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瞧见了书案一旁的信封,是今早刘公公呈来的。
苏禾抿抿唇,问道:“那个是谁写给殿下的信?”
段鹤安瞥了一眼信,从容道:“南境军信罢了。”
此信仍是有些麻烦的,怕是过段日子,岳珑将要奉旨回京。
苏禾点头,看了眼桌上纸笔,犹记得前些日子,她曾与太子提起想见兄长苏昱初一事。
太子只道苏世子身在冀州务公,苏禾心里还有些遗憾来着。
“我想写封信给兄长,也不知他近来如何了。”
苏禾说罢,便把太子拉出了书案外。
段鹤安眉头微蹙下,还没开口。
苏禾又道:“此为家信,殿下还是莫看。”
“什么家信孤看不得了,若是哪有不对,孤还能替阿禾改改。”段鹤安说道。
苏禾按住他,“我写封书信殿下也要瞧,还怕我写出花来不成。”
段鹤安与她对视着,只好作罢,坐在了一边的梨花椅上,还是不想让她不开心。
苏禾回到书案旁,手中笔转动,时而听下来思索,写得多数是念怀之情,停罢,她将信封好,便握在了手里。
苏禾轻轻一笑,捏着信便出门去,“我这就让刘公公替我寄出去。”
段鹤安沉默不言,心底微沉。
……
苏禾将信交给了刘桂,还好生吩咐定要寄到冀州苏世子手里,刘桂恭恭敬敬地点头。
待绵雨停下转晴便是隔日,天是晴了,可苏禾还湿着,自打知晓自己流了孩子后,本就腿脚跑不快,这两天来是跑都不会跑一下。
她觉得是自己粗心,不慎跌下长阶,不让也不会遭这般苦,更不会掉孩子,所以现在每次上下台阶都格外的注意。
虽然如今天气越发暖起来,可苏禾仍是穿得厚,唯有在寝殿里才会穿得少一些,她的身子总是比别人冰凉得多,夜里也是越发爱粘着太子。
或许是因为太子暖和,是个大暖炉。
苏禾现在能走能动,虽走动有些慢吞吞,但好歹是能活动了,便每月朔日要去趟永安宫与皇后作伴,若是闲了常去也可。
第一次去便见到皇后娘娘在庭院里舞剑,只教苏禾好生敬佩,也有很多大沧女中豪杰,除去景皇后,还有南境女帅岳珑,更是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景皇后见到苏禾来问好,便停下手中剑,太子金屋藏的娇儿,他总算是舍得让人出来了,太子还真是天天捂着捧着,说来还有点好笑。
苏禾这回是有皇后一同作伴,也不显得闲闷了,一些点茶都能让她坐着听皇后聊天许久,主要是比较能吃。
皇后也与她说道:“总要寻些事物做,便自在些。”
寻些事物做?苏禾想想,在此之前她最希望的是能开一家糕点铺,自己能吃也能卖,而且她很会做糕点的。
从永安宫回来之后,苏禾便去御膳房,问过御厨,花了些时间做些桂花糕,让她得意好一会,端着桂花糕便赶去书阁。
岚儿跟在苏禾身后,笑脸嘻嘻的,如今太子妃失忆后事事都挂记太子殿下,还特意做桂花糕给太子尝,二人不像从前那般冷淡,‘相敬如宾’,可真如口中所说的那样恩爱如漆。
东宫里的奴才见了都暗自窃喜,至少不用担忧太子殿下喜怒无常的脾气了,二位主子好,他们做奴才的也就安好一些。
苏禾满心欢喜地来到书阁前,轻轻推开门,一眼便瞧见了房中还有一人。
便是那清雅文静的林家林容笙,她亭亭玉立地站在桌案旁为太子磨着墨,笑意微浓。
似乎正在与座上的太子交谈,见到苏禾进来,二人话语停了下来。
苏禾一愣,这画面和悦却分外刺眼,那个磨墨的位置分明是她的!
林容笙见着她,连退了几步下来,气氛微凝。
太子眉稍微挑,将笔放在笔搁上。
林容笙先走了过来,道:“方才我在殿中寻太子妃作伴,结果你不在,去了御膳房,便等着你。”
她上前来想替苏禾接过手中糕点。
苏禾柳眉深蹙,小脸蛋上已生了怒,她将食盘捏得紧,挣开林容笙,走进来啪地一声将糕点放在桌面上。
寻她作伴?她看林家小姐是来寻太子作伴的吧!
苏禾一屁股坐在梨花椅上,气鼓鼓地道:“你们为何靠得如此近,林姑娘怕不是奔着我来的吧。”
段鹤安瞧着苏禾的小模样,不禁低笑出声,他拂衣起身走到她身旁,瞧着瓷盘里的桂花糕,刚做出来的,还热腾腾的。
他捻起块桂花糕细尝,颌首道:“好吃,是阿禾做给孤尝的吗。”
苏禾绷着小脸,扫视一眼笑唇犹在的太子,身后的林容笙耸耸肩。
苏禾将太子手里的桂花糕抢过来,道:“吃什么吃,不给你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禾气鼓鼓。
太子戳戳小脸蛋。
食肉围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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