈瑶林心中犹如火烧。
“宝画,让人将我的雪月牵来!”,见宝画睁大的双眸,面有犹疑,沈瑶林不禁沉下脸,命令道:“快去!”
沈瑶林原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主儿,说一不二。
宝画见沈瑶林动怒,急忙领命而去。
烟年吓得不敢出声。
沈瑶林盲目的四下乱走,可是,周围除了一堆少男少女对她指指点点之外,竟无一人能够助她。
须臾,宝画带着牵马的小厮小跑了过来。
沈瑶林定睛望去,纵然心中急如火烧,还是下意识的叹道好一头漂亮的小母马!
难怪叫雪月。
竟是难得一见的白马,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眼睛又大又亮,看起来就很温顺。
这是哥哥沈琼树送给沈瑶林的礼物。
原主是会骑马的,可也只限于这样温柔的小母马。
而沈瑶林只是在高中时,在游乐场骑过两圈。她还记得马主人放开那匹大马后,那匹灰色的大马在主人看不见的后半圈,简直是撒了欢的跑,甚至还带她跑进了密林。
当时她吓得面无人色,身体僵硬,生怕自己摔下马去。
还得避开那勾勾缠缠的树枝,生怕刮花了脸。
就快吓哭了。
最后,还是那马听到主人的口哨声,才带她跑了出来。
沈瑶林怕马主人责怪灰马,连状都不敢告,灰溜溜的离开了。
真是马背惊魂,让人难忘的记忆。
雪月看起来比记忆中的大马矮了许多,又温柔……沈瑶林咽了口口水……应该……没事吧……
顾不得那么多了,沈瑶林咬牙翻身上马,想着自己还披头散发,为了不在求人时被人当成疯子,她利落的在马上随手折下身前的一截雪白的梨花枝做为发簪,将头发上下分成两部份,三下两下将上面的头发换成圆髻,用梨花枝固定,打马向宝陀山内围而去,将宝画和烟年的叫声远远甩在后面。
既然外围没有,那就往里走走,说不定会遇到田猎而归的世家们。
雪月果然很温柔,虽然,沈瑶林浑身僵硬,可雪月竟然稳稳的向前小跑,几乎让沈瑶林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这么好的雪月,怎么会将沈瑶林摔下马呢?!
心中疑惑,忽听到前方传来阵阵犬吠马嘶之声,声势惊人。
沈瑶林心喜。
有人了!
太好了!
一定是某个大世家田猎回来了。
沈瑶林激动的打马向前迎去,可是,当看到为首那人,衣袂飘飘、闪烁流华,沈瑶林面色一下就变了,她想起来沈瑶林为什么会摔下马了……
因为,她调戏了不该调戏的人……
沈瑶林这个死女人竟然调戏了男主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