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长空心被他哭的一抽一抽的疼。
好了,好了,我在这,君君不要哭了。任长空只能更加亲密的亲亲他,好让他安心。
师尊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花怀君紧紧搂住师尊的脖颈,哭的满脸都是泪水,他望着师尊清俊的眉眼,只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他不能够再失去师尊了,他会死的!
任长空右手笨拙的擦拭着小徒弟的眼泪,连忙答应:好,好,君君不要哭了。他被君君哭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君君乖。任长空安抚的亲了亲花怀君的额头,亲密自然的碰了碰他的眼角,不要哭了。
花怀君睁大眼睛,秋水瞳仁里盈满了水光,长睫上还沾着水珠,轻轻一眨,就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流在了尖俏雪白的下巴处,最后没入了衣领。他掐住自己的掌心,有样学样的踮脚也亲了亲师尊的额头,湿热柔软的触感碰到了眉心,带着无比的怜惜和珍重的爱意,任长空心里莫名一悸。
而后看小徒弟终于不哭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花怀君从失而复得的惊慌不安中回过神来,就立马想起了山洞里的血腥味,他连忙退开一步,声音焦灼不安:师尊,你哪里受伤了?
任长空按住花怀君握住他手腕的左手,轻轻嘶气,缓声道:这边。
花怀君连忙松开手,从储物戒指中掏出日耀明珠放置在手上,霎时间,原本黑漆漆的山洞透着温暖的亮光,不大的山洞亮如白昼。
花怀君这才发现他的师尊脸色惨白无比,额头竟有冷汗冒出,墨发湿哒哒的黏在耳旁。他连忙将师尊扶在一个石头之上坐下,掏出灵丹就想递给师尊吃下,可是他的手却是不听使唤,在微微颤抖着,丹药从白玉瓶间续续断断的滚落,好险掉落在地。
任长空将玉瓶接过,单手将丹药吃了几颗,指尖无意间触碰到花怀君的皮肤,只觉得寒凉刺骨。
他低眸垂视着花怀君隐隐颤抖的肩膀,有些无措。
花怀君小心翼翼的握着师尊软绵绵的左手,指尖仔细摸索着,待察觉到左手手腕骨碎的时候,身形猛的一震。
是谁干的?花怀君墨发铺满了背部,玄衣委地,他单膝跪地仰起头来注视着自己的师尊,嗓音阴冷冰寒。他就像一朵黑色的玫瑰花,布满了狰狞的尖刺。稠丽的眉眼戾气横生,秋水瞳仁里布满了杀机,粉唇被贝齿凌虐的殷红,映衬的乌发雪肤更加惊艳又令人胆颤。
任长空将手搭在他单薄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花怀君将师尊的手拿了下来,放在嘴边亲吻,缠绵又细致。
师尊,是谁干的?花怀君轻轻咬着师尊的指尖,长睫低垂,阴影深深,再次询问道。
任长空将进入到山洞里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他望着低头不语的花怀君,疑惑问道:君君,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花怀君摸着师尊泛白的脸庞,语气心疼无比:那个传送阵后来又出现了。
顿了顿,还是说道:西通和他的下属莫离也来了。
任长空一惊,系统来了?
他起身想出去探查一下,却被花怀君按住了右肩,不得动弹。
师尊,您在这好好休息,我去。花怀君将师尊抱在怀里,温热的体温瞬间包围住了任长空微凉的身体,混合着淡淡的体香,舒适又温暖,让人沉醉。他望着花怀君明显的保护意味,唇角微勾,露出了从掉入这个绝灵之地的第一个笑容。
夜色深深,任长空身体放松的倚靠在花怀君的怀里。清俊的面容尽显疲惫,长睫微眨,淡香突然浓郁了起来,眼前似乎也出现了重影,君君似乎变成了两人一般,原本清晰的面容变得迷糊起来,耳畔是君君温柔的呢喃,却是听不真切,任长空挣扎了几番,还是陷入了深沉梦境。
白皙的指尖上有细小魔气缠绕,花怀君缩回指尖,轻轻碰了碰师尊的脸颊,忍不住又亲了亲,看见师尊长眉终于舒展开来,心情终于从深沉的抑郁中脱离了一点。
他抱着师尊,环视了一圈之后,看见山洞简陋无比的条件,不由皱眉。
系统从洞外踏入,他的背后莫离犹如影子一般沉默伫立在他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他。
花怀君抱紧了师尊,面无表情。
系统看着宿主狼狈的模样,黑色的眼睛里乌沉沉的。
这件事过后他必须把宿主带回魔宗,他的宿主现在太弱了,他必须保护他的宿主。
莫离。系统偏头,奶音在夜色中显得越发怪异将山洞,布置一下。
莫离沉默了一瞬,还是低声应道。
他的储物戒指里都是小主人出门在外必用的随身之物。
大到床榻小到碗筷堆满了他的戒指空间。
花怀君抿唇,侧身而立,心里仍有些意难平。
莫离上前一步,一座金丝楠木雕花大床就出现在了洞内,柔软的被褥用玉蚕吐丝做底,罕见的淡金鲛绡做面,层层叠叠,看起来就舒适无比,莫离又将配套的矮几拿了出来,鎏金雕着蟠龙的小巧铜炉里轻烟袅袅,沉木香发出淡淡的松香味,雪白的长垫铺展在地面上,矮几旁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芒,将这座本来简陋的山洞瞬间变成了一座软玉金窟。
花怀君看了一眼怀中沉睡的师尊,还是将人小心翼翼的抱到了软榻之中。看见师尊酣然入梦,心里不禁又甜又酸。
任长空的眉眼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越发清俊。
系统上前,一眼就看见了宿主不正常的左手,他蹲下身,拿起宿主的左手观察了一番,面无表情的脸庞更加寒霜冷冽,莹莹白光在指尖凝聚,覆盖在了左手之上。
等到治疗完毕才缓缓起身。
谢谢。花怀君低声道谢了一句。稠丽的眉眼在明珠的映照下更加美丽。
系统撇了他一眼,轻嗤一声。
他可不要宿主那个黑心莲徒弟的感谢。
莫离上前一步,附耳道:这个地方有古怪。
空气中居然一点灵力也没有,甚至还隐隐压制。
系统点点头,他也发现了,自从进到这里,他的灵力就处于泄露的状态,虽然不多,却是持续的消散。
花怀君将师尊被角掖好,将师尊告诉他的情况说了一下。
系统转头,语气冰冷:那你的,魔气,可以用?
花怀君点点头。
莫离将小主人拉至身后,碧绿蛇瞳发出幽幽暗光。
怕什么,玄微在这。系统打了一个哈欠,奶音软糯,却是有恃无恐。
花怀君俯身在师尊的眉心落下一吻。
而后缓缓起身,指尖魔气缠绕,黑色的魔气大涨,张牙舞爪的溢出,夹杂着浓浓的血腥气,花怀君唇珠殷红,薄唇微翘,哪里还有半点在师尊面前的人畜无害。
如玉的指尖在空中轻划,繁复的符阵散发着不详的血腥气,随后没入师尊的体内。
系统眉眼一冷:你干什么?
花怀君回头,稠丽的面容半边隐入黑暗里,他眼睛微勾,长睫下的秋水瞳仁里魔气翻滚不休,如妖似邪,嗓音暗哑:只是一个防护措施而已。
小人。系统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是厌恶。
花怀君起身,默不作声的看了他一会,持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