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雪!
任长空惊愕的看向身边的花怀君,觉得自己可能出现错觉了。
我讨厌雪!花怀君也转头注视着他,淡粉的薄唇紧抿,瞳仁幽暗,眉头轻蹙,似乎正忍耐着什么,冷艳的面容都是戾气。
为什么?任长空看着这样的花怀君不禁喃喃出声问道,难道以前爱雪的那些表现都是骗他的?
花怀君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忽而靠近了任长空,鼻尖蹭到了一点凉意,是对方脸上的一点雪花,他紧紧的看着他,目光犹如刀割,恨不得将对方的灵魂骨肉也看透了!
任长空心里陡然一跳,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花怀君移开了目光,从腰侧拿出一把古朴典雅的佩剑放至任长空的手心。
任长空垂眸一看,居然是自己成名的那把剑天机。
他一共有两把剑,一把天道,一把天机。
天道默默无闻,天机响赫修真界。
他望着熟悉无比的佩剑,忍住想摩挲一番的冲动,目光清明的望着花怀君。
两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花怀君看着天机剑一动不动的样子,开口道你不打开看看吗?这可是修真界第一剑。嗓音冰凉彻骨。
任长空动了动手指。
还是摇头拒绝了既然它如此贵重,那我还是不
话还没说完,任长空就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寒,冰凉的指尖握住了自己的腕骨,修长如玉的手指搭在自己手面上方,背后传来了温热的气息,手腕不可控的随着他的动作挥舞!
唰的一声,清亮高亢的剑吟响彻室内,犹如最后一声嘹叫,带着凄厉。森森剑光印着皑皑白雪愈发透亮,甚至带了点青光。任长空低头看着完全被抽出来的天机,心跳如雷。
寂静的室内安静的可怕。
剑吟过后,天机剑安静了下来,它的剑身轻轻颤抖着,发出了隐隐的哀鸣,细小的裂痕出现在了它原本无暇的剑身上,奔溃一旦开始,就源源不绝的不断扩大,裂痕愈发粗大,很快布满了全身,随着第一声的叮当掉落,剑身碎了满地都是,清脆的破碎声不绝于耳。
任长空眼眸骤缩,不可置信的望着碎掉的天机剑,怎么可能?天机剑怎么会这般容易就碎裂掉!它可是和天道同出一辙的双生剑!当时他为了锻造这把剑可谓是耗尽了心血,各种珍奇异宝足足寻找了几百年,又耗了上千点数,才让系统给他打造出来
是不是很奇怪?花怀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却又混合着难言的古怪,似兴奋,似悲痛,似决绝因为它的主人消失了呀。
任长空转头看着花怀君,嘴唇动了好几下,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花怀君的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他望着任长空,又好像没有在看他,精致的脸庞第一次浮现出浅浅笑意:可是,没有关系,他现在回来了。冰凉无比的双手触摸上任长空的面颊,花怀君满足的抿唇笑了起来,看起来竟有几分单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检测不到师尊的残魂,但是我可以感觉的到师尊在你的身体里面。
任长空抽了抽嘴角,傻徒弟,那是因为我就是你的师尊,检查什么残魂啊!一个正常的灵魂里哪里有什么残魂
花怀君笑的越发艳丽,如玉的指尖轻轻一点,任长空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不由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向花怀君。
花怀君把任长空抱到一旁椅子里坐好,任长空脸红的不像话,耳尖都灼热起来。小徒弟这种公主抱的抱法究竟是跟谁学的!?
他都活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被他的小徒弟给公主抱了,要命了
师尊,师尊,你在里面对不对?你别急,我肯定会找到你其他的魂魄的,到时候我给您重新塑造一个身体。花怀君紧紧的盯着任长空,自言自语说道,一刻也不眨眼!剪水双瞳里都是让任长空牙疼的腻歪劲。
任长空眨眨眼睛,他觉得自己的伪装还有救,至少乖徒弟没有完全把自己认出来,任长空舒了一口气,心里有点别扭,自己以前在怀君面前都是一副强大自信的姿态,突然有一天他弱小了,还被怀君看到,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哎,残魂就残魂吧!总比掉马甲好!
任长空无奈的想着。
温热的吐息靠近耳畔,任长空不适的眨眨眼睛,怀君靠的也太近了吧
我知道师尊心疼天机,我去把它捡回来。
任长空一听这话,急的汗都流下来了,这傻徒弟还捡什么捡啊,天机已经碎了,但是仍然锋利,割破了手怎么办?
可惜他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看着花怀君去捡碎剑。
任长空猜的没错,花怀君的手马上就被碎剑割的鲜血淋漓,可是花怀君好似感受不到这般,反而越发认真,他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白发披散了背部,浓密的睫毛覆盖住了眼睛,粉唇笑意微漾,带着浅浅的笑意,手指灵活的将碎剑拼接好,灵力包裹住剑身,短暂的让天机保持完整,等到他全部弄好之后,他的双手已经鲜血直流,隐隐白骨透出,骇人异常!
花怀君眼尾都泛着红,他看着隐隐着急的任长空,轻轻的环住了他,意味不明的勾起了唇角!眼眸里阴森诡暗,艳丽的容颜带着扭曲的笑意!
三千年了!他终于再次抓住了他的师尊。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任他离他而去。
他就知道师尊肯定会再次回来的。
花怀君忍不住搂紧了任长空,无声的大笑起来。
第11章
任长空不适的喘息了几下,他被花怀君勒的难受,呼吸都有点急迫!偏偏自己的乖徒弟愈发过份,居然将他抱了起来,花怀君的双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腰身,脑袋伏在他的肩侧,任长空可以感受到有温凉的液体浸染了他的衣物,随着水意蔓延,衣物下的肌肤都好似被烈火灼烧一般隐隐作痛。
任长空慌乱了起来,有话好好说啊,千万不要哭啊!他最怕人哭了,尤其是他的乖徒弟哭。
可惜他根本就动不了,眼角余光只能看见刺目的雪发。
有心无力的很,只能默默等待着他哭完了
他都这么惨了,都没哭,这个傻瓜哭什么?任长空听着隐隐的哽咽声,有些无奈,又有点好笑,夹杂着淡淡的心疼,自己养大的崽子自己疼嘛!
花怀君抬头看着对面男人陌生的脸上露出的熟悉眼神,控制不住的轻声呢喃:是师尊你回来了对不对?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走。
任长空自暴自弃的盯着他!是他啦!还不快解开他的禁锢!他都快被你勒死了。
花怀君艳丽稠靡的脸颊上透着不自然的血色,上挑的眼角晕红,浅色的泪痣若隐若现,泛蓝的瞳仁里都是碎光,每一个碎片都是眼前的师尊,看着他熟悉无比的目光,嘴角的弧度愈来愈大,露出了有些僵硬的微笑。
他就知道他的师尊会回来的!他就知道。
他的师尊怎么可能会死呢。
花怀君的心脏从来没有这么激烈的跳动过,胸腔内传来一阵阵的痛楚,可是他却仿佛没有任何不适般,全身血液仿佛都在沸腾着,诉说着他的疯狂。深邃的瞳仁固执的盯着眼前人看个不停。
原来师尊的转世模样是这般。修长的如玉指尖轻轻划过任长空的眉毛,眼睛,在鼻梁停留了一会,最后在唇角流连,花怀君靠的更近了,两人呼吸交错,缠绵暧昧的绕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气氛陡然变得古怪起来,任长空不由屏住了呼吸,觉得脸颊莫名发热,小崽子是不是靠的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