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周医师便已打开了随身带来了药箱,从中取出脉枕。江成瀚配合着周医师,让他给颜静书把脉。
好一会儿,见周医师撤了手,江成瀚再也等不及地开口问道:“周医师,怎么样?”
周医师便道:“江校尉放心,尊夫郎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偶染风寒,再加上有些水土不服,才会病势沉重。老夫这就开上一章驱寒调气的方子,再写下些温补调养的膳食,只要按时服药妥善保养,很快就能好的。”
江成瀚听到这,才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露出了些许安心的笑容来,道:“那就麻烦周医师了,真是多谢你了。”
“无妨,江校尉客气了。”周医师说完便起身去一旁的桌案上写方子去了。
等方子以及膳食单子写好,江成瀚接过来看了一眼后,就又交给了郑虎,随后让纹绣取银子酬谢周医师,又给了郑虎一些,让郑虎先送周医师回都督府,再顺路去药堂买药。
因着江成瀚一直给颜静书擦汗以及降温,虽然还没有吃药,但颜静书也没有再加重什么,只是依旧沉沉地睡着,神态却安然了许多。
不多时,郑虎还没有买药回来,郑二却带着大夫终于回来了。
江成瀚发现颜静书生病了的时候已是半夜,城里医馆早已关了门。郑二几乎跑遍了城里所有的医馆,才终于叫开了一家,又许下了不少银子,才总算是请到了一位大夫,只是如此不免耽误了不少时间。
江成瀚能够理解,所以并没有责怪他,至于那大夫,总归请都请来了,就让他又给颜静书看了看,而诊治结果倒是同周医师的没什么不同。
待这位大夫也写下了一张药方后,江成瀚结了诊金,便让郑二将人送回去了。至于那张药方,江成瀚看着和周医师写得也几乎是一样的,便没有让人再去依着药方买药来。
一个时辰后,纹锦小心地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江成瀚端过药碗,试了试有些烫,便吹了吹,待感觉到不那么热了,才用勺子舀了一些,要喂给颜静书。
颜静书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嘴边有东西,就
下意识地张了嘴,江成瀚赶忙将药汁喂了进去,然而下一秒,颜静书皱着眉头一歪,就将药汁都吐了出来,满是委屈地呢喃着“……苦……不要……”
没想到颜静书生病了性子就变成了小孩子一般,吃不得苦药了。江成瀚也不想为难他,但为了颜静书能够早日康复,他还是不得不将这一碗药给颜静书喂下去。
怕颜静书再将药吐出来,江成瀚干脆将人扶了起来,而后自己一口将药汁饮尽,低下头寻着颜静书的唇就贴了上去。捏着颜静书的下巴不让他躲,江成瀚用舌探开颜静书的齿关,一点一点将药汁哺给了他。
立在一旁的纹锦和纹绣看到这一幕脸立刻就红了,彼此不知所措地对视一眼,随后双双低下头,不敢再看。
喂完了药,怕嘴里都是苦味颜静书不舒服,又想着颜静书出了那么多汗也得补补水才是,江成瀚便又让纹锦去给他倒杯白水来,而后同刚刚喂药一般,再一次嘴对嘴地将水喂给了颜静书。
擦了擦颜静书嘴角溢出的湿痕,江成瀚没有就此将人放下。他将水碗给了纹锦,让两人下去休息,不需要再在这伺候了。
等纹锦纹绣两人离开后,江成瀚就保持着将颜静书抱在怀里的姿势,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只是担心着颜静书的病情,到底也没有真的睡着,只闭目养神,时不时伸手探探颜静书额头的温度。
不知不觉,窗外由暗转明。听到外头传来的鸟鸣声,江成瀚猛地睁开眼睛,醒了醒神后,他再次低头看去。
此刻的颜静书面上已不见高热的潮红,恢复了正常的肤色。江成瀚犹自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见高热果然退了,这才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搂着人坐了一晚上,身子都有些僵了,而且也快要到他上衙的时辰了,江成瀚便动作轻柔小心的将颜静书放回了床上。
昨夜烧了半宿,颜静书也是损耗不少,被江成瀚一番挪动也没有醒来。
安置好颜静书,江成瀚便下了床。活动了下身体后,便去洗漱。等洗漱完了又换了衣裳,简单地用过午饭,又给颜静书喂了药后,他嘱咐纹锦和纹绣好生照看颜静书,有什么事就去都督府找他,便才离开了家。
因着颜静书的高热已经退了,病势也不太严重,江成瀚便没有要请假的意思,不想他才到了都督府,一见着寇世均,便被问了颜静书的病情,而后更是被寇世均放了一日的假,让他回去好生照看颜静书。
江成瀚虽然还没有说颜静书生病的事,但他昨夜派人叫走了周医师,如今却已是整个都督府都知道的事,周医师回来被人询问也没瞒着,是以寇世均便早早知道了此事。
江成瀚见今日都督府里却是无什么大事,便谢过寇世均后,就离开了都督府打道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