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付秋野直接拿出手机:“不用留意,我直接给制作人打个电话,就……”
肖暑忙摁住他的手,把监控画面在他眼前晃了晃:“孩子不要了?”
付秋野看了一眼上面的肖泽阳,一颗跃跃欲试的心顿时被浇满了冷水,立马便冷静了下来。他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叹了口气,默默地重新收了回去:“再看看吧。”
肖暑勾起嘴角,手指玩着他的指甲,安慰道:“付总想拍综艺,有的是机会。”
夜会
下午的调查一直到晚上快八点才结束, 肖暑本来说要不算了,付秋野坚持要去看孩子,两人大晚上开车开了大半个城市,赶到军区的时候已经九点多, 肖泽阳和肖泽曦已经被哄睡下。
李兴一看到他两,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靠,你们家儿子太能哭了。”
付秋野心一痛, 忙探头进去看婴儿床里的那两个小家伙,然后皱眉重新带上门,小声道:“你也不多哄哄他,我看眼睛都哭肿了。”
李兴家里也是有女儿的, 但平时大都是老婆在哄, 哪遇到过这么难搞的奶娃娃,一天下来愁得头发直掉。他给付秋野翻了个白眼,道:“你们来了正好, 我歇去了。”
肖暑轻手轻脚地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柔和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地面上。床上的肖泽阳似乎哭累了,胖乎乎的身体面朝下趴着, 拱着小屁股,口水把枕头打湿了小半片, 侧着脸, 眼睛肿得跟包子一样, 背还在时不时地抽搐。在他的身边, 一只银狐用尾巴紧紧地缠着他的小腿,此时无精打采地贴着弟弟趴着,浅蓝色的眼睛在黑暗里面微微发亮,盯着边上的爸爸们,嘴里发出了小猫般细小的叫声。
爸爸们心都快化了,姐弟俩从怀孕到出生之后,都是捧着怕摔含着怕化,天天带在自己身边,哪有这么频繁的分开过。肖暑在婴儿床边上单膝跪下来,伸手揉了揉银狐的脑袋,低下头亲吻她的头顶,小声道:“曦曦有没有乖乖的?”
银狐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把头蹭到肖暑的怀里,撒娇般地来回蹭了蹭,爪子勾住了他的衣领要抱抱。肖暑把她搂进怀里,她顺着爸爸的胸一直爬到肩膀,在肩窝处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靠住。
付秋野从身后伸手轻蹭银狐湿漉漉的鼻子,低头在她的嘴边亲一下。她拿鼻子戳戳爸爸的脸,叫了一声,付秋野又亲,她又叫,肖暑回过头去,看见野哥搂着银狐的脸来来回回地亲个一整圈。
“想死爸爸了,”付秋野把脸埋进银狐的皮毛里用力蹭两下,“肖肖,你看她是不是还不太精神?”
肖暑也埋头亲银狐,又抬头顺势亲了亲野哥的鼻梁:“还是得找林叔看看。”
付秋野把银狐接到自己怀里来,搂着她舍不得放手,肖暑又重新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趴着睡得一脸口水的弟弟翻了个身。肖泽阳似乎还保持着狼形时的习惯,睡觉喜欢弓着背盘着,肖暑怕影响他的脊椎发育,把他在枕头上好好地摆正了,然后给他拉上小被子。
梦里面不知道在吃什么的肖泽阳砸吧着嘴,小眉头轻轻皱了皱,喃喃地叫了句爸爸。肖暑拿手指轻轻擦掉他嘴角的口水,温柔地拍着他身体,道:“爸爸在呢。”
肖泽阳无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肖暑的手,肉乎乎的手掌圈着爸爸的食指,牢牢地不肯放开。身后抱着银狐的付秋野也弯下腰来,亲吻儿子的脸颊。
“你看阳阳,长得跟你好像。”付秋野盯着肖暑,又盯着儿子,“越看越像,特别可爱。”
肖暑忍不住笑:“你是夸我可爱?我还没被人夸过可爱。”
“你可爱,儿子也可爱。”付秋野吻他的额头,“今晚我们就睡这儿吧,想死他们了。”
