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林脑海中浮现出种种不好的念头, 血肉模糊的, 将自己吓个半死。
哆嗦着打开紫檀雕花木匣, 里面露出的是她装有墨玉扳指的玉匣子。见到熟悉的物件,沈瑶林终于不抖了, 心头涌上一丝明司,隐隐猜到里面会是什么。
匆匆打开玉匣……
温润细腻、古朴大气……
不是她送回去的墨玉扳指, 又是什么?
“怎么给退回来了?”
沈瑶林奇怪的拿起墨玉扳指, 发现墨玉扳指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很明显,这是楚北决给她的。
雪白的宣纸,带着淡淡的墨香。
沈瑶林打开纸条,两三眼看完。
沈瑶林表神变幻,一时半会儿的, 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用她的袖珍弩换他的救命之恩?!
怎么……总感觉……她好像占了便宜?
诚然,她的袖珍弩是个好东西。
在没有火器时代的大齐, 这玩意可以当枪用。
可是……
楚北决用不着啊!
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高手, 一身的剑术出神入化。
沈千堂曾说他虽然被尊为天下第一剑客,可是, 面对楚北决, 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样一个人,要她的袖珍弩有什么用?
完全是鸡肋!
可要说楚北决是故意让她占便宜……沈瑶林咬着柔嫩的下唇……会不会太自恋了?
沈瑶林足足纠结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揉着想得发胀的脑袋,打算放弃。
算了……
不想了……
头好疼。
爱咋咋地吧。
沈瑶林将纸条和墨玉扳指收起,叫烟年好生收好。
看着东西被烟年拿走, 不知道为什么,沈瑶林总觉得她和楚北决之间的恩情好像会越来越算不清楚了的错觉……
等沈瑶林知道京中已经因为天女现世,彻底乱了的时候,整个人都已麻木了。
波澜不惊。
消息不是她透出去的。
不管怎么说,楚北决也得讲道理不是?
实在不行,她还有墨玉扳指在呢,总能让楚北决手下留情。
而且,她们沈家也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天女最终花落谁家,都与她们沈家无关。
所以,就在外面为了争夺天女,闹翻了天,整个洛阳城人心惶惶的时候,沈家一家躲在家中,吃瓜看戏。
……
“女公子,家主说最近京里乱得很,让您务必不要外出。”,宝画细心的为沈瑶林通着头发,柔声道。
沈瑶林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出去,你们倒是让我出去算啊……”
她就在林子里冻了半宿,无忧那家伙竟然让她一整个冬天都不要出屋了。
她憋的都快长蘑菇了。
“女公子,听说那个天女琼姿花貌,连皇帝都想让她进宫,圣旨到了谢家,‘枕山’公子只说谢家并无天女,只走失了一个名唤‘夏儿’的婢女……现在整个洛阳城为了找这个名唤‘夏儿’的婢女闹得人仰马翻的……”
家家都不得消停,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冲进家门,搜寻什么‘天女’、什么‘夏儿’。
“现在街上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子都不敢上街了,生怕被误抓了去……”,宝画接着道:“女公子如此貌美,被惊到可如何是好?”
宝画说来说去的意思就是,外面乱着呢,就是让她打消了想要出门的念头。
主子的身子可还没养好呢,万一再受风寒可怎么办?
沈瑶林也就是随口一提。
她知道没有无忧那家伙的首肯,沈家人从上至下,没有一个人肯配合她,让她外出走走的。
她也是养病养得无聊死了。
别说外出了,就是在院子里走走,都不让。
说是不能见风。
也不能看书太久,怕伤神。
比蹲大牢还惨。
也就只能靠京里这点热闹打发时间了。
宝画用玉梳小心的沾起一点金雀玉露,浸染滋润着手下乌黑顺滑的长发,让清甜幽濡的香味萦绕其上,从发顶至发梢,小心翼翼的养护着。
女公子不能外出,不能工作,不能伤神,倒是便宜了她们,可以为女公子细细的做养护。
以前女公子可喜欢了呢。
每次一做就是一整天,从头发到脚趾。
可是,女公子现在都好久不做了,每天都忙得很。
害得她这一身的好手艺都快生疏了。
现在,总算有时间了,宝画有信心自家女公子若是能让她养上一个冬天,必能再美出一个新高度。
洛阳第一美人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
“女公子,那个天女真的那么漂亮吗?比之女公子又如何?”,宝画想了想,又坚定道,“我不相信有人会比女公子更漂亮。”
漂亮吗?
沈瑶林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想起女主李慕夏那张琼姿花貌的脸来。
“自然是漂亮的。”,沈瑶林道。
若是不漂亮,又怎么能成为女主,引得男主男二痴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