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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诀推开门,沐沉夕果然在擦剑。那把剑本就锋利,此刻更是锃光瓦亮。


“沉夕,怎...怎么想起擦剑了?”


“没什么,就是自边关回来之后许久没用了,怕它生锈。”她挥了两下,“这还是钟伯伯送我的,斩下敌军首级的时候很快。”两旁的婢女瑟瑟发抖,躲得远远的。


“这里是长安。”


“长安也有该杀的人。”


“你今日是...遇到什么事了?”


沐沉夕将剑放在桌上,冷着脸对那些丫鬟道:“叮咛,你们退下。”


丫鬟们忙不迭奔逃了出去,叮咛还贴心地顺手把门关上了。她们逃得远远的,仿佛生怕血飚出来会溅在自己身上。


夜晓离得近,听了半天,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谢云诀看着沐沉夕将剑又收了起来,挂在墙上:“云郎,你今日回来的早,可是朝中无事了?”


“明日休沐,今日归来得便早些。”谢云诀见她神色如常,也有些不解,“夜晓说,你今日哭了?”


沐沉夕嗤笑:“你何时见过我哭?”


他仔细一回想,唯有他离开书院那一日,她醉了酒趴在床榻上闷声啜泣。其他时候还真不曾见过。


“那今日——”


“听了个谣言。”沐沉夕笑道,“还是与你有关的。”


“与我有关?”


“听说你成婚前有个外室,那外室还有了身孕。”


“胡说!”


“所以说是谣言嘛,我不信的。”


她嘴上说着不信,可是种种行径分明是信了。谢云诀走上前,拢住了她的手:“在你之前,我...从未有过心仪的女子。”


沐沉夕坏笑:“那可曾有过心仪的男子?”


他分明是在宽慰她,她却拿昔日不堪回首的往事打趣。谢云诀有些恼了:“不曾有过。”


她见他生气,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好了好了,不提此事了。你朝堂事务辛苦,我让丫鬟备了热水,快去沐浴更衣吧。”


谢云诀瞧着她这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愈发生气。


“丫鬟都被你吓跑了,我如何沐浴更衣?”


“就脱了衣裳进去洗便是,这还要人伺候么?”


“要。”


“......”


世家公子,当真是金贵。


“那...那我把她们唤回来。”


“不必。”他攥住了她的手腕,“伺候夫君沐浴,也是妻子的义务。”


沐沉夕被谢云诀拽着进了后院,沐浴的池子很大,池中还有假山。这一池的热水要放好,着实需要费些功夫。


可为大婚前那喜婆让她背诵的为人妻子应尽义务,洋洋洒洒几百条,可没有伺候夫君沐浴这一条!


谢云诀站在池边,忽然张开了双臂:“更衣。”


沐沉夕一向脸皮厚,这会儿却红了脸。她一面低头解他衣服的系带,一面小声嘀咕:“你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做么?”


“我何时——”谢云诀顿了顿,又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恍惚是有一日,他因为半夜洗澡发了寒症。沐沉夕自外面归来,手里还晃荡着两个酒壶。路过他窗口,发现他竟还未起床。


大白天的,他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全然不似他往日勤勉的作风。


沐沉夕觉得不对,便推门进去了。走过去一瞧,发现他面色潮红,呼吸也有些困难,完全是发烧的症状。


夜晓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沐沉夕也不好离开去叫大夫。她脑子一转,想起来一个土方。以前她发烧的时候,爹就让娘亲给她身上擦擦酒,热气带走,很快就好了。


她当机立断,三两下将他的亵衣脱了。取了块干净的布,蘸了酒替他擦拭身子。


那时候沐沉夕还小,根本不懂男女有别。心里还想着,谢云诀一直讨厌她,这回救了他,他一定对她万分感激,然后与她交好。


她一边擦还一边愉快地哼着小曲儿。


擦了一壶酒,她正要替他穿上衣服,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接着门被推开,由夜晓牵头,夫子和一个白胡子大夫外加书院的许多同窗已经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画面的那一刻,四下一片死寂。


☆、沐浴


知晓沐沉夕女子身份的裴君越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视。


夜晓忽然拔剑劈了过去,沐沉夕侧身闪过,用力劈向他的手腕。他手腕剧痛,剑瞬时落下,又被沐沉夕接住,抵在了他的心口:“你做什么?我刚给谢兄退烧,你不谢我便罢了,怎么恩将仇报呢?”