“调查期,那边晚上还要来查房呢。”肖暑捏捏儿子的圆脸蛋,“再待会儿,我开车回去。”
付秋野直叹气,看看闺女又看看儿子,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哪个也舍不得放手。肖暑被肖泽阳抓着手指,不敢轻动,就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跪到一边的膝盖都麻了,付秋野把银狐重新放回婴儿床里,扶着肖暑站了起来。
肖泽曦好不容易见到爸爸,坐回床上后茫然地抬头看着他们,付秋野难受,她敏感的神经马上察觉到了,很快意识到什么,眼睛里面迅速聚起泪水,小猫叫似的哭了起来。
她一哭,旁边的弟弟似乎也被吵醒了,翻了个身,嘴里咿咿呀呀地嘟囔了几句,肿成包子的眼皮往上抬了抬。肖暑忙把姐姐重新抱起来,哄祖宗一样小心地哄着,嘴里“嘘、嘘”地让她不要哭,肖泽曦牢牢地勾住他的衣袖,委屈地望着他。
付秋野对上那眼神便受不住,又道:“留下吧,管他们呢。”
肖暑也舍不得,一天多没见到两个小家伙,这会儿空落落的心才像落到了实处。他抱着姐姐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走,不时对上付秋野的眼睛,最后道:“让李兴帮我们想想办法吧。”
付秋野点头,把姐姐接到自己怀里,肖暑出去找李兴,聊了半个多小时,又给特管局打了好几个电话,再回到房间里已经十一点了。野哥已经在旁边的大床上躺了下来,侧着身,漂亮的小银狐蜷缩在他的肚子处,被他的手一下一下顺着皮毛,舒服地眯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肖暑心里头发软,走过去挨个抱了一下fù_nǚ 两。付秋野打了个哈欠,问:“搞定了?”
“搞定了,明天八点前要回去。”肖暑说,“早点睡,你看你那黑眼圈。”
付秋野“嗯”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给爱人挪出空位来。肖暑贴着他躺下,把肖泽阳抱到大床上,肖泽阳中途醒了一会,迷迷糊糊地睁开肿眼睛,看了一眼肖暑,又看了一眼付秋野,嘴巴瘪起来,可能以为自己在做梦,念叨了声“爸爸”,呜呜地哭了两声,然后抱着肖暑的手臂重新睡了过去。
肖暑替他拉好小背心的带子,轻拍着他的背部。付秋野侧过脸来,跟肖暑接吻:“晚安。”
“晚安,野哥。”
一家四口很快在床上找到了舒服的位置,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姐弟俩也都还没睡醒,肖暑困得不行地爬起来,拍拍身边同样熟睡的付秋野,含糊道:“得走了。”
付秋野艰难地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赖了几分钟床,听到肖暑下床的声音之后才痛苦地睁开眼,看看怀里的狐狸和边上的小男孩,又开始挨个的亲。
肖暑快速地换好衣服,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把付秋野乱糟糟的头发理了理,拍拍他的脸颊:“下午再来。”
付秋野“唔”了一声,叹气,从床上爬起来,把孩子们一个个重新搬回婴儿床里。两个爸爸站在婴儿床边上,盯着他们看了足足有快五分钟。
“下午再来,”付秋野也说,“等爸爸。”
肖暑扣住他的手,付秋野很快收紧,跟他十指相扣。从军区开车回去的是肖暑,付秋野在车上又睡了一会,回到特管局之后调查组的人已经来了。
大约是见过了孩子们,两人今天的情绪稳定了许多,称得上耐心地应付了大半天繁琐的调查,下午回到病房里的时候都在犯困,黑眼圈一个比一个严重。
“要不先睡会?”肖暑问。
付秋野揉揉脸:“还是先去看看宝宝们吧。”
肖暑怕影响到他的伤,坚持让他在房间里午休了一个小时,快傍晚的时候才重新开车出发去军区。付秋野在车上一直在看监控,出发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肖暑皱眉看了一眼:“不会又叫我们回去调查吧?”
