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空朝它眯了眯困乏的眼睛,轻笑傻虎,关门!
他真的只是按照以前的习惯顺便说了一句,任长空都不认为这只傻虎能听懂自己的命令,他只是想重温以前的感觉罢了。
可是望着已经变得高大威猛的六睛炽焰虎还像以前那样屁颠屁颠的低头去关门的时候,他立马震惊的站了起来。
难道傻虎还认的他?
任长空狐疑的望着一脸亲密的舔着自己的傻虎,心忽然跳的有点厉害,傻虎,你还认的我对吗?
可惜六睛炽焰虎并没有回答,依旧用那双圆溜溜的金色赤瞳看着他,眼眸中满是纯净!
任长空不禁懊恼的低下头,自己怎么就忘了这只傻虎是个傻子呢?
傻虎真的是一个傻虎,它小时候被抓捕灵兽的邪修伤害过,永远都不能化形,天赋骨根被那个邪修抽走了,他只能当一个傻虎,永远也开不了灵智。
当时看那小小的一团,着实可怜的厉害,就带回来养了。
因为神志未开,他和怀君两人也就当做养个宠物算了,也不需要它杀敌什么的,吃的喝的都是怀君峰的灵果灵谷,偶尔也会弄一点熟肉给他吃吃,就这么一直养着,所以心思纯净,从不伤人,性格比隔壁的仙鹤温顺多了。
任长空摸着傻虎皮光水滑的毛毛,困意上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将他拖到窝里,抱住它柔软的腹部就打了个哈欠。
那些糟心事等他醒了再说吧。
想完便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雕花木门再次被打了开来,一只绣着繁复精致绣花的白靴踏进了门内,来人将门轻轻的关上!看着一人一虎在白色的窝里睡的一脸香甜。
花怀君沉默的望着睡相及其相像的两人,视线仿佛刀刮一般直刺刺的盯着前方看似毫无灵力的凡人
那个凡人长得很是俊秀,眉眼间自成风流。看不出多大年纪,只是觉得很年轻。
想起这个凡人刚刚注视着自己的眼神,花怀君不禁皱眉皱眉,烟笼寒水般的眸子无意增加了愁绪,更显动人。
他总觉得这人好生熟悉。
可是翻遍了自己所有的记忆,他很肯定自己一定没有见过他,那么他到底是谁?
修长挺拔的身姿慢慢蹲了下去,泛着寒意仿佛玉石雕成的苍白指尖,隔着虚空慢慢描绘着那个凡人的面目,他在怀疑他有什么遮挡容颜的灵器。
仔细的巡视了一圈,花怀君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属于灵气的波动,修长秀丽的眉头不禁皱的更紧,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就在他打算起身放弃的时候,那个凡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花怀君被吓了一跳,杀意暴增。
可是那个男人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嘟囔了一句就再次沉沉睡前。
花怀君愣在原地,整个人思绪一片空白,脑子里全是那个男人刚刚宠溺的话语乖~
语气陌生又熟悉,那是他的师尊玄微道君在他小时经常哄他的一句话。
怀君乖,今天师尊下山买糖葫芦给你吃,所以怀君今天在家要乖乖的等师尊。
好的,师尊,怀君会乖乖听话的。
怀君乖,这次师尊肯定会提前出关的,所以不要在门口等师尊了。
好吧,师尊,你一定要快一点。
怀君乖,快点过来,今晚师尊陪你睡觉,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害怕打雷要说啊。
那以后怀君害怕的话,师尊会一直保护怀君吗?
当然啦,我可是修真界第一高手,肯定能把怀君保护的好好的!
师尊
师尊
花怀君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太多太多的回忆汹涌而来,一直被尘封的思绪炸裂般爆开,挤满了他的脑海,他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配剑,深深的看了一眼沉睡的男人一眼,走了出去。
第5章
等任长空心满意足的一觉睡醒,天已经昏沉暗黑了,外面仍在轻絮絮的飘着风雪,寂静无声。巨大的烈焰火烛不时发出兹的爆裂声,室内充满着温暖的昏黄灯光。
傻虎仍然在呼呼大睡!柔软的腹部被他的睡相弄的稍微凌乱,他懒散的倚靠在它的腹部,左手习惯性的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傻虎顺滑的毛毛,心神宁静的不像话。
果然,睡眠是最佳的治愈疗法。
就是有点饿。
太久忘记做凡人的感觉了,现在居然还有一点不习惯。任长空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腹部,把头埋进傻虎温暖的皮毛里,啊啊,一点也不想起身做饭啊!
怀君峰是有小厨房的供他使用的。彼时怀君还是个凡人的小不点,也没修行,他在怀君小时给他做了几年饭。
后来也不知那孩子怎么想的,稍大一点就自己做饭了,还连做了他的那份,那一段时间任长空几乎以为是在凡间了,一顿三餐的烟火气息总能勾住他宅男的心瘾。
而且,任长空偷偷咽了咽口水,怀君做的饭是真的色香味俱全,好吃的不行,每次都能将食材的鲜美发挥的淋漓尽致,每一顿他都能吃好多。
可惜现在吃不到了,任长空心里略感遗憾。
就在他打算再偷懒一会会的时候,门被推了开来。
任长空有些怔愣的看着在昏黄烛光的映衬下更显绝美的怀君。
怪不得人常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情。
冰肌玉骨,花容月貌,不外如是了。
这孩子怎么越长越好看了,任长空沉默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怀君,起身站了起来。
暗叹:麻烦来了!
就在他以为怀君还会威逼利诱一番的时候。
怀君他只是一直一言不发的紧盯着他看,活似他戴了什么人皮面具一样,眼神直勾勾的不差一丝一毫的描绘着,那一双秋水剪瞳幽深莫测,竟盯的任长空有点毛骨悚然。
难不成他马甲掉了?
任长空心里有点打鼓。
在温暖的室内,他望着活像绝美男鬼深夜索命的怀君,竟出了一身冷汗!
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可爱了,明明以前还在朝他撒娇要抱抱要糖吃,现在也能以眼神杀人了。
任长空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根本没有什么徒弟成功了,师傅很欣慰的感觉,只要一想到怀君他在那么多的岁月里都在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孑然孤行,他就难受的不行!
月华流银般的雪发在室内越发闪耀,衬的怀君好似嫡仙一般清冷出尘。
任长空低下头注视着傻虎的睡相,不再看他!
良久,怀君仿佛终于看够了,他走到雕花红木圆桌旁悄无声息的做了下来,随后指了一下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做下来。
任长空想了想,还是依照怀君的意思坐了下去。
反正他现在又打不过他,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了,不如识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