“退烧?!你分明是在轻薄我家公子。”


“你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污糟的想法,以酒擦拭可以退热,乃是土方。何况都是大男人,坦诚相见怎么了?”


白胡子大夫回过神来,捋着胡须道:“不错,这确实是个民间的方子。不过也有点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沐沉夕倒是头一回听说。她以前也用过这法子,好像没什么坏处。


“容易醉酒。”


话音刚落,床上的谢云诀缓缓坐了起来,握住了沐沉夕的手腕,将头枕在了她肩上。


一屋子人静静看着他,沐沉夕心虚地干笑起来:“应该不至于酒量这么差吧?”


回答她的,是所有人同情的目光。谢云诀不饮酒,全长安的人都知道。大大小小的宴饮,他的酒杯里都只装茶水。


谢云诀蹭了蹭沐沉夕的脖子,沙哑着嗓音唤了一句:“娘——”


沐沉夕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脆生生接了:“诶!”


屋子里又是一片死寂......


这段往事,谢云诀至今不肯回首。


沐沉夕替他解了衣裳,拢在怀中:“云郎,明日休沐,这官服我送去洗了吧。”


“还有中衣。”


她涨红了脸,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解了中衣,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她不敢看眼前大好的风光,低了头:“中衣也要送去洗?”


谢云诀捏住了她的下巴,迫她直视自己:“以前不是总喜欢偷着看么,怎么如今不敢了?”


沐沉夕干笑:“以前不懂事,现在...现在知道错了。而且要往前看,别老记着以前的不愉快。要是...要是你实在是意难平,我......”


“如何?”


“我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


谢云诀的手一顿,脸上划过一丝绝望。此情此景,她难道不该说,她也让他瞧一瞧么?这一别几年,她以前那股子没脸没皮的劲全都没了。


谢云诀以前觉得她脸皮十分厚,做什么事情都不顾旁人的目光,更不必说礼义廉耻了。于是时常呵斥她,还替夫子罚了她许多次。


她每次都是认错态度良好,但一转头扮个鬼脸继续我行我素。仿佛那股子天生天养的野性怎么也磨不灭。


可这一回她回来,却变了许多。新婚燕尔,好像除了手,她哪里都未曾碰过。


诚如她以前所说,两人相处,总有一方要先不要脸。以前是她,现在该换他了......


“我要你的眼珠子做什么?”他搂住了她的腰,贴近自己,“若是非要弥补过错,不如今日你下去沐浴,我在旁边看着。”


沐沉夕惊恐地看着他,结结巴巴道:“此事实非君子所为,你...你不是一向守君子之风么?”


“与自己的妻子行鱼水之欢,与当一个君子,并不矛盾。”


她的腰肢在掌中盈盈一握,抱起来也很娇软。沐沉夕深深反思起了自己昔日的恶劣行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低了头,小声道:“也不是不可,只是...只是怕你失望。”


谢云诀却已经勾住的她的衣带,外衫落地,她退后了一步,绕到了假山石后。他只能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是噗通一声落水声。


过了一会儿,氤氲的水汽里,她贴着墙壁双手交叠在身前走来。


水雾太大,只能看到诱1人的锁骨和纤细的脖颈。


她低着头靠着池边站着:“其实也不好看。”


他坐在池边,沐沉夕实在是羞怯,转过身背对着他,头抵着墙,耳朵也通红的。


这一转身,露出了身上的伤疤。他呼吸一滞,伸手去触碰,指尖微微颤抖:“这些疤......”


沐沉夕有些躲闪:“说了不好看了。其实爹爹的金疮药用了可以不留疤的,只是这两年边关战事吃紧,有时候忙起来就顾不得涂了。”


身后,谢云诀沉默良久。沐沉夕的手指攥紧,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是不是很难看?我就说,看了也是吃亏的。我...我先上去了——”


“疼吗?”


