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眼眸一缩,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缓了好一会才平复心情,询问道:“他是谁?”居然可以杀了仙长。
主神狐狸眼都眯了起来:“他的徒弟。”
萧玄一怔。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伤心的时候,萧玄却又笑了起来,任长空看着他眉眼舒展的模样,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在开心。
“为什么?”主神饶有兴致地望着萧玄,充满了好奇,果然,不管过多少年,人类这种生物都能给他惊奇感。
萧玄靠在软垫上,唇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散去,他侧头看着主神,苍老的容颜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美,:“玄微有时也会跟我谈起他的徒弟,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是他的徒弟就好了。”
“因为,每当谈起他时,仙长就比平日温柔了许多。”
“咳咳,但是谁能料到他的未来会被他杀死呢?”
“你难道不伤心吗?”主神奇怪问道。
“我为什么要伤心?”萧玄微微一笑,眼角的纹路更深了:“细想一下,除却时间流转,仙长也会死,我也会死,四舍五入之下,我们也算是死在一起了,总好过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下面。”
任长空看着真心实意说出这番话的萧玄,心镜平静无比。
萧玄于他是记忆深处的陌生人。
根本不值得他有情绪波动。
倒是他的小徒弟看见“未来”受到的打击比他还大。
主神看着床榻上垂老的帝王,眼中精光一闪:“那你猜猜如果仙长知道他的未来他会怎么做?”
萧玄仔细想了想,答道:“不知。”
他又不是仙长,如何猜到?
主神笑意更浓,眼里兴味更浓,莫名透着诡谲。
任长空不过眨眼之间,自己就换了一个地方。
他望着熟悉无比的闭关洞府,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股梦境,和他所看的未来一模一样,他居住在自己以前身体的脑海里,看着他与系统商量如何避过,主神碰巧发布任务,魔宗大乱、需要镇守之人,“他”用所有的点数让系统化为人形,让他成为魔宗之主。
系统化名西通暗中帮助于他,梦境所预言的未来越发接近,他看着自己仍然单纯稚嫩的徒弟,准备尝试一下系统所说的转生之法,这是主神给他们的任务奖励。
“他”看着殷勤过头的主神,隐隐觉得不对,和主神打了一个赌,就赌他的小徒弟不可能杀他。
散发着白光的主神应下了。转生之术越发成熟,他跟着系统来到魔宗,转生之术灵魂不变,只是身体暂时互换一下,等到他将灵力传给系统,等待进入到系统体内时,却被小徒弟打断了,阴差阳错之间,小徒弟还是伤了他,意识快要消散之际,他又看见了主神,对着他微微一笑:“你输了。”
任长空通过“自己”看见了完整的时间线。
他没有错,系统也没有错,小徒弟也没有错。
偏偏整个事件犹如脱缰的野马失去了所有人的控制。
像是乌比斯环,从看见那个水幕开始就已经陷入无休止的循环。
直到他意外从另外一个身体苏醒过来,一切重新开始。
任长空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小徒弟正一脸焦急的抱着自己,眸光惊慌:“师尊,您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了?”
“无事。”任长空摸了摸他的头发,嗓音温润。
花怀君看着师尊突然之间豁然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君君,我要你仔细回想一件事。”
“您说。”花怀君看着师尊郑重的模样,也紧张起来。
“仔细想想那个失误,当时你是怎么拿到我的天机剑的。”任长空捧着花怀君的脸颊,轻声问道:“不要紧张,仔细想想,慢慢的想。”
花怀君脸色煞白,有魔纹从平凡的面容下隐隐露出,细小魔气四溢,他望着师尊,忍住战栗,拼命回想着他的噩梦。
“当,当时,我根本没有想伤害师尊,莫离在我右侧,西通和您在一起,我和莫离打了起来,我手上拿的是降灾,莫离和我打斗一阵,西通也上前,当时我的剑被莫离打落至后方,翻身去捡的时候…”
花怀君脸色更加惨白,他望着自己的师尊,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天机,是天机剑不知为什么突然到了我的手上,当时两人一起围攻,我,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天机会到我的手上,师尊,您相信我,您相信我,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您会出现在西通后面,我本来想杀他的,师尊,您相信我。”
“没事了,师尊在这。”任长空看着哭的双眼通红,越发语无伦次的花怀君,温声抚慰:“不用想了,师尊相信君君。”
等到小徒弟心情不那么激烈的时候,任长空已经将人点了封灵血让他睡着了。
他望着周围富丽堂皇的宫殿,眉眼森冷,“我知道你在。”
“这场赌约,我没输。”
天机剑有一半的材料都来源于他,他感肯定被主神动过手脚。
水幕中的未来他肯定也参与了一部分。
任长空看着四周黑暗如潮水一般涌来,淹没了他,寂静的空间里有白光乍现,等他再次睁眼之时,他已经回到了充满水汽的小镇。
花怀君蜷缩在他的身侧,拉着他的手睡的正香。
任长空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将人抱起,一起回到了客栈。
他望着在床上沉睡着的花怀君,目光移不开。
由于已经脱离幻境,花怀君的面容也显露了出来,脸庞仍有魔气缠绕,只是已经退至脸颊处,露出了本来的稠丽面容,他的嘴唇紧紧抿着,好像在做什么美梦,唇色淡粉,偏偏唇珠殷红似血,泛着浅浅水泽,仿佛诱人采撷的樱果,有粉色蔓延至玉白脸颊,春色无边。
任长空低身吻下去的时候,有长睫轻颤,带着令人悸动的羞涩。
“醒了?”平日温润的嗓音此刻因为□□带着罕见的沙哑。
“没,没有。”
花怀君连忙回答,脸上红霞更甚,秋水瞳仁湿漉漉的,仿佛能滴下水来。
任长空看着说谎的小徒弟,闷笑一声,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再次吻了下去。
他的君君此刻莫名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