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族长一句话就让张家人偃旗息鼓,不敢再找上门去,只敢悄摸摸的四下打探,可小心小心再小心,张家二郎与林家姑娘私奔的消息还是传的人尽皆知,好在还没人发现逃跑的人里面还有位张家姑娘,不然许老太太估计得气到发疯。
正如刁老太太想的那样,外头的恶言恶语都一股脑的往林家身上砸,好些外嫁的姑娘都跟着受了气,更别说那些未嫁女了。
而另一边,张家也不遑多让,本来张家根基就浅,若不是靠着贞节牌坊也发不了家。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外面的人因着贞节牌坊把张家捧成举世无双的贞节清正人家,如今也能因为张家儿郎拐人私奔一事,质疑那立在村口的贞节牌坊是否跟张家相配。
一时间,张林两家之事成了众人饭后茶余的谈资,就连当年的恩恩怨怨也再次被人扒拉出来,许老太太被人捧了几十年,如今被人质疑家教贞节,哪能不气?这一气,乱七八糟的病症就全部找来了,别的倒还好些。唯有一点让她难以忍受。
那一次,她被先夫吓尿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这方面有些shī_jìn ,就是她自己,也能闻到身上那股尿臭味,更何况家里那些年轻人。
许老太太又气又怕,心里无端生出几分颓然与荒凉,若不是有张念张楚的事情顶着她,估计她早没了生活气。
许老太太全凭一口气吊着自己,可饶是如此,心力也大不如前。如今追人的事情,全凭张族长做主,而张族长这人,远没许老太太执拗。
”娘,依我看,把那两个逆种除族得了,然后放出风去,只说他们姐弟二人得了急症去了,若再这般找下去,只怕县城外面的人都会跟着笑话咱们。”最近几日,张族长东奔西走,四处寻人,将他满肚子的火气都给累消了,如今,他只想让这场风波快点过去。
许老太太想了又想,不赞同道:”已然闹成这般,不是说将人除族就能平息流言蜚语的。儿啊,若是一开始咱们就用这个法子,倒也可行。如今再用,终究晚了几步,外人只会说咱们张家粉饰太平,搞不好,还会引起别的风波来。”
”早知如此,就不去找他们了!哎!”张族长很恨的叹气道。
许老太太未说话,说什么呢?毕竟当初是她下令去捉拿张念他们的。此时说的多了,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如张家一样,林家众人的心情也不大好,此时,林钰提议对外宣称林月与张念已经成婚,如今离家是为了先他一步去京城收拾准备。
不管如何,总得找个遮羞布。
他这话音一落,众人想也没想就出声拒绝,两家是世仇,怎么可能成婚?
”钰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许老太太的性子,她那人执拗了一辈子,就算是死,估计也不肯让张林两家结亲。当初的事情,可不是简简单单两句话就能解开的。”林族长看了儿子一眼,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有些话,就算说了几百遍,他这会儿还是得说。
有些心思,早该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