他忽然问道。


沐沉夕脚下一顿,良久闷闷地应一声:“嗯。”


他落入水中,自背后抱住了她。


沐沉夕的心跳砰砰加快,她结结巴巴地解释:“不过疼着就习惯了,战场上哪有不受伤的。能活着回来,也没断手断脚,我这都算是运气好了。”


他的呼吸落在脖颈间,耳边传来了他低沉的嗓音:“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她没有动,漆黑的长发浮在水中:“军中的叔叔伯伯们都挺照顾我的,我......”话音还未落,他忽然将她翻转了身,抵在池壁上。


沐沉夕只觉得心都要跳了出来,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实诚,早知道方才穿着里衣就好了。


如今这般处境,实在是不妙。


他俯身吻住了她,那样来势汹涌,像是要掠夺走她所有的空气。沐沉夕只觉得两腿有些酸软,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若不是他和池壁之间的缝隙牢牢将她锁住,她便要滑下去了。


她不敢乱动,脑子里乱糟糟的。


谢云诀那般洁癖,竟愿意吻她,还是这样唇齿交缠。简直让她怀疑他是不是中了蛊。


她心里升腾起了些许小小的希冀,或许...他没那么讨厌她?


或许他从前对她,有过一点点不一样的情愫?


沐沉夕不敢再多想,那么多次冰冷的拒绝和无情的斥责在前,她不敢奢望太多。


兴许,他是在可怜她。


沐沉夕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将额头抵在他心口。她不太会说讨人喜欢的话,生怕一开口又惹他讨厌。


温存片刻也是好的,等他怜悯的心思过去了,也许就不会这么亲近她了。


谢云诀将她抱在怀里,指尖触碰到了那些伤疤。和想象中不同,那些伤疤是软的。


他看得见的便有这么多的伤,那那些愈合的......


他不敢想。


此情此景,已经是箭在弦上,谢云诀就势要再进一步。沐沉夕不敢乱动,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谢云诀不喜欢她主动。


他搂住了她的腰,只觉得她似乎有些紧张,身体僵直着 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每天留言评论,好开心,会继续加油的,一起么么哒


☆、美梦


谢云诀停下了动作,那天她说不想生孩子。许是没有准备好。


犹豫了片刻,他放开了她:“水快凉了。”


明明是心中暗暗期待,他却松了手。沐沉夕有些失落,这要是以前,她早就没脸没皮扑上去了。


谢云诀绕过假山,准备如常在水中泡一泡。一抬头,便看到假山石后,她探出半颗脑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瞧着他。


谢云诀无奈:“想看便正大光明来看,不必躲躲藏藏。”


沐沉夕背过身,想起方才那个吻,只觉得现在还在云端之上。她捂着心口,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她甚至怀疑,谢云诀都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甜甜的滋味在唇边散开,方才那点失落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满足感。


原本在她心里,早就对这段情无望了。那年她离开长安,策马回眸,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他。


那时她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和他自此远隔关山万重,再无牵扯。


谁又能料到,还会有今日这样的美梦成真。


沐沉夕游上岸,寻不到自己的衣服,便捡了他的衣衫裹了一下。宽大的衣袍将她完全拢在其中。


水中,谢云诀下意识地抬起手触到了自己的唇,方才的滋味好像很不错。可惜这一点点全然不够,早知道方才还守什么君子之道,管她心中是否愿意,就该......


沐沉夕回屋换了件衣裳,扑在床上蒙着脸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可还是按捺不住肩膀耸动,身后忽然传来了担忧的轻唤:“夫...夫人...你没事吧?”


沐沉夕抬起头,看到了门口探头探脑的叮咛。她连忙正色:“无事,你去取干净的衣裳送进去。”


“是。”


叮咛还有些不放心,小声跟公子身边的丫鬟丝萝嘀咕:“你说夫人擦了一个时辰的剑,咱们公子回来就没了动静,不会...不会出事了吧?”


