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加最后一个场景, 舞美组在舞台的上方加了一道横梁,用来吊着装蝴蝶的箱子。
等到于褚演完最后一个沉海的镜头, 只要后台遥控好箱子开关, 蓝蝴蝶们便会一涌而下, 飞向舞台、观众席,在兰花的指引下顺利地重新进入卡车内。
横梁加到半夜, 剧组的人都住在大剧院里面。
于褚跳了一天,累到人都有点发晕, 第一个去更衣室里面洗澡。
更衣室是高中学校里那样的结构,外面一排全是柜子, 里面便是公共浴场, 他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开了暖气,脱掉衣服也不冷。
于褚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光着走到浴室里面, 随便找了个隔间, 把帘子一拉, 站在热水下面舒服地呼气。
离十二点还有5分钟,他26岁的最后五分钟, 明天又是新的一岁了。
杜明江送的车他还没去看,网上的祝福也没来得及回应,今年的生日过得尤其充实。
于褚在热水里乱七八糟地想着, 想杜明江,想白越泽,想青鸢, 还想明天的化蝶,冲到身上都开始泛起了红,外面有人敲他的隔间,道:“褚哥,你是不是把沐浴露全带进去了?借我一点。”
于褚睁开眼,皱起眉:“洗澡呢,等着。”
白越泽又道:“我已经淋湿了,好冷。你递出来?”
于褚看了一眼自己拿进来的东西,还真的是一大一小两瓶沐浴露都在。
他拿错在先,也不好太嚣张,拿了一瓶从帘子里递了过去。白越泽在外面伸手接了,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头便咬了一口。
于褚看不见,被一口咬得汗毛倒立,往里面抽。外面那人不放手,于褚用力,他居然整个顺势被拉进了帘子里面,被于褚瞪住之后松了手,道:“拉我进来一起洗?”
听听这倒打一耙的语气,于褚拿花洒朝着他的脸,黑着脸道:“滚。”
白越泽握住花洒,目光像是有实体的东西,一动不动地落在眼前人的身上。于褚伸出左手去夺花洒,他却突然转动方向,让于褚从头被淋到了尾。
被淋得睁不开眼睛的几秒里,白越泽与他的右手十指相扣,手心贴手心,将他反按在了瓷砖上面,低头咬住了他的嘴唇。
这一下咬得非常用力,带着要把人拆开吞下去的气势,咬过后便用力地吮,接着熟练地撬开他的牙齿,也不顾还在哗哗往下流的热水,滚烫烫地抵住他的上颚,入侵,扫荡,好像要把这段时间里所有的思念都宣泄出来。
于褚没想到他敢直接这样,被吻得脑袋缺氧,懵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脚踹他。公共浴室的隔间很小,地又滑,白越泽被踹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滑倒,拿手撑住了隔板。
两人都在喘气,于褚用力地擦了两下嘴唇,抹掉脸上的水。白越泽还在看他,声音有些哑:“于褚……”
“操,”于褚拉过浴袍,裹在身上,“我滚。”
白越泽伸手要拉他,于褚这回察觉到了,躲开他的手,掀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看见杜明江提着洗浴用品站在一排隔间的前头,阴沉着脸。
于褚简直要心梗了,他把浴袍严严实实地拉好,道:“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他没走杜明江的那条路,从浴室的另一头离开,草草换上干净衣服,头发也没吹,就这么湿漉漉的站在过道里面擦头发。女浴室在对面的方向,刚洗完澡的几个小姑娘也走出来,见到于褚,有一个笑道:“于老师,你嘴怎么肿了?”
于褚道:“小姑娘家家的,快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