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皮和皮肤都被撕下来了。
“你也是玩家?”
陆曼曼站在原地,紧紧皱起眉:“门打不开,我没法帮你。”
那只眼睛绝望地盯着她,缓缓流下血泪。
“怪物,这次居然是怪物,所有玩家都会死在这里......”
这句话还没说完,陆曼曼就听到了男人高亢的惨叫声,那只眼睛的主人被身后追来的东西抓了起来,用力往后拖。
男人恐惧地挣扎着,将手指伸进洞口,扒着洞口边缘的铁板。
伴随着陌生男人的轻笑声,一道银光突然从洞口闪过。
陆曼曼眨眨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她的身上。
她垂下眼眸看向脚下,那是两截断掉的手指。
新鲜无比,沾血的断面处依稀可见白色的指骨。
陆曼曼的手指也跟着颤抖起来,她抿抿唇,快速侧移几步,挪到了圆洞可视范围以外。
门后不断响起男人的哀嚎声,那声音听起来格外凄惨,如同脚被铁丝挂住的兔子,被按在砧板上要宰的肉猪。
除此以外,还有她相当耳熟的血肉分离的声音、利器戳刺的声音。
而在这三种声音都渐渐变小后,新的声音响起了。
那是男人的笑声,低沉的,嘶哑的,起先只是低低的笑,随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如同电影中疯狂的小丑。
魔性的笑声直直传进陆曼曼的耳朵,让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揉了揉额角,她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了金属摩擦的声音。
一把细长细长的刀从洞口处伸了出来。
那是一把是被加长了的手术刀,通体纤细银亮,将近二十厘米长,只有前端的几厘米是刀片,后面则是长长的刀柄。
手术刀上面沾满了血,血液不断地从刀柄流淌到刀尖,再慢慢滴落下来,刀子恶意满满地在空中抓挠了会儿,便抽了回去。
怪物......
门后到底是什么东西?
距离倒计时还剩下十分钟。
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陆曼曼放轻脚步,避开了大门,走到了建筑的背面。
精神病院的正面严防死守,为了防止外来者踩着围栏翻到三楼,底下两层楼的围栏都是光溜溜的铁条,铁条上还抹了油。
而病院的背面则无人问津,许多生命力顽强的爬山虎绕着围栏肆意生长,占据了整面墙壁。
这里的藤蔓比较老,韧性要比新鲜的藤蔓高很多,陆曼曼搓搓手掌,在地上捡了块石头放进挎包里,抓着铁栏杆就蹬了上去。
攀爬对于她来说再简单不过,很快她就爬到了三楼的窗前。
她蹲在窗台上,从包里拿出石头,对着玻璃狠狠地砸了过去。
玻璃不是钢化的,猛砸几下便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她敲碎玻璃,将手伸过去从里面打开窗子,钻进了房间里。
屋内没有开灯,月光照在窗玻璃上又会反光,陆曼曼在外面看不到房间内的情况。
她从窗台上跳下来,立刻拿起手电筒照过去,发现窗户旁边就是床,床上躺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那个人整个被被子罩住,只露出了手和脚。
他的手脚被四副铁铐分别铐到了床头的四根铁柱子上,手腕和脚腕处都有伤口和干涸的血迹,显然之前他曾剧烈挣扎过很长时间。
在精神病院能被这样对待的,应该是危险程度比较高的病人。
陆曼曼无声无息地走到床边,慢慢抓起被子的边角,屏息等待了两秒后,她忽然猛地将整条被子掀到床下,同时急速后退。
那个人终于完整地出现在了她眼前。
手电筒的光打过去,照亮了他腹中盛放的红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本世界的部分灵感来自于游戏《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