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静书点点头,之后便没有再说什么。黄三娘的事他们已不需要在做什么,她自己将来如何,还是要看她自己的。
之前寇世均给江成瀚放了五天的婚假,眼看假期将尽,想着等他恢复了职务必定繁忙,最后一日江成瀚便没有再出门,只留在家中陪着颜静书一整天。待次日,便换上了正装骑马前往了都督府。
江成瀚走后,颜静书一人在家中倒也不觉得孤单,他本就喜静,或是读读书,或是修修书,中午和晚上等江成瀚回来一起吃饭,偶尔江成瀚不回来的时候,就去善堂里看看孩子们,给孩子们读书画画,日子过得也是十分悠闲。
期间在去善堂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碰到黄三娘,颜静书态度始终不变,好似不知道黄三娘同江成瀚说得那些话,倒是黄三娘见到颜静书有些不敢面对的样子,十分回避,但眼中却也并没有什么不满埋怨,这让颜静书心安不少
。
不知不觉就是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晚江成瀚和颜静书一步从京城离开的席牧元的商队和颜静书的陪嫁也终于赶到了宁城。
出门在外为防不测,若是有顺路的便一起同行本是平常,是以虽然江成瀚不想别人知道他和席牧元的关系,但这些却是无妨,只是席牧元虽然想要和江成瀚汇报一下此次行商的收获,但也没有进入江家,只给颜静书留了一个信,让江成瀚旬休之日去老地方见他。
颜静书之前家中只雇了两个帮忙打扫的人,眼下自己的人来了,便将那两人多给了几个月的薪金辞退了。随后便指挥着众人搬运东西,安排房间,收拾打扫。
等到江成瀚下衙回来,就见原本还显得有几分简单的屋子已经大变了样。色调柔和的纱幔,柔软舒适的坐垫,精巧别致的摆件,还有绿意盎然的松石盆景,整个人屋子在颜静书的布置下不但焕然一新,更是处处透出雅致和舒适来,让人身处其中心情都好了不少。
靠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江成瀚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颜静书道:“对了,除了张哥他们,我在宁城其他的朋友和同僚得知我成了亲,都嚷着要喝我的喜酒,想让我再办一次喜宴,你觉得如何?”
颜静书正在整理账册,闻言便点点同,道:“这也是应该的,你后日不是就旬休了吗?就定在那日办吧。一会儿你把可能会来的客人的名字报给我,我看看有多少人,好安排郑二和他媳妇去采买些喜宴要用的东西。”
江成瀚却道:“无需这么麻烦,席兄在城里开了一间酒楼,到时候直接将他的酒楼包下来办宴就是,省得还要在家中折腾。”
江成瀚这样安排虽是要多花不少钱,但却也省了很多麻烦,颜静书自然是同意的。
说好了这件事,江成瀚当即就去了席牧元所开的致远斋,同席牧元说这件事,顺便听席牧元告知了他此次北上一行的收获,这一说就说了一个多时辰。待江成瀚怀揣着厚厚一叠的银票从致远斋里出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回到家中,颜静书自是还没有睡,在等他,江成瀚便将银票交给了他,又将席牧元所说简单地告知了颜静书。
得知席牧元在京城用自己的那两万多两银子大肆采购了一番,后北上的沿途又一点点的售出了不少,眼下货物还剩有三分之二,本金却已回来了一半,便是江成瀚拿回来的那些银子。
颜静书早知席牧元是经商奇才,这次并不意外,只妥善的将银票放到匣中收好。席牧元要在宁城待到明年才会再次出门走商,眼下这银票便也不着急给他。
“时辰不早了,咱们先睡吧,后日怕是要费不少精力。”虽然办宴的事交给了席牧元,但待客还是要江成瀚和颜静书来的,而以江成瀚在宁城的地位,到时来的宾客绝对不会少,他和颜静书怕是轻易地得不了空闲。
“嗯,我把这些放好,就睡咳咳——”颜静书说着,突然感觉喉咙痒了痒,忍不住就咳出了声。
江成瀚听到忙走了过来,微微蹙眉问道:“怎么突然咳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颜静书安抚了笑了笑,道:“没事,可能是这两日炭火烧的太旺,屋里太干了,我日后多喝些水就好了。”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越发寒凉,炭盆早几日便点起来了。怕颜静书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再冻着了,江成瀚便买了最好的炭,日日烧着,让屋子里像春天似的那么暖和,却没想到有些烧的太热,让颜静书反倒不好了。
见颜静书的确只是轻微的咳嗽而没有别的什么不适,江成瀚才稍稍安心,随后他让人将炭盆搬到外间,又给颜静书倒了些温水让他喝下,两人便才睡下。
只是半夜的时候,被怀里人身上超乎寻常的滚烫温度烫醒,江成瀚才知道,自己安心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