付秋野低头去看屏幕上的名字,一时间没有说话。
手机一直在响,付秋野不说话,也没有接,响到快要断掉的时候,他按了接通键,“喂”了一声。
肖暑透过后视镜时不时望向他。
电话里的人声音很低,听不清楚什么。付秋野也很少说话,只是间断性地应和着,没多久似乎便谈完了,那边先挂了电话。
肖暑问:“怎么了?”
付秋野表情看起来挺正常,声音也很平静,捏着手机的手却是紧的,道:“付家的葬礼,刚才大哥给我打电话,问我去不去。”
肖暑愣了一下,想起来那天在楼道里付秋明的确提起过这件事情。
他又看了一眼边上的付秋野,笑了笑,温声问:“你想不想去?”
付秋野沉默了一会,也跟着笑了一声,有些无奈,情绪复杂地说:“去吧,听说是准备跟我妈妈埋在一起,我想去看看。”
肖暑便道:“好,我陪你去。”
※※※※※※※※※※※※※※※※※※※※
倒计时啦
谢谢
电话通知来的第二天, 付秋野和肖暑便收到了正式的函,拿一个黑色的信封装着,用白色的字写了时间和地址,匆匆忙忙地, 就定在了这周的周五。
周五,付秋野生日的前一天,也是他母亲忌日的前一天。
他不知道为什么付秋明要把葬礼定在这个日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这么低调的形式,但多少能够猜到一点——也许付文庚早就在很多年前便写好了遗书,在心跳停止的那一刹那,律师已经将遗嘱公之于众, 尽职尽责地监督着付家做最后的布置。
肖暑和付秋野还在脱敏期, 不敢大张旗鼓地离开特管局,参加也参加得非常低调,两人都只穿了黑色正装、手捧一束白色的雏菊, 甚至没有叫司机, 自己悄悄地开车去了付家的墓园。
墓园的地点有些偏,环境却很好,依山傍水, 远远地便能看到清澈的、没有污染的大湖,倒映着四周青翠的山峰, 到处都是浑然一体的绿, 每一口吸进肺里的空气都透出来惬意。在靠近j市这样国际化大都市的地方, 难得能找到这么一块安静的地方。
更难得的是今天的天气也非常好, 晴空万里,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了整片土地,十几度的天气,两人从下车点往墓园走,每走多久便出了一层薄汗,打湿了彼此柔软潮热的手心。肖暑想把手抽出来,付秋野牢牢地握着他不肯放手,低声道:“让我牵一会。”
肖暑偏过头去看他,爱人英俊的侧脸被阳光照得发亮,微微垂着的眼睛看起来很平静。他拉起付秋野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牢牢地跟他十指相扣。
“来过这里吗?”肖暑问。
付秋野摇头:“一次也没有。”
肖暑有些惊讶,野哥冲他笑了一下,抬起头,眯眼望了望靠近湖边的墓园:“小时候,每逢妈妈的忌日,他都会带上大哥二哥和三姐来这边祭祀,唯独只把我留给管家,让管家给我过生日,告诉我他们要去做别的事情,我跟管家哭闹,管家便骗我说,他们是去准备我的生日礼物。”
肖暑靠近他,贴着他的肩膀。付秋野语气平淡,像是在聊今日的天气:“那些礼物其实都是管家买来哄我的,生日和忌日,我一直到懂事之后才明白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在那之后就再没有闹着要家里人给我过生日了。”付秋野转过头,“有一年,我提出来想跟他们一起去看看妈妈,他面色沉下来,冷声回答我说,那不是我该去的地方。”
肖暑温柔地捏着他的指腹:“以后每年除了我,还有我们爸妈、还有两个小家伙,一起陪你过生日。”
付秋野弯起眼睛,阳光照亮了他偏深邃的眼窝,把那双瞳孔照得如同少年人一般清澈明朗。他满怀爱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肖暑,温声道:“要一直过到一百岁。”
肖暑笑:“真到了一百岁,恐怕还有小家伙的小家伙,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满屋子乱跑,绕着你大声叫爷爷、曾爷爷,找你要红包。”
付秋野伸手把他脸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不要那些小家伙,就我们两个人,慢吞吞地散散步、做个长寿面,边看电视边拿假牙慢慢地吃……”
肖暑低头直笑,望着付秋野的脸怎么都想象不出来上面满是皱纹的模样,付秋野也笑,松了手,直接搂住了他的腰。
肖暑挪开了他的手臂:“低调些,好歹也算半个公众人物。”
付秋野又搂,肖暑又挪,最后他重新牵起他的手。
