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事情岂是我们能定的?生儿生女都是大姐的福分。咱们做妹妹的,应该为姐姐开心才对。”张娴有喜,她们几个做妹妹的理应表示表示,吃的东西她不敢送,贵重的东西她也没有,倒不若给孩子裁制两件小衣服,亦或是做双虎头鞋。
张娴将自己的盘算告知张甜,张甜听了,顿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姐姐可真是半点不急,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送什么贺礼。按照大姐的性子,她能稀罕咱们送的东西?你忘记她成亲那时候的事情了?咱们姐妹送的东西可都被她从箱子里扔了出来。”大姐那人,不识好歹,也难讨好。
“就是看在母亲的面上,咱们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张娴可以嫌弃她们,但绝对不会允许她们无视她。
张甜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张楚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只是总要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难免不会觉得憋屈郁闷,此时在亲姐姐面前,她没忍住嘟嘟囔囔道,“若是生个女儿就好了。”
若大姐生个女儿,看她如何得意。
张甜日求夜求,盼望着张娴生个女儿,却没想到四月底的时候,葛府来信说张娴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甜张静四姐妹皆大惊失色,至于周氏,早已哭天抢地的喊奴才们备车,她要去葛府替张娴做主。
临去葛府的时候,周氏又突然把张楚给喊到了马车上,哽咽道,“楚楚,你跟我一道去葛府。”若葛府有人欺负了娴儿,她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好过。同时她也要找徐氏好好问问,她到底是怎么照看娴儿的?当初她们可是说好了的,她将庶女嫁入葛府为大少爷冲喜,作为交换,徐氏这个当家夫人帮忙照看娴儿一二。
人说过河拆桥,这河还未过呢,怎么葛家就把桥给拆了?真当张家是个商户好欺负不成?是,张家不过是个靠葛府吃饭的商户,可周家不是,娴儿遭此大难,葛家无论如何也得给个说法。若不然,她就把事情闹大,让整个扬州百姓看看,葛知府一家是如何的表里不一,如何的苛待儿媳妇。
周氏一路哭啼哀嚎的冲到了葛府,都不等门人通报,大吼着就要往里院冲。徐氏听花婆子报告说周氏带着张楚来了,只皱眉道,“你先将人直接带到二少奶奶的院子里去。然后再去把二少爷,孙姨娘,老爷一起给喊过去。”既是他们惹的事情,他们就自己解决去吧。
“夫人,你不过去么?”花婆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去,为何不去,我也想知道葛宇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干嘛不去?”徐氏冷笑说道。
自从徐氏知道葛宇彬曾暗地里使手段谋害葛宇轩之后,她算是彻底与他们撕破了脸,因此种种,葛宇彬在葛府的种种特权一下子就都没了,除了既定的月银之外,他无法再从公账支取银两,当然,他手边的丫鬟小厮也被徐氏撵走了大半。
葛宇彬没了钱又没了人,行事多少有些不便。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娴还会落胎,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花婆子一边出去办事,一边皱眉想到,难道夫人是怀疑二少爷要将事情推到她的身上来?毕竟不仅仅张娴落了胎,陈娇也没了孩子。
夫人刚与二少爷闹翻,二少爷房里的一妻一妾就都没了孩子,若不细想,此事的确对夫人不利。若传扬到外头去,那些不知情的外人铁定以为夫人借机报复。
可是花婆子实在想不通,二少爷为何要这般做?那可是他的亲生骨如啊,他怎么舍得拿自己孩子的性命与人博弈?
花婆子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只以为葛宇彬心狠手辣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殊不知,此时的葛宇彬也心痛到不能自已。
对,他是不喜欢张娴,也不希望她成为自己儿子的生母,可是他真的从没想过谋害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