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未明的时候,颜静书在睡梦中被江成瀚叫醒。用江成瀚提前打来了的水扑扑脸,清醒了清醒。待江成瀚将帐篷拆解装好,一行人便再次继续乘着夜色赶路。
因着江成瀚每晚都为颜静书敷药按摩,以及日常细心的照顾,虽是连着赶了十天的路,路上同大家一样的风餐露宿,颜静书都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看着也很是精神,让江成瀚这才放心不好少。
就这么又策马跑了三日,还没等到达宁城,江成瀚一行人便碰到了,提前接到飞鸽传书赶来接应的宁城将领,同时还得到了宁城关于战事的消息。
北狄和丹奴的确是起了战事,但规模并不大,甚至算不上一场战役,而是北狄的穆托王子看着丹奴王之女馥雅公主,求娶不得竟带着人潜入丹奴境内想要强抢。
所幸穆托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不但没能抱得美人归,人还被丹奴发现,最后虽是逃出了丹奴,但也是损兵折将狼狈至极。这所谓的战事便是北狄为救回他们的王子和追击穆托的丹奴士兵发生的交战。
因着穆托在逃亡过程中已受了不轻的伤,算是丹奴人为自己出了气,而北狄纵使想要为穆托报仇,但他们本就理亏,丹奴虽不比北狄强盛,但也不是轻易好惹的,便也撤了兵,没有再做什么。两国就此偃旗息鼓,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和平。
至于在两国交战中受到侵扰的大祁边民,则乃是附近流寇假冒北狄与丹奴人所为,宁城驻守的将领已派人查清了这一伙流寇的动向,只等寇世均正式下令,便可前去围剿。
听闻这个消息,知道边境告急已解一切都是虚惊一场,江成瀚等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安心了不少。只是虽是如此,但众人也还是要继续前往宁城,但却不比再如之前那般日夜不停的赶路,可以稍稍松缓一些。
最后,虽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路程,但也还是花了十来天的时间才总算走完。
和繁华富庶人杰地灵,处处精雕细琢的京城相比,作为边境军事重镇的宁城就要民风彪悍粗犷大气许多,就连扑面刮来的风都显得更冷硬几分,街上还时长能见到披甲执锐面容肃穆的巡逻士兵,显得整个城镇的氛围都十分的厚重肃杀,带着浓浓地血腥杀伐之气。
若是初来宁城的人,必会十分的不习惯,至少江成瀚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便看向了颜静书,想要同颜静书介绍一下宁城,不想一扭头,就看到颜静书眼中满是怀念之色,不由一顿。眸光闪了闪,原本要说的话就咽了回去。
进了城,寇世均却是对江成瀚道:“成瀚,你如今新婚,我便给你半月的婚假,先回家安置安置。别的不要多想,若有事我自会派人去叫你。”
江成瀚刚要说什么,张钊这时也道:“是啊,江老弟,新婚大喜,总不能把新夫郎扔家里不理不是?放心,你的差事我都帮你办了,算是还你两年前我娶妻的时候,你帮我的人情。”
寇世均的吩咐江成瀚自然不会不从,当即便拱手笑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就先
谢谢将军和张哥了。”
张钊自是让他不必客气。随后众人便没有再多说,很快兵分两路。张钊等人随寇世均前往寇世均在宁城所居的都督府,江成瀚则带着颜静书去了他早年在宁城买下的宅子。
和京城租的那个宅子一样,宁城的宅子也是两进的,只是不比京城的宅子建造的精致华丽,但因着北地宽广,面积却是要大许多,还有一个带池塘的花园,细算下来,面积却是抵得上京城里一栋四进的宅子里。
原本江成瀚过去大多或是住在军营,或是待在都督府,鲜少在宅子里居住,这宅子便几乎买下来什么样如今依旧还是什么样,大多数屋子都是空的,连家具都没几样。
好在之前还在京中时,江成瀚就借着寇世均往宁城送消息的时候,自己也送了条消息给自己在宁城的朋友,请他们帮忙,将宅子收拾收拾,至少把必须的家具等物添齐了,是以如今宅子虽然大多屋子还空着,但住下江成瀚和颜静书两个人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到底空了多日,还是落了些灰尘,江成瀚便让颜静书在花园里的石凳上暂坐,他自己则去打了水将屋子内外擦洗了一遍,又将被褥等拿出来晒。
忙忙碌碌地,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一阵香味传来,才打断了他的动作。
“歇一会儿吧,先吃些东西再忙。”颜静书双手端着一个有半米长的托盘,臂弯里还挎着一个篮子,缓慢小心地朝石桌走去。
“这都是你做得?”看着托盘上还冒着热气与香味的菜肴,江成瀚不禁面露意外,但也忙上前从颜静书手中接过了托盘放在了石桌上,又去拿挂在他手臂的上的篮子,然后才发现,那篮子里竟是满满地得有十五六个的馒头。
颜静书笑了笑,边摆碗筷边道:“这两个菜是我做的,那盘卤味和馒头是我去街角那家小店里买的,也不知你爱吃不爱吃。”
江成瀚看了颜静书一眼,虽然他还没有同他说过,回来的路上也未曾那里路过那家小店,但此时颜静书对那家小店的熟悉却已让他丝毫不再觉得奇怪。
只笑着道:“当然喜欢,那家店我可是老顾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