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褚不信,又开始骂,身前的人不滚,抱着他,听他从头骂到尾,翻来覆去地,骂到喉咙都哑了,最后像被拔了爪子的幼兽,被他涂满泡沫,冲澡、洗脸、裹上浴袍。
白越泽把人放进床里面,他头发还湿着,把枕头打湿了一大片,人却已经昏睡了过去。
他拿毛巾慢慢地擦着他的湿头发,恨得他想要拆骨咽下去的人这会安静又乖巧,眉头还紧紧皱着,脸色苍白,睡在床上任由他摆弄。
看着看着,头发擦干了,他伸手去摸那颗灰色的小泪痣。
摸起来又软又无害,好像平日里那些扎人的刺只是虚假的伪装。
他又低头去亲他,于褚在梦里面给了他轻轻的一巴掌,他抓住了那只手,握在手里慢慢地揉。
已经五点多钟,天快要亮了。
白越泽一晚上没睡,坐在床边上,抽过烟,甚至喝了点红酒,熬得眼睛通红。于褚睡不安稳,醒的也早,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七点多钟头痛欲裂地睁开眼睛。
两人彼此对视了几秒,白越泽站起身,打电话让酒店送早餐。
于褚带着宿醉后的后遗症,难受得要命,脑子里面几乎是一片空白,冷着脸当房间里没有人,吃过早饭后换了不知谁的衣服,找到手机让林霖来接他。
白越泽道:“坐我的车,直接去演播厅。”
于褚开门要出去,白越泽拉住了他的手腕:“你昨晚说……”
“我喝醉了,”于褚咬着牙说,“我现在不想说。”
白越泽配合地松开手,陪他一起出了门。前台还是昨晚那个前台,见他们俩下来了,胆战心惊又好奇地看着,于褚想起昨晚的狼狈,在大厅里又停下脚步,转身走到前台,掏出卡,道:“退房。”
前台小心地开口:“白总已经结过了。”
于褚直接把卡丢在了柜台上:“给你做小费,密码六个9。”
前台“啊?”了一声,有些茫然地看向白越泽。白越泽把他的卡拿起来,道:“褚哥,下次让你结。”
现在倒叫起哥来了,于褚脑门疼胸口疼,他现在只想离这个人远一点,越远越好,好让他脖子上这颗又重又烫的脑袋好好冷却一下。
他站在路边等司机的车,白越泽把自己的车开出来,停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于褚装作没看见,人还不太站得稳,浑身酸痛地坐在花坛边上,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来接他的车。
他的车在前面,白越泽的车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一路从植物园跟到演播厅,进停车场都是并排停的。
九点,两人都迟到了,剧组工作人员老早就在群里嘻嘻哈哈,要迟到的人请客。等到导演和主演一进门,两人脸色都白得跟鬼一样,于褚的脖子上明晃晃的挂着咬痕和吻痕,一众人员立刻知趣地闭了嘴。
于褚态度还算不错,道歉说不好意思迟到了,然后一头扎进化妆间里,几十分钟都没出来。
白越泽开始安排今天的排演准备,戚敏在边上看着,问了一句:“和好了?”
白越泽没说话,戚敏笑了笑,用新涂了指甲的手指了指化妆间:“江哥大早就在找人,这会估计心疼死了,你也不克制一下。”
白越泽听她提杜明江,呼吸便重了几拍。他朝着化妆间的门看了一眼,道:“谢谢。”
戚敏只是笑:“不客气,我是看在于褚的份上,他这回谈得也太惨了一点。”
白越泽抿起唇,戚敏抽了根烟,递给他,又道:“不过也是,先爱的人总归要吃亏些。”
说完,戚敏点了烟,去风口背台词去了。白越泽心口被扎了一枚针,细细密密地泛疼。
作者有话要说: 和好是不可能和好的
锅已经架好了,还不够,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