丝萝叹了口气:“这你就不懂了吧。夫人就是纸老虎,看起来凶,其实心里在意着咱们公子呢。女人都是这样,面上凶,可是脆弱着呢。”


“难怪方才我看夫人趴在床上哭,定是吵架了。”叮咛焦急道,“那可怎么办呀?”


“哎呀,夫妻俩哪有不吵架的。只要是公子有心,哄一哄便好了。”


叮咛怕的便是公子无心,大婚当晚批了一夜的折子,将新婚妻子丢在房中不闻不问。可若是无心,当初为什么又费尽周折要娶回来?


叮咛想不明白,送了衣服便退了出去。夫人也已经早早歇下了。


沐沉夕翻了个身,耳朵还有些发烫。


忽然,她听到脚步声临近,应该是谢云诀。她刚翻了个身想看着他回书房,床帘便被掀开了。


谢云诀瞧了她一眼:“往里面挪一挪。”


沐沉夕还有些晃神:“为...为何?”


“就寝。”


“可是你不是一向...一向宿在书房么?”


“你想被母亲叫去祠堂跪着背祖宗家训?”


“这...这和祖宗家训有什么关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不在一处就寝,难免惹母亲担忧。”


沐沉夕明白过来,自觉往里面挪了挪。


谢云诀瞧着她让出了一大片地方,只觉得当初打这张床的时候,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沐沉夕感觉到谢云诀在身边躺下,知道他不喜欢被触碰,便小心翼翼避开。


可谢云诀却愈发靠得她近了,她步步退让,最后后背都抵在了墙上。


总算是避无可避,她只得挨着他躺好。谢云诀这才舒心地合上眼睛。


沐沉夕睡眠一向是好,闭了眼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她无意识地靠近了他,谢云诀张开胳膊,她便像只狸儿一般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满足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沐沉夕真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天光。身旁没了人影,她起身伸了个懒腰。


丫鬟端了水进来,满眼都是笑意。


“叮咛,府中有喜事么?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没...没什么,就是替夫人高兴。”


沐沉夕明白过来,她大约是以为她和谢云诀圆房了。虽说还没有到那一步,但昨晚堪称是她这么多年追逐谢云诀以来,进展最大的一步。


即便谢云诀还有些迫于无奈,但她四舍五入了一下,只当是圆满了。


沐沉夕也没有解释,倒是吩咐了叮咛一件事。


叮咛听完,错愕的瞧着沐沉夕:“夫人,这...这是真的吗?”


“你出去办便是了。”


叮咛鼻子一酸:“公子怎么可以这样?分明才成婚没多久,就和别的女人......”


沐沉夕不便同她解释,稍稍宽慰了几句:“男人纳妾很寻常,如今将外室接回来也是好事。只是你出去寻人的时候,不要太过声张。家中可以分些人手暗中查访。若是实在找不到再声张,也不是不可。总之把人找回来。”


“奴婢知道了。”


叮咛红着眼眶出了门,刚巧遇上了给母亲请安归来的谢云诀。她不敢给家主脸色,只是瞥了头不去看他。


谢云诀注意到她神色有些不对,但也没多问。


回到院中,沐沉夕又在练剑。这一回没有拿树枝,而是拎了一柄剑。


夜晓瞧着她的剑招,眉头越皱越深。几年未见,沐沉夕的剑法已然令他无法望其项背。


他这些年也勤学苦练,想着见了面或许能打个平手。可如今看来,依旧是毫无胜算。


沐沉夕瞥见谢云诀回来,收了剑,笑着迎上来:“今日休沐,云郎可有去处?”


“没有去处,在家中陪你。”


沐沉夕挽了个剑花:“我倒是有个去处,只是怕你不喜欢。”


“何处?”


“酒楼。”


谢云诀果然犹豫了,沐沉夕知道他一向讨厌这些地方,不可能随她一起去。她将剑放回剑鞘,转身要进屋。


“换身衣服再去。”


沐沉夕怔了怔,转头看着他:“你也要去?”


