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墨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能够融化一切的温柔笑容,他低声对眼前的女孩说:“我也是。”
从十七岁开始,到二十八岁的现在。
他把她放在心上的那一刻,就是永远。
林与白额头抵在他膝盖上,哭得泣不成声。
他们认识了多久?相爱了多久?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清楚得传达心意。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再早一点,哪怕早一点点。
“没事。”顾予墨用无力的手指碰触着她柔软的头发,“今后还有很多时间。”
错过了这么久,好在之后还有一辈子。
而这次,他们绝对不会再错过。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与白每晚都睡得很不安稳。
她怕一醒来就会发现一切都是梦,只是她熬了六年,痛苦了太久,而做的一场美梦。
好在每天醒来她都能看到顾予墨,都能听到他对她说:“早上好。”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让她脚踏实地的钥匙。
“怎么样了?”林与白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下。
顾予墨到底是年轻,身体恢复得快,如今早没了刚醒来时那憔悴的模样:“体征都很好。”
林与白轻吁口气:“再过两天就能……”
“能醒过来。”顾予墨知道林与白不敢说,他替她说。
林与白握住了顾予墨的手,嗓子颤得厉害:“不会有问题的对吗?”
顾予墨在她额间亲了下:“临床报告已经分析了无数遍,还不放心吗?”
林与白不放心,不看到哥哥睁开眼,她始终无法放心。
好在这一天并不远。
林与白在顾予墨的陪伴下,在病床前守了整整三个小时。
当沉睡的人睁开眼时,她什么都看不清了。
眼前全是水雾,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她除了哽咽地喊一声“哥哥”,什么也说不了了。
林镜知醒了。
在意识短暂的模糊后他看到了熟悉却又陌生的妹妹:“小……白?”
久不发音,他有点失语。
林与白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扑在他床边,哭得一塌糊涂。
医生陆陆续续进来,各种仪器穿戴齐整,记录了好半天数据后,终于宣布了病人奇迹般的苏醒。
林镜知眼巴巴地看着妹妹,好半晌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睡了多久?”
林与白嗓子都哑了:“六年零七个月十五天。”
林镜知出事那天,她永远都忘不了。
从那之后的每分每秒,都是度日如年。
“六年……”林镜知呢喃着,“所以说都过去六年了。”
林与白又哭了。
顾予墨眼中全是心疼,却也没法劝她。
留意到这些的林镜知松了口气,安慰妹妹:“好啦,你都做母亲了吧,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哭个不停。”
林与白的眼泪瞬间停了。
顾予墨:“……”
看到这俩的表情,林镜知也愣了愣:“不会吧,都过去六年了我还没当舅舅?”
很快他就知道了。
他何止是没有当舅舅,他连妹妹都没嫁出去!
好在不久之后,他成了主婚人。
主持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最美丽的婚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