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私生子再离婚,那就是拱手把正位让给外面的人,她舍不得的,”白越泽说,“不过的确是有了私生子,还在肚子里面,她知道后把那个女人迷晕,送进黑诊所里做了人流,听说已经有五个月大,是个男孩。”
他说的这么平淡,于褚被里面血淋淋的内容震到:“这么狠?”
白越泽“嗯”了一声:“可惜那个女人在我爸公司跳了楼。我爸知道之后提离婚,她不肯,扯了小半年的财产分割,最后还是离了。”
于褚好一会没能说话。
白越泽冲他笑了一下,没有温度的夕阳流泻在他脸上,把他照得很温柔:“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在讲什么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听起来似乎只是个电影剧本。
但于褚心里堵得难受,他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因为穿得多的原因,他的手掌很暖,手心有些潮。于褚牢牢地抓着,拉着他沿石头小路走,嘴唇动了好几次,最后道:“我爸……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妈挺好的,真正的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人美心善,这么说来我比你要幸运点儿。”
白越泽就这么被他牵着,一直绕着石头路走了整整一圈才把手抽了出来,蜷成拳头,缩进了衣服口袋里面。
前面就是小人工湖,路没了,于褚和白越泽都停了脚步,目光不经意地碰了一下。
一个是娱乐圈里顶流的明星,出身富贵,粉丝无数,去哪儿都呼前拥后;一个是千亿地产集团的独子,法律上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真正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超级富二代。
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两个人,此时沉默地站在人工湖前面,看着湖面跳跃的金色,像两头伤痕累累的幼兽。
于褚想把身边的人用力抱住,然后在这个湖前面狠狠地亲他,摸他的后脑勺,摸他的脸颊,问他要不要干脆在一起得了,哪怕只是互相取取暖也好。但只要一偏头看到白越泽那张雕像般完美的侧脸,所有的冲动都会偃旗息鼓。
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不像他的风格。
于褚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回去吧,小心吹太久冷风又吹病了。”
白越泽听话地跟他回了家,两人不约而同地抛开之前所有的不愉快,也抛开彼此身份上的桎梏,像普通朋友一样度过了一天,剧组里最后还有几段戏要补,于褚见他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开车带他回了剧组里面。
剧组的同事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白越泽,纷纷调侃于褚是不是要金屋藏娇了。白越泽每次都脾气很好地笑笑,也不争辩,又恢复成原来那个谦逊礼貌但总带着距离感的副导演。
于褚照样逗他,只要到了自己等戏的时候便跑去他那晃悠,没脸没皮地贴着人走。白越泽倒是好说话了很多,大部分时候由着他闹,偶尔还会配合他一两次,下班之后不遮不掩上于褚的车一起回家,被私生和狗仔流出一大堆暧昧视频出来。
昨天热搜“于白牵手”,今天热搜“于白悄悄话”,明天热搜“于白共回爱巢疑同居”。
林霖目瞪口呆,私下悄悄问他:“你真把人搞定了?”
于褚“呵呵”两声,不说话。人马上就要出国了,剧一杀青,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只是最后的绯闻时间而已。
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住了一个礼拜,于褚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做了一礼拜的正人君子,等到白越泽身上的伤养好了,《纵酒狂歌》也正式杀青,剧组备了个巨大的杀青蛋糕,配上五十多瓶香槟,热热闹闹地庆祝了一整晚上,于褚被林霖送回去的时候,白越泽帮他把外套穿上,跟林霖道:“我就不回去了,晚上的飞机,麻烦你送于褚回家。”
林霖“哦”了一声,低头看看自家被灌得不知东南西北的艺人,皱皱眉:“你不跟他说声?我怕他明早起来打我。”
白越泽忍不住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于褚的脸颊,于褚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嘟囔道:“别碰老子,老子的脸……金……金贵。”
白越泽笑:“我走了?”
于褚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抗议:“走吧,走……”
白越泽抬起头,林霖叹了口气,架住于褚:“行,你走吧,到了来个信息。”
白越泽应了好,站在街边看着林霖把人塞进车里面。杜明江也在车里,他喝得更多,但没于褚醉得那么厉害,车开之前他把车窗摇了下来,朝白越泽挥了挥手:“要走了?”
白越泽“嗯”了一声。
杜明江把沉甸甸靠在他肩膀上的于褚挪了挪:“不好意思,这家伙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一路顺风。”
白越泽点点头,没说话,看着他们两一直看到车开出视野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阿江:脸上笑嘻嘻,嘴里一路顺风,内心妈的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