“嗯。”


“可你出门是不是多有不便?”沐沉夕可还记得刚回长安那天的盛景。


“无妨。”


沐沉夕不放心,她换了身衣裳,作男子打扮。这么些年,她都习惯了男子装束,穿起来是驾轻就熟。


谢云诀却还是寻了个面巾让她戴着。


谢云诀不喜欢酒楼,实在也是个历史遗留问题。曾经在酒楼里,也发生过一些不那么愉快的事情。


那年沐沉夕溜出太学去酒楼寻父亲麾下的几员大将喝酒,谢云诀奉夫子之命前去寻她。


循着踪迹进了厢房,推开门的刹那,谢云诀便瞧见沐沉夕和那群大将们一人抱了一个姑娘在怀中。


沐沉夕年岁还小,她抱了个白白胖胖的姑娘,像是抱着一床棉被。


她喝酒就跟喝水似的,自己还没喝醉,倒是把眼前这些军中大汉喝得东倒西歪。


谢云诀走进来,其中一个大汉站了起来。他是沐沉夕父亲麾下的一名副将,名唤桑落,是个能舞


百十来斤大铁锤的虎将。


这虎将人也有些虎,醉了酒朦胧中将谢云诀看成了女子,激动地叫道:“这是哪里来的大美人,到爷这儿来!”


☆、醉酒


谢云诀总算是知道沐沉夕那一身的匪气是哪里来的,初见时在酒宴上那惊世骇俗的一出,算起来应该也是克制又克制了。


沐沉夕自然是认出了谢云诀,她仿佛被捉1奸了一般,将手里的“棉被”推了出去。


那女子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起身去了桑落处:“爷,奴家陪你嘛。”


“不要不要,我就要那小娘子。”


“桑二哥,你看清楚,这位是我同窗,谢家大公子。”


其他人还没似桑落这般醉,立刻起身拱手施礼。


沐沉夕满身酒气,谢云诀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


“沐沉念,夫子唤你回去。”


其他人听他这么叫,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奉旨女扮男装入太学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几人是知道的。


然而桑落此刻已经醉酒上头,他猛地踢翻了桌子:“谢云诀?就是那个当众拒绝了丫头,还扬言全长安的女人都死了也不娶她的那个小白脸?!”


沐沉夕无奈,上前一步挡在了桑落面前:“桑二哥,你醉了,别胡说八道。”


桑落三两步上前,忽然一把攥住了谢云诀的胳膊:“你小子,今天在这儿给丫头赔罪,喝光这坛子酒,老子就不跟你计较!”


谢云诀脸色十分难看,夜晓自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子受辱,拔剑袭去。


桑落虽然是喝醉了酒,可还是对杀气有本能的反应。两人打在了一起,方才还软玉温香的姑娘们吓得四散奔逃。


沐沉夕偷偷瞧了谢云诀一眼,他虽然没说什么,但脸色十分可怕。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连陛下都不怕,但就是怵他,生怕他不高兴。


“那个,谢兄你别生气啊,桑二哥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就是醉糊涂了。”她说着便要上去劝架。


刚上前一步,一只椅子抛了过来。谢云诀下意识拉了她一下,沐沉夕原是要自己躲闪,两相使力。谢云诀自然比不过她天生怪力,趔趄着扑向了她。


沐沉夕踉跄着退后了两步,背抵在了墙上。而下一刻,没等她回过神来,谢云诀已经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她睁大了眼睛,谢云诀也有些晃神。


很快,谢云诀退后了一步,神色也有些慌张。


好在其他人都在看桑落和夜晓打架,这两人一个外家功法力能扛鼎,另一个内家身法灵活多变,一时间难分胜负。


沐沉夕摸了摸额头,忍不住偷笑。她轻轻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谢兄,我要是女子,方才那么一下,你是不是得娶我了?”


谢云诀不经调戏,与她拉开了距离,但耳根子已经红了。


沐沉夕见他离那缠斗的两人有些近,拉着他到了角落里:“我去处理一下,一会儿跟你回去。”


说完纵身跃入两人之间,桑落那气吞山河的一拳和夜晓凌厉的一剑刺出,原是要分出胜负的一招,都用了十成的功力。


可下一刻,桑落拳头一弯,咔嚓一声连同胳膊被掰到了身后,整个人被甩出去摔了个狗啃泥。而夜晓的剑自沐沉夕眼前划过,手腕遭到痛击,剧痛之下丢了剑,趔趄着后退。


兔起鹘落之间,沐沉夕只轻松两招已经化解了一场争端。


两旁几个将军鼓掌叫好:“不愧是沐将军之子,虎父无犬子啊!”


