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府军到了!”
“镇府军到了!”
“镇府军到了!”
不知是谁最先吼了起来,嘶吼声越来越大, 激荡在双方战场的上空。
镇府军突然的到来, 让每一个沈家人的内心充斥着绝处逢生的喜悦, 沈家人精神大振,越战越勇,势若猛虎,锐不可挡。
而氐善人则节节败退。
事实上,当镇府军出现的那一刻,氐善人的心就慌了。
“仕佐郎, 是楚北决!是楚北决!”, 那位粗通汉语的氐善人颤抖着说, 险些拿不稳手里的弯刀。
仕佐郎脸上的横肉抖了抖, 眼中闪过一抹惊惧, 可是,却仍嘴硬:“怕什么?只是镇府军到了而已,那楚北决说不定不在军中……”
那位粗通汉语的氐善人都快吓哭了, 哆嗦着:“仕佐郎, 那是楚北决的烈阳战旗……有烈阳战旗在的地方,一定有楚北决在!”
“快……快跑吧……”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那可是楚北决啊!
他们为什么肆虐大齐周边也不敢把爪子伸向陇西?皆是因为楚北决这座杀神!用兵如神, 心黑手狠,对他们这些异族,向来都是全灭不留的!
听心腹如此说,仕佐郎终是知道怕了,抖着大腿, 嚎叫着:“撤!”
肥肉虽然不舍,可是,还是命要紧。
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氐善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一身骑术极其厉害。
他们为大齐祸患多年,大齐却对他们始终束手无策,皆因他们是骑兵。如风般来去自如,机动灵活,往往待大齐了将士赶到,他们早已祸害完村子,跑得无影无踪,深入草原了。
可是,今天,他们遇到了楚北决,就注定了全灭的下场!
“想走?!”
杀得正兴起的魏苍雄嘿嘿冷笑,敌人的鲜血染红他的盔甲,他却越发的振奋癫狂。
镇府军的烈阳战旗让魏苍雄军心大定。
大将军已到,那他还有何惧?!
被压着打了半天,魏苍雄早就打出了一肚子的火。
出与跟随大将军多年的默契,魏苍雄一挥手中涯角枪,迅速结果了对面一个氐善人后,吼道:“全体听令,阵型变换──鹤翼阵!”
身后的沈家护院即刻心领神会,迅速变换阵型。
鹤翼阵是将兵力伸展如双鹤之翼,是一种用于围困绞杀的绝阵。
而与此同时,对面的镇府军亮出的亦是鹤翼阵。
很明显,对面的镇府军是想与沈家一同合力夹击这些氐善人,将他们困于双方阵中,尽数灭杀!
“哈哈……果然是鹤翼阵!”
魏苍雄畅快大笑。
为自己能猜到几分大将军运兵的心思,并迅速配合上而得意自豪。
“兔崽子,还想跑?!”
魏苍雄眼中闪着骇人的凶光,挥动手中涯角枪,一马当先的向四处逃窜的氐善人追杀而去,大发神威,所到之处,涯角枪下无一怨魂。
不愧是勇冠三军的虎贲校尉!
纵然氐善人能骑善战,可是,被两路大军前后夹击,困在当场,在两重鹤翼阵的加持下,宛如疯狗一般左突右冲,却终是无法突围出去,只能被大阵不断的缩小绞杀,人一个个倒下。最后,只剩下仕佐郎和那位粗通汉语的心腹。
两人被镇府军将士打折了马腿,从马上翻滚了下来,被镇府军将士一涌而上活捉了。
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仕佐郎虽然被俘,可是,却是一脸的跋扈狂妄,双眼圆睁,嘴里‘叽里咕噜’的飞快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氐善语。
“说他妈的什么呢?”
这么能说?一串一串的?
这个有持无恐的模样,看得魏苍雄很是暴躁,恨不得把这人一枪捅个透心凉。
许是看出了魏苍雄眼中明晃晃的杀意,眼看着刀架在了脖子上,那位跪在仕佐郎身边那位粗通汉语的心腹急忙开口,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喊道:“你不能杀我们!仕佐郎是我们氐善首领最小的小儿子,在部落中极受宠爱。你若是杀了他,你们就惹上□□烦了,我们氐善人会与你们大将军不死不休!“
强烈的求生欲,让那位心腹的嗓子都喊劈叉了。
魏苍雄闻言,眼中的杀意不减,却凝重了几分。
他倒是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个有来头的。
似是见魏苍雄没有下一步动作,那个叫仕佐郎的氐善人越发的嚣张起来,满脸狰狞,嘴里一刻也不闲着,虽然,镇府军将士们不懂氐善人语,可是,从那人可恶的嘴脸和轻蔑的语气来看,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
气得镇府军将士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手忍了他们。
他们这一路行来,可是没少看见被他们祸害的村子,杀人抢粮、奸/yín /妇/女、放火烧村,坏事做尽!
若是旁人,魏苍雄自己就已经动手把他给宰了。
可这个人若真的是氐善首领之子……
正在魏苍雄犹疑不定之时,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如金戈铮鸣,透着摄骨的寒意,“犹豫什么?!就地斩杀!”。
只一句话便已定了两人的结局!
“大将军!”
魏苍雄脸上一喜,翻身下马,纳头便拜。
“做得不错!”
扔下这句话后,那道声音的主人,却再没有片刻停留,只留给他一个高大冷峻的背影,像风一般从他身边席卷而过,身后的十八亲卫紧紧相随,烈阳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