皮鞋踩在青草上,一阵极轻的悉索声,两人没有再说话,安静地一直走到的墓园的入口。只有老管家站在门口的地方,眼睛通红,看上去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也是一身黑西装,见他们过来,克制地微微低头,道:“小少爷,肖先生。”
这个称呼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付秋野也微微低下头来,管家的嘴唇抖了片刻,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付秋野耐心地等待了片刻,最后他哑声道:“请您节哀。”
“你也是。”付秋野道。
管家掏出了手帕,轻轻地印在了眼角的地方,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付秋野拉着肖暑踏进了墓园里面,远远地看见一群身着黑色衣服的人正站在湖边,排了一条不长不短的队伍,算起来也不过十来二十几个人,作为付家家主的葬礼来说,也未免太低调了一点。
此刻正在进行下葬,没有人出声,被青草覆盖的墓园里非常安静,只清晨的鸟鸣虫鸣和潺潺的流水声,两人一直走到队伍的最尾端,所有人都在低头默哀,只有最前头的付秋明望了他们一眼,然后安静地挪开了目光。
骨灰盒被封进了墓地里面,肖暑看到那块新刻的碑上的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他想起父亲对付家人的评价,微微皱起眉。付秋野松开了紧握着他的手,双手捧着那束白雏菊,跟随着队伍慢慢往前走动。
每有一个人上前,付秋明便会鞠躬道谢,接受来者的安慰。队伍里有人在小声的抽噎,也有人在墓碑前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然后被身边的人勉强架起来。在付秋明的身边,同样一身丧服的付晓婉和付秋星沉默地站着,付晓婉脸色苍白,头发高高地挽起,脸上的神色却很平静,带着一股如释重负的宁和感,怀里抱着一个咬着奶嘴的男孩儿,男孩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送葬的队伍,手里抓起付晓婉的头发玩,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付晓婉偶尔低下头来,温和地轻声哄着他。
这一幕让肖暑感到说不上来的病态不适,肖暑挪开目光,安静地跟着付秋野走到的墓碑的前面,他手里没有拿花,只有野哥往前了几步,蹲下.身,将白色的雏菊摆好,然后顺着这个姿势单膝跪在了地上。
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肖暑低头望着爱人的额头,见他垂下了眼睛,长长地注视着墓碑上属于母亲的那一行出生死亡日期,嘴唇轻动,似乎说了什么,但那声音太轻,连站在边上的肖暑也没有听明白。
片刻后他站起身,再次弯腰鞠躬,手下意识地往边上寻找,握住了肖暑的手。
肖暑马上紧紧地抓住了他,那手没什么温度,手心里还带着冰凉的汗意,付秋野偏过头来,冲他安抚地笑了笑,牵着他转身走到了付秋明的身前。
付秋野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向这边,看着付家的新一任家主和付家前无古人的叛逃者,看着那只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付秋明也在看,极短地沉默之后,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微微笑了一下,握了握付秋野的手。
“节哀顺变。”付秋野说。
付秋明却没头没尾地说:“这是妈第一次见到你。”
付秋野看了眼边上摆满了哀花的墓碑,脸上没有笑意:“她大概会高兴吧。”
兄弟两沉默了片刻,付秋明转过头来,望向边上的肖暑。几天的时间,他看起来消瘦了很多,本就深邃的眉眼越发的锋利,视线落在肖暑脸上之后又僵硬地移开,停在他纹身所在的地方,那里被高级西装面料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起来。
“肖泽阳还好么?”他问肖暑。
肖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儿子,神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绷起,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拉紧了弦,有些生硬地说:“好,就是经常想爸爸。”
