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丈夫去跟宾客们敬完酒, 方思雨就看见原应和她哥坐一起的母亲,去了林冉和宁兮那里,母亲还跟林冉说话,紧接着她哥也过去。
远远的, 她都能感觉到林冉不开心的情绪。
被她母亲接二连三地为难,她真怕林冉经过这次, 就不想理她了。
方思雨放下酒杯,想迈步过去。
不料,林冉一脸生气地拉着宁兮走了。
顿时, 方思雨生起她母亲的气。
母亲不想林冉嫁给她哥, 可林冉跟她哥已不是情侣,还为难林冉做什么?
也目睹了的白清寒,凉凉地开口道:“有些人就不适合来这种场合。”
方思雨正在气头上,听见白清寒这么说,就更加生气了:“我看你就是不适合来的。”
被骂了, 白清寒仍觉得方思雨脑子太不清醒, 有许多人可以交朋友,非要交一个心机深沉、功利心重的好朋友, 并且处处维护林冉:“思雨, 你年纪小, 人心看得还不是很懂。”
方思雨气得脑仁发疼:“说得好像你年纪大了就能看懂人心,你要能看懂,还能被女人骗?你自己都活不明白,少来教育我如何交好朋友!林冉是我的好朋友, 你再在我面前多说她一句坏话,我剁了你!”
白清寒:“……”
大喜之日,应该是开开心心的,方思雨丈夫出来打圆场:“清寒,林冉我接触过,挺好的一女孩子。有时候,人要多接触,才能了解对方,不能仅凭几次见面,就认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要带着偏见去看人!”
方思雨夫妻俩是一条心的,白清寒说不过,况且人家结婚,也不能不给面子,于是,闭上嘴巴。
四周都是宾客,方思雨要维持良好的形象,可生气,一时半会消不了,她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将怒火压下,准备去找她哥和她母亲。
等她抬头看的时候,她哥已经没有人影了。
白清寒想开口说话,方思雨不好惹的眼神一扫来,默默把话咽回去。
十多分钟后,勉强消气的方思雨,忽地发现她哥从门口进来,走路的方向,看起来似乎是来找他们的。
距离越近,方思雨越能感受到她哥身上那种风雨欲来的阴沉。
她不禁哆嗦了下。
由于同母异父,她哥也不是她母亲抚养的,兄妹俩没有一起长大,她哥比她大四岁,两人缺乏共同语言,导致来往不多,不怎么亲。还是她哥后来和林冉恋爱了,她和她哥的来往多了一些,但即便这样,她对她哥仍是很敬畏。
当她哥站在面前,似有冷空气来袭,她打了个冷颤:“哥!”
沈景延并未理会方思雨,冷眸注视白清寒:“你,跟我过来!”
白清寒不知道沈景延有什么事要找他,但他还是跟着他的脚步走。
走廊上,前方沈景延大步走着,白清寒只得加快步伐,问:“景延,你找我什么事吗?”
死一般的寂静。
白清寒没有得到回答。
他唯有继续跟着,直到沈景延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白清寒以为,沈景延要跟他说事了,刚要开口,走前面的沈景延突然转过身,下一刻,他的左膝盖被重重一击,疼痛使他脸色急速变白,差点站不稳,要跪在地上。
因为我不想喜欢你了,你不值得我继续付出。
我是讨厌你这个人,讨厌你身边的一切,包括你的母亲和你的朋友。
林冉这两句话久久在沈景延耳边消散不去,让他的心脏似被外物压迫,喘不过气来,无法自控。
沈景延俯视着弯腰捂住膝盖的白清寒:“你跟林冉见面,都说过什么?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黑色裤子上膝盖处留下了一个脚印,白清寒艰难地抬起头,对上沈景延寒冷漠并夹杂着怒意的目光,内心抖了抖:“景……景延。”
沈景延一手用力地揪住白清寒的领带,一字一顿地道:“白清寒,我让你说!”
这种情形下,白清寒完全懵了,不知所措。
景延不是和林冉分手了吗?
有关林冉的事,怎么关注上了?
“我……我就跟她说……”白清寒说不太出来,那些话在林冉面前说,是没有问题的,可在沈景延面前复述一遍,他话都说不利索。
沈景延神色一变,狠戾在他眸中一掠而过:“有胆子跟她说,没胆子跟我说,是吧?你算什么东西,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白清寒话没来得及说,领带一松,他站立不稳,整个人以狼狈的姿态趴在地上。
接下来,休息室里没有人说话。
良久,门被打开,沈景延走了出来,往宴会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