沐沉夕抱拳:“承让了。各位叔叔伯伯哥哥们,小弟我今天还要回太学,就不奉陪了。改日再聚!”


她转身正要随谢云诀离去,忽然发现地上的桑落不见了。一抬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连滚带爬地绕到了谢云诀身边,粗糙的大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臭小子,这酒,你喝是不喝?”


谢云诀冷冷地看着他:“松手。”


这要是平时,谢云诀这句话震慑桑落不成问题。可如今他醉了,弦外之音也听不出来,非要逼着他喝。


刚刚喝酒看戏的几人也有喝醉了的,顿时开始起哄:“喝!不喝不准走!”


沐沉夕赶忙要上前劝阻,但谢云诀却忽然拎起酒壶灌了一大口酒。他双眼通红,恶狠狠瞪着沐沉夕:“满意了吧?走!”


沐沉夕有些委屈,小声嘀咕:“又不是我让你喝的。”


不过谢云诀这也是自找,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里面可都是兵王,一个个砍过的脑袋,百十来个起数。


他来这儿找她,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两人走到门口,谢云诀想跨过那门槛,却踉跄着绊了一下。沐沉夕扶住了他,四目相对,她心下一咯噔。


谢云诀那酒量,这......这莫不是喝醉了?


下一刻,谢云诀冲她笑了笑。这笑容让她确信,他确实是喝醉了。


她认识他这些年,他可是一个笑脸都没给过她。


“谢兄,你......能走得动么?”


“能。”他说着却笔直地要倒下,沐沉夕连忙扛住了他,拉起他的胳膊架着他走。


两人走到楼梯口,沐沉夕忽然瞥见下面上来一群人。


她顿时手一紧,真是冤家路窄!居然遇上了孟家二公子孟子安和齐家大公子齐飞恒。


她今日之所以跑来喝酒,就是因为桑落说他心里不痛快。他们都是追随父亲多年的将士,战功卓著。


如今回了长安,也总是记挂着边关的兄弟。


最近边关传来战报,说是金国骚扰边境。虽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但似乎是在探明虚实。


偏偏边关许久未曾下雨,粮草短缺。于是他们便上奏,恳请陛下发放粮草和军饷。


原本沐澄钧那边是通过了,偏偏到了齐家人手里,这军饷被扣去了一半,粮草也都是发了霉的大米。


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以桑落现在的状态,只怕是遇到齐家这个小公子,上去就得打起来。


沐沉夕连忙扶着谢云诀往回走,想着回去把桑落的门给关上,防止他今日醉酒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可是谢云诀醉得厉害,半边身子都落在她身上。沐沉夕走了没几步,身后的脚步声已经临近。


眼看着孟家齐家两位公子就快路过她的身旁,她拉过谢云诀让到一旁,想转个身避开。


谁承想,脚下绊了一下,她踉跄着后退。沐沉夕撞在了身后的墙上,而谢云诀却两手撑住了墙,将她拢在了中央。


齐飞恒远远瞧见一名高大的男子将另一个娇小玲珑的人拢在身下。因为包裹得太严实,看不清相貌,隐约看到发冠,像是个男子。


“孟二,你觉不觉得那人有点像谢兄?”


“怎么可能!谢兄如此周正守礼之人,怎么可能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行为。而且你看那人抱着的好像还是个男人。”


“倒也是。只是谢兄连沐沉夕那样的小美人儿都正眼也不瞧,偶尔我也会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子。”


“沐沉夕?小美人儿?不是传说是个母夜叉么?”