付秋明的目光又落在两人相扣的手上,蜻蜓点水地一眼,很快就有下一个送葬的客人走过来了。付秋野道了声“再见”,他点点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在两人转身的时候道:“明年忌日再来。”
付秋野没有应。
经过付晓婉和付秋星的身前,两人都只是淡淡地望着,付晓婉甚至冲他们勾起了嘴角,抓起怀里男孩的手,冲着他们摇了摇:“跟叔叔再见。”
奶娃娃咧着嘴笑,口水亮晶晶地挂在嘴边上,没有像肖泽阳和肖泽曦那样发育极快,还不太会说话,啊啊几声,然后害羞地转身搂住了付晓婉的脖子。
属于小孩子的清澈、干净、一尘不染的眼睛让肖暑感到强烈的违和,他沉默地跟着付秋野一直走到了墓园的出口,一阵谷间的清风恰好卷过来,像女人温柔的手,轻轻地拂过他们有些燥热的脸庞。肖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慢地排空了自己的肺部。
付秋野在旁边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攥着肖暑的手慢慢又恢复了温度。他们走到湖边,付秋野停下脚步,似乎想欣赏风景般,良久不动地伫立在湖边。肖暑有些担忧地转过去看,恰好他也转过头来,脸上重新带上了笑意,是真正的、没有任何阴霾的笑意。
“很奇怪,”他说,“心情反而变好了,就好像从难缠的泥潭里爬了出来。”
肖暑一颗心慢慢落回了实处,回视着爱人,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付秋野侧过头,浅浅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一回,换成肖暑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与他肩膀靠着肩膀,笑着问:“明天是你生日,想要怎么过?”
付秋野勾着嘴唇:“跟宝宝们一起过。”
肖暑赞同地点头:“妈妈九死一生才把他们生下来,是该让他们好好地给妈妈过生日,从小就要懂得感恩。”
付秋野抬起眉:“你别乱教,我可不想他们叫我妈妈。”
“总会知道的,”肖暑笑得弯起眼睛,“你是全世界最伟大的爸爸。”
付秋野轻笑出声,跟肖暑肩并肩慢慢地走着。与葬礼毫不相配的明媚太阳洒在他们身上,驱散了身上最后那点凉意。
“野哥,”肖暑突然道,“谢谢。”
付秋野有些疑惑地看他,然后眉间舒展开来,把胳膊搭上了他的肩膀,半搂着身边的人,凑到他耳边,低声笑道:“谢谢你,肖肖。”
※※※※※※※※※※※※※※※※※※※※
锁了三章,改了一天也没放出来,改到我都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来晋江七年,签约六年,最近越来越累了。之前是留学党,现在是上班族,为了爱一直写一直写,也很少追热题材,大部分时候都自得其乐地写些小冷文,而断断续续地写了四十万字,最后jj抽50%,完结前再扣50%,锁了三章不给结算,改文还要自己掏钱,锁文标准严到难以理解,有时候剧情都不知道怎么推动……
算算到自己手里也就四分之一,还没工资的一个零头,操的心比上班多好多倍,就为了对角色对故事的那点爱。
最后还在微博上看到,原来我们的四百多万本小说在经营者眼里是“晋江前进路上的负担”。
哎,一点没什么意思的负能量,大家看过就忘吧,最近身边的太太都很负能量,到处都在丧。
不管怎么样,谢谢大家,后续大概还有很多没啥意思的流水账番外,新文会开《倒追》,已经存了很多章了,但是还在考虑要不要发,如果发的话大概会在八月中旬。
鞠躬,感谢。
1.关于妈妈
肖泽阳和肖泽曦都是第一次给爸爸过生日。
去年付秋野生日的时候, 他们两是只会哭和撒娇的奶包子,肖泽阳还弄倒了肖暑给付秋野准备的大蛋糕,把奶油蹭得全客厅都是,然后还一脸无辜地掉着眼泪要抱抱。
今年两个小家伙也算长大了不少, 肖暑好了伤疤忘了痛地又订了蛋糕,就在军区里面,让儿子们陪老爸过生日, 还替他们给老爸准备了生日礼物。
姐弟俩现在光是见到爸爸们就兴奋不已,甚至连手里的蛋糕都直接无视,还没进门便摇摇摆摆地冲过来,嘴里喊着“爸爸、爸爸”, 扑过来一人抱住一条腿, 生怕人跑了似的,树袋熊一样整个牢牢扒住。
肖暑哭笑不得,站在门口没法动弹。付秋野在后面酸溜溜把他们一个一个撕下来, 抱进怀里:“为什么只抱你不要我?”
