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白,索然无味,只有酒精在钝钝地割着神经。
男生去咬他的皮带的时候,于褚把人扶回了沙发上,给他盖上了自己的外套。
男生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有些茫然地扯开衣服,看见于褚已经转身走了,桌上留了一块表。
这个时间点,哪怕是酒吧的门外也已经开始变冷清。于褚坐在马路边上抽烟,想吐,又吐不出来,靠着脏兮兮的路灯柱子,冻得脸都开始发僵。
他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又掏出手机来,把通讯录来来回回地翻了两遍,打司机关机,打朋友没人接,如果打阿江的话,大概率会半夜出来接他。
但他不想打,他最后打了戚敏。
戚敏在梦里面接了电话,于褚通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莫名其妙地问她睡了吗,睡得怎么样。那头的人听了十几秒,问他:“喝醉了?”
于褚说没有。
戚敏又问:“你为了你的白大导演,居然大半夜跑去买醉?”
于褚被戳了心尖,闭嘴不说话。
她叹了口气,最后道:“地址给我。”
他挂了电话,把地址发给戚敏,戚敏转头便打给了白越泽,只有一句话“你男朋友喝醉了”,连答复都没有等便挂断,把地址发到了他的微信。
白越泽以为自己没睡醒。
或者他从头到尾就没醒过。
他应该联系林霖,或者联系自己的司机,或者随便哪个软件里的24小时代驾,把地址复制过去,让随便谁把人接走。
但他盯着那一长串的地址看了半天,里面还有好几个错别字,估计醉得还不清。
他开车去了酒吧附近,找到于褚的时候那人正坐在电线杆下面抽烟,接近零度的子夜,那人连外套都没有穿,只套了件黑色的毛衣,脸色惨白,再晚来一会说不定就把自己冻死在这路边上。
白越泽沉着脸,摇下车窗,大半个月以来,说了第一句与剧本无关的话:“嫌自己命大么?”
于褚眯起眼睛,像是不认识他,看了半响。
白越泽替他拉开了车门,于褚把烟扔了,站起身,却没有上车,就这么摇摇晃晃的沿着街走。
站起来之后,路灯照亮了他下巴处的牙印和脖子上的吻痕。
白越泽被石头堵住了呼吸的口,每一次呼吸都要用尽全力,他开车跟着于褚,跟了小半路,大脑像是被扯成了两半,一半让他一脚油门开回家继续睡觉,还有一半咬牙切齿地想要把这人拉回自己的车上来,脱掉那件毛衣仔细地查上几遍。他快要疯了,或者冷战的这段时间里早就疯得差不多了。
于褚又走回酒吧后门,还想再往里面走。白越泽终于踩了刹车,开门,下车,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手腕一点温度都没有,冻得跟石头差不多。白越泽把他往车的方向拉,他不肯,昏暗的光线里面冷冷地瞧着他,道:“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白越泽不想跟醉鬼吵架,直接把人拦腰抱了起来。两个都是一米八几的男人,远远地看上去不像是抱,是在打架,一路从酒吧门口折腾到车里面。
白越泽把车门全部锁了起来。
于褚知道出不去,反而不挣扎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里,又冷又头疼,吹着暖气手脚都在发抖,靠在车窗上看着白越泽开车。
他在往大学城的方向开,这条路于褚已经熟悉到要吐了。
他脑袋里沉甸甸地全灌着酒精,三分怒火三分挫败三分屈辱,再加上一分乱七八糟的情意,全部混在一起,上下摇动,搅拌,点燃了积攒一个月的炸.药。
他道:“白越泽,我他妈有的是床.伴,我两到此为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不够,再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