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怀君将花束仔细的整理了一番,又用灵力覆盖住保证它不会凋零之后才不舍的收进了储物戒指里。
你刚刚有找到白白吗?他任长空刚想询问苏若白的事情,背后就传来了苏若白的声音。
花怀君!苏若白的声音满是气恼。他气鼓鼓的瞪着花怀君,衣衫有些破损,脸颊旁还粘有血迹,佩剑紧紧的捏在手中,旁边还有一个负剑而立的青年跟在他身后。
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形高大,背负重剑,表情坚毅,嘴唇紧抿,浓眉星目,身着半旧青衫。
任长空连忙查看苏若白,发现他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无甚大碍之后,才凝声道怎么回事?
苏若白白净的脸涨的通红,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回答,视线左移右闪,盯着地面,像个落水的小猫般耸拉着耳朵。
任长空看他这幅心虚的模样,又看到他衣衫破裂处的细密痕迹,沉下了脸你去招惹灵兽了?
苏若白的头低的更低了,小脸上满是沮丧。呐呐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那名剑修上前一步,麦色的脸庞微微泛红这,这位前辈,苏兄他他不是故意的,苏兄年纪尚幼,心性贪玩,还望前辈勿责怪。
剑修看起来有些紧张,手指不断的摩挲剑柄。
苏若白猛的抬头望着前面的傻大个,心里气的要死,啊啊啊!这个笨蛋,他说这话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苏若白看见师叔眯起了眼睛,寒意涌上心头,身体倏的站直了,快语连珠道:我刚刚是想采集野果的,可是我在不远处碰到了一个怀有幼崽的豹翎兽,它被阴蜂和碧玉灵蛇围攻,看起来太可怜了,就想帮帮那豹翎兽一把的
又偷瞄了一眼师叔脸上的神色,没有发现不渝,才继续道:没想到那阴蜂狡诈的很,居然唤出了食人花,我有些不敌,碰巧路过的申屠渊帮了我一把,才脱开身来。
就,就是这样。
任长空看着苏若白不安的样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苏若白小脸皱巴巴的师叔,我知道错了。
任长空严肃道:以后不可恋战,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赶紧用飞鹤传信,让怀君也好知晓,我们去救你。
苏若白乖巧的点点头,趁师叔转身,朝花怀君投去幽怨无比的眼神,他就知道花怀君不会帮他掩护的,一找到他人就立马回去了,一点同门友谊爱都没有
任长空朝着剑修微微颔首:多谢申屠道兄了。
申屠渊连忙摆手:不敢当,我也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苏兄剑法也很好,就算没有我,他也一定会脱身的。
苏若白闻此言,笑弯了眼睛,一脸得意。
花怀君看着他自负的样子,语气微嘲:人家那是客套话。
那个剑修的剑法造诣比起苏若白只高不低,灵力雄厚,已至金丹期巅峰。只有这个单纯的小少爷才会相信他的恭维话。
苏若白气恼的瞪了一下花怀君,不再看他。
任长空轻咳了一下。
花怀君身体一僵,望着苏若白的后脑勺,想了想,还是状似无意说道:不过,你能以一敌三,也很不错了。
苏若白动了动耳朵,然后转身看着满脸不自在的花怀君,笑的见牙不见眼。
哈哈,他就知道师叔会帮他的。
申屠渊看着苏若白笑的小脸红红的模样,不知为何也脸红起来,苏兄笑起来真是可爱。
任长空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还是找地方暂住一晚吧。
花怀君点点头,我御剑之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处洞穴,可以暂当休息之所,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苏若白朝着申屠渊拱手道:申屠道兄,就此别过,还是谢谢你刚刚出手相救。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把符咒灵石就想塞到申屠渊的手中。
申屠渊刚想拒绝,可是苏若白已经一股脑全部塞给他了,手心偶尔会碰到他的指尖,带着陌生的酥麻,申屠渊全身僵硬,木木的说不出话来。
等到前方三人已经走远,看不清身影的时候,他才伸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怀里的符咒灵石丢了满地,却无暇顾及,脑海里全部都是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矫健的身姿穿梭在粗大狰狞的藤蔓间,柔韧的腰肢在空中翻转,身形虽然有些狼狈却是充满了轻盈,圆润白皙的脸颊上清泠泠的猫瞳灼灼发亮,它眨啊眨,掉落了无数碎片,闪耀着璀璨的光芒。申屠渊一直古井无波的道心就这么起了波澜。
他蹲下身,黑发间隐现嫣红,他捡起掉落的符咒灵石,目光一顿,盯着符咒上独属于上清宗的淡白云纹标识移不开
苏若白在前方高兴的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脚步轻快的走着。
任长空望了一眼旁边的花怀君,突然想到了那个黑袍男子的话,顿时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若是小徒弟还不能相信,他就真的不知该信任谁了。
花怀君莫名的看着突然心情变好的师尊,有些不解。
没什么,我们快点赶路吧。
任长空拉住花怀君并排走在一起,像从前一样。
三人找到了那个山洞,打理了一番,在里面稍做休息。
任长空闭目养神,在堆满了枯草的地面上打坐,花怀君在一旁抱手持剑护法。
苏若白早已在一边睡熟,白天的战斗让他精力有些疲惫。
昏黄温暖的火堆在寂静的夜晚偶尔会发出轻微的霹雳爆炸声,除此之外,室内静谧无声。
就在此时,花怀君睁开了眼睛,秋水冰瞳寒意森森,他看了看正在专心打坐的任长空一脸,软缎轻靴落地无声,走出了洞外,在门口处设下重重禁制,走进了黑暗中。
花怀君极速奔驰着,身形快的几乎只剩下虚影,体内的灵力在沸腾不息,灼烧全身,手心内被重重白绸包裹着的白骨剑在轻轻颤抖,发出轻鸣,催促着他的主人渴饮鲜血。
一直被压制的修罗道本心也在蠢蠢欲动,花怀君猛的停下脚步,捂住胸口,冷汗从额角不住低落。体内激荡不休的灵力更加汹涌澎湃,和白骨剑互相应和,在他的体内搅动的天翻地覆。
自从找到他的师尊,他已经好久没有沾过鲜血了。
再这么压抑下去,心魔很快就会卷土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