肖暑“啧”了一声, 看着粘人狂魔肖泽阳把付秋野亲了满脸的口水:“都给你抱个够。”
他把蛋糕和礼物都摆在桌子上,一左一右搂着付秋野的姐弟俩终于有了反应,肖泽曦兴奋地“啊”了一声, 一只手指着蛋糕,一只手开始摇晃付秋野的脖子, 激动地想要坐过去。付秋野宠得快没边了, 配合地抱着他们在桌子前坐下, 笑道:“想不想吃?”
肖泽阳已经开始往下掉口水, 半个身体悬空,肉手去抓蛋糕上的丝带,被肖暑不轻不重地拍了回去:“今天可不是你两的生日,要先祝爸爸生日快乐。”
付秋野瞪他:“你拍儿子干什么?”
肖暑把肖泽阳抱进自己怀里,摸摸他被拍的手背:“你别太惯着他。”
“惯着点怎么了,”付秋野用力亲了口宝贝女儿的脸蛋,“我准备年底就把华虹的股份转到他们名下。”
肖暑实在懒得在生日这天跟他争育儿法,从下面的口袋里掏出包的严严实实地礼物,塞进肖泽阳手里让他抱着。
肖泽阳好奇地来回翻动这个小盒子,“啊啊”地转过头来想问爸爸。肖暑把儿子带礼物一起举高高,举到付秋野面前,道:“祝爸爸生日快乐,这是儿子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付秋野笑得差点停不下来。
空中肖泽阳抱着礼物,有些茫然地盯着爸爸,然后也一无所知地咯咯笑了起来。
付秋野也连儿子和礼物一起接过来,起身弯腰,越过大半张桌子亲肖暑的鼻梁:“谢谢宝贝。”
肖暑也笑,招招手,让他把姐姐递过来,给姐姐的头顶绑了个蝴蝶结,蝴蝶结上连着一个极小的长盒子,她兴奋地伸手去抓,抓了半天也没够到,人已经被爸爸同样举到了半空中。
“爸爸生日快乐,”肖暑亲她的脸蛋,“姐姐这么聪明,会不会说?”
姐姐张开手要付秋野抱抱,嘴里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爸爸”,然后咿咿呀呀说了大长串自创的外星语,自豪地露出自己稀稀拉拉地小乳牙,抓住了付秋野的头发。
付秋野心都快化了,忙把女儿也接过来:“谢谢曦曦,谢谢阳阳。”然后一边一口,挨个地亲。肖暑在桌那边看着笑,把蛋糕拆了,插上彩色的“31”蜡烛,起身关了房间的灯。
肖泽阳兴奋的“嗷”了一声,肖暑难得没有纠正他的狼形习惯,弯腰把蜡烛点燃了,手臂连同孩子们一起环住了付秋野的肩膀,脸颊贴上爱人的侧脸,凑到他的耳旁,笑道:“生日快乐,野哥。”
付秋野偏头,正看到肖暑被烛光映照着的温柔的脸。
他胸腔发热,忍不住扬起下巴,主动吻住了肖暑的嘴唇,轻柔地shǔn xī 着,再撬开他的牙齿,卷住了柔软的舌尖。
怀里的肖泽阳和肖泽曦同时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盯着两个爸爸啃着彼此的嘴,而且看起来一啃就没完没了,好几分钟都把他们晾在了边上。
肖泽阳早就闻到了蛋糕的香味,不安分地扭动自己的身体。旁边的姐姐小小年纪已经学会了吃醋,把脸凑到爸爸们的脸里面,“啊啊”地也要亲亲。
肖暑没绷住笑出了声,拉开了跟付秋野的距离。野哥有些依依不舍地望着他泛着水光的嘴唇,却被肖泽曦亲了一嘴口水。
“好了好了,”肖暑接过两个小家伙,“寿星快许愿,给他们分蛋糕吃。”
付秋野正儿八经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吹蜡烛。
再睁开眼,肖暑和孩子们就坐在他的对面,笑着注视着他。
没由来的,他觉得有些醉了。
肖暑促催他:“切蛋糕呀。”