“凶是凶了些,但漂亮也是真漂亮。充其量算是个小辣椒。”


“哟,齐兄这话里的意思——”


“进去细说。”两人说着进了隔壁的厢房,和桑落他们的厢房正对面。


沐沉夕十分忧心,正要推开谢云诀,他却晃了晃,站立不稳扑在她身上。温热的呼吸落在脖颈间,良久,他呢喃了一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身上,很好闻。”


☆、女装


沐沉夕呼吸一滞,有些惊愕地看着他。


他抱着她才能勉强站稳,沐沉夕的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她扭捏着说道:“我以前在边关久了,跟着他们行军打仗,总是不爱洗澡。前些时日你说我臭烘烘的,我当时虽然有些生气,可后来改了。现在每天都洗澡了......”


他顿了顿,揉了揉她的头:“乖。”


沐沉夕满心欢喜,耳边忽然传来了桑落的声音:“夜晓是吧?你别走啊,再陪老子干一架!”


她回过神来,连忙生拉硬拽着谢云诀去了隔壁的厢房。她让小二备好了热水和醒酒的茶汤,正要离去,衣袖忽然被扯住了。


谢云诀用力一拉,她跌坐在他身旁,扑在他的胸口。


“三更天了,再溜出去又要挨夫子教鞭了。”


沐沉夕心念一动,凑到他耳边问:“你关心我?”


他抿着唇,缓缓点了点头。


沐沉夕发现,谢云诀醉了酒,倒是挺实诚的。于是再接再厉:“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他沉默了片刻,才回答了一声:“嗯。”


沐沉夕按捺下心头的狂喜:“那你说,我是谁?”


“沐沉念。”


听到这个名字,沐沉夕怔了怔。旋即回过神来,她如今就是借用的弟弟的身份在太学读书。谢云诀并不知情。


于是她凑而他耳边,小声道:“其实我是沐沉夕。”


“沐...沉夕?”他跟着呢喃了一句她的名字。


“你喜欢的人是沐沉夕。”她的声音很轻。


可是说出去的刹那,谢云诀忽然睁大了眼睛。他一抬头,与沐沉夕四目相对。她还抱着他,满眼欢喜。


谢云诀猛地推开了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出一丝慌乱:“你在做什么?”


沐沉夕被推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你喝醉了酒,我扶你在此休息。”


“不必了。”他声音冰冷,满眼防备。


沐沉夕有些委屈,看来男人喝醉酒的话,确实不能信。于是她站起身:“架子上有热水,桌上有醒酒汤。我去叫夜晓过来送你回学舍。”


谢云诀似乎记起了自己来的目的:“你也得回去。”


“我......我还有些事,办完了事就回去。”


“不可——”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匆匆离去。


沐沉夕没有在桑落面前现身,只是让小二在门口候着夜晓。等他出来再领他去寻谢云诀。


她自己则寻了个舞姬,给了她一些钱财,与她换了件衣裳。还让舞姬给自己简单打扮了一下。


沐沉夕蒙着面纱,跟着其他舞姬混进了齐飞恒的厢房。


寻常来酒楼的,不可能只是喝酒,都会有舞姬助兴。沐沉夕虽然平日里五大三粗的,跳舞倒是跟着她娘亲学过一些。


据说她娘亲在出嫁前,舞姿便冠绝长安。


沐沉夕混了进去,想听听这齐飞恒和孟子安在说她什么。


两人比肩而坐,看起来十分亲密。好在说话的声音也没有避讳旁人。


“这么说来,你爹是想让你求娶小辣椒?”


“其实也不全是我爹的意思,那天我在贵妃娘娘的生辰宴上见过她一次,那是真的漂亮。整个长安也找不出第二个。”


“我们齐大公子阅美人无数,能说出这话来,我还真是好奇她长得什么模样了。”


“过一阵子长公主生日,她兴许会去,到时候你就能见着了。”


“可我听说这丫头片子对谢云诀——”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她那时候才刚回长安,接风宴上陛下逗着她乐的。这种事哪里做的了数。”


“哟,这还没过门,齐兄就护短了?”


齐飞恒灌了口酒:“早晚的事。”


“齐兄这么有把握?”


齐飞恒笑了起来:“我家中在户部和兵部要职上都有人,如今雍关缺少钱粮。送一个女儿给我,便能给边关十万大军换来充足的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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