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颜伊窝在沙发里看着纪云寒收拾行李。
“你就带这么点东西啊。”
就一个包, 装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他闻言看了她一眼, 笑道:“我又不是去度假的,我想早点回来陪你, 带太多东西不好。我为意外情况做了准备,没准就真的会出意外,延长归期。”
颜伊皱了皱鼻子,抱着抱枕认真地盯着他, “你好迷信噢。”
“就当我迷信吧。”
为了她, 迷信一点也无所谓。
女孩跑过去, 坐在地上圈住他的小腿撒娇:“可是我好舍不得你。”
说罢还用脸蛋蹭了蹭他的睡裤。
纪云寒皱了皱眉, 弯下腰, 双手用力托着她的屁股把人抱起来,“腿勾上来。”
女孩照做。
他把人往上颠了颠, 又拍了拍她的屁股,轻声责备:“不许往地上坐,凉。”
颜伊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嘿, 我习惯了。”
男人喉结滚了滚,吻上去, 勾出她的小s,轻轻咬了咬,“别勾引我。”
他明天还要早起,今晚不能缠着她做那些过分的事。
颜伊心说, 明明就是你耍流氓,还要怪到她身上,撅着嘴也不敢反驳。
纪云寒看她不说话,又吻了上去。
女孩瞪大了眼睛,重获自由以后就控诉:“我什么都没做,你还亲!”
“嗯,你看我了。”
“……”
这个男人不讲道理。
她干脆把眼睛也闭上了,不说不看总行了吧。
纪云寒笑出声,抱着她走到床边。
颜伊眼睛眯着一条缝,看着那张越来越近的大床,瞬间又回忆起了那晚的情形,奋力挣扎要下去,“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我不去你床上!”
纪云寒本打算回卧室找东西,想找个地方把她放下,并没有别的旖旎的心思,看把她吓得反应这么大,不做点什么好像还有点亏。
她在他身上乱蹭,他的身体有了反应,抱着人倒在床上,坏心眼地撞了撞她,女孩脸蛋通红,捂着嘴震惊地看着他。
他笑得浑身颤抖,胸腔震动的声音性感得要命。
颜伊狠了狠心闭上眼睛,半晌吻都没有落下,眼睛试探着睁开一个缝,男人还笑着看她,并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
“……”
颜伊偏过头去,再也不理他。
“别气别气我逗你呢,乖乖躺着,别乱跑。”
亲了亲脸颊,起身。
颜伊趴在床边,头埋在他的枕头里,闻着他的味道,安静地看着。
纪云寒突然想起什么,头也没回说道:“我定了地毯,过几天会有人过来铺。我家的备用钥匙给你,到时候你过来盯一下。”
“地毯?”
“嗯,你总光着脚会着凉。”
颜伊心颤了颤,突然淌过一汪温热的泉水,张了张嘴,又抿住,慢慢笑了,眼里盛着细碎的星光,璀璨又明亮。
……
纪云寒去z市出差的第三天,唐心心陪着颜伊也回了z市。
a市靠海,四季都较为温暖。z市虽然与a市相邻,却位于内陆,所以11月的z市比起a市要冷很多,空气更干,风也更大。寒风吹在脸上像小刀一样,划得人脸生疼。
z市有著名的羊湖坡文化遗址,近几年吸引来的不仅是游客和学者,更有大批闻风而动的盗墓者和文物贩子。
唐心心开车,颜伊一路上专注地看着路上的风景,情绪一点点变得低落。
这些年虽然每年都会回国,但是从未踏入故乡,每年只是托人带些东西到耿家。
这里一切都不一样了,更发达了,道路也更宽了。
唐心心循着导航,一路顺利开到了耿家老宅。
颜伊裹紧了外套,下了车,接过唐心心手里的保养品和补品,看着唐心心开车离开。
她拎着东西站在耿家的大门前踌躇,心跳突然乱了秩序,呼吸微微颤抖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滚的酸涩和胆怯,屈起手指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像是保姆,她不认识。
“请问您找谁?”
“我姓颜,家母是耿书阿姨的密友,今天来拜访一下。”
保姆打量着这个容貌出色气质极佳的女孩,连忙热情地将人迎了进去。
颜伊迈步走进院子,四下打量。
还是记忆中的那栋三层小楼,院子里的草木还是一样的整齐,品种也比小的时候多。
大榕树下的秋千还挂在那,颜色崭新,似乎新刷过漆。
她小的时候最喜欢待在上面。
颜伊抿了抿唇,压下眼中的湿意。
现在的耿家老宅是小女儿耿书一家住在这,大儿子耿棋一家住在局里分配的房子里。
“夫人,来客人了。”
耿书正端着茶杯站在窗前,闻言回头看去。
“啪”得一声,茶杯落地摔了粉碎,那个向来温婉的中年女人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颜伊。
三步并两步踉跄地冲了过来,在离颜伊一米的地方猛地停住,眼里泛着泪花,声音颤抖:“是……是伊伊吗?”
颜伊哽咽了一声,“书姨,我回来了。”
她走过去,主动牵起耿书的手。
耿书反握着颜伊的手,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叙旧。
十八年未见,耿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眉眼和她母亲如出一辙,但是看着比她母亲又多了份果决和坚强的气质,不似她母亲那样娇媚柔弱、不食人间烟火。
“你这孩子,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我。”
耿书红着眼眶抱怨她,没有多少苛责,更多的是不舍。
“书姨,我和妈妈在m国生活得很好,我的心魔在这里,不敢回来。”
她必须承认,这里有她的噩梦,她没办法坦然面对。
她很胆小,又很懦弱。
耿书脸色变了变,眼中的哀痛和怜惜抑制不住,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孩子,你受苦了。”
“书姨,没事,我现在挺好的。我人没回来,不是每年都会给你们带东西嘛,您就原谅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