付秋野笑着点头应“好”,拿起小刀,给姐弟俩切了小小的两块,把有爱心的那一大块细致地装进了肖暑的盘子里。
第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个生日,肖暑都替孩子们准备送给爸爸的礼物,一直到第三十五个生日,已经开始上幼儿园的肖泽曦和肖泽阳第一次自己给爸爸买了生日礼物。
偏偏遇上华虹的h市子公司上市,付秋野去参加庆功宴,参加到晚上八点了还没回来。肖暑早早地结束了拍摄,带着两个兴奋的孩子等了好几个小时,最后头冒火光,亲自开车去了庆功宴现场。
华虹作为娱乐公司里面的翘楚,庆功宴定在五星级大酒店,现场星光闪耀,一个石头掉下去能砸到好几个明星。肖暑没有化妆,没有穿西装,一身很普通的休闲衣服,连邀请函都没有,左手抱着姐姐,右手抱着弟弟,给姐弟俩都带了小墨镜和渔夫帽,站在门口问礼仪付总在几楼。
礼仪小姐哪能不认识肖暑,看他看得眼睛都直了,结结巴巴给他指了路,人一走便狂打朱助理的电话,惊恐道:“快提醒付总,肖先生上来了,还带、带了两个宝宝!”
被灌了个半晕的朱助理一个激灵,吓得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满会场去找自己总裁。付总今天实在是高兴,居然也喝迷糊了,站在靠风口的地方来者不拒地被人敬酒,周围一溜儿全是漂亮的小鲜肉,男男女女都有,一个个看到难得出来应酬的付总跟看唐僧肉一样。
“付、付总……”朱助理大着舌头想叫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经纪人拉过去喝酒了。他急,甩开人往付总那边走,才走到一半,远远地就看见肖暑抱着孩子已经上来了。
朱助理立马倒进沙发里,扶住额头,跟旁边的服务员说:“……我醉了,你扶我下去休息休息。”
可惜付秋野还被一群各怀心思的美人围在里面,喝得兴起,跟最近的一个不知道谁聊着他家肖暑,正聊到肖暑平时对他多么多么好,做饭多么多么好吃,突然之间便被人拉住了裤腿。
付秋野低头,看见一左一右两个穿背带裤的小孩儿,戴着渔夫帽和墨镜,撅着嘴,满脸的不开心,左边那个开口就道:“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这句话一出,方圆几十米顿时鸦雀无声,付秋野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酒意唰地全醒了。
“宝、宝贝……”他咽了口唾沫。
右边那个已经准备哭了:“妈妈,我给你准备了好大的礼物,你为什么不回家?”
付秋野赶紧蹲下来一边抱一个,再抬头,正看见人群外面一身格格不入休闲装的肖暑,抱着胸,挑着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回别说酒意了,他连冷汗都要下来了。
他把娃抱起来,已经完全顾不上周围人五颜六色的表情,大步走到肖暑前面,小学生一样拘谨地站了一会,舔舔嘴唇,脑袋里面迟钝了转了好几圈,最后低头,认错:“肖肖,对不起。”
肖暑盯着他看了半天,快把他看得差点忍不住挡住搂住人哄,才总算听见他开口道:“回家,过生日。”
付秋野马上道:“好好,现在就走。”
肖暑转身就走,西装革履的付大总裁立马丢下整个庆功宴,抱着娃,跟着领导,在一众人惊掉下巴的注视里面,老老实实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