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浴殿中,苏禾愣愣地坐在金池边上,柔发披搭细肩,娇媚的小脸上飘着两片红晕,鼻梁上的小痣艳丽不少。
身子披着一件薄纱,里面藕粉色的亵衣未脱,双手紧紧攥着薄纱,白皙纤腿垂在温热的浴水中。
望着水中的小脚丫,苏禾思绪神游在外,久久不能回来。
很好,她成功的被太子殿下抱到了浴殿,并且坐在了金池边,她究竟是怎么鬼使神差地把共浴两个字说出口的。
或许是为了争宠…趁选秀还没开始,就将它扼杀在摇篮里,她当然不看到别的女人在东宫。
大靠山若不宠她了,那以后她怎么办……
所以只要诱.惑到位,情动时在蛊惑几句,什么苏绮,什么选秀,都是浮云。
让太子拜倒在自己的柔情蜜语之中,女人嘛,就要学会如何把握自己夫君。
但是她在金池旁磨磨蹭蹭许久,也没好意思把衣裳脱干净,苏禾现在想她的谋划大概是失败了。
虽然她和太子没少赤身相对,可都是她被弄得迷糊的时候,现在她神志清醒,真的有点不大好意思。
苏禾紧绷着一张娇脸,将目光从脚丫上移开,望过去。
对面的太子殿下一丝不缕地坐靠在浴水之中,单手扶着额角,神色自若,温雅地观察她有一小会了。
太子自来习武,母族又是武将出身,高大精壮,那腹肌苏禾扌莫过,好吧,很多地方她都摸过,手感意外的好。
不是她想摸的,是太子殿下自己给她摸的。
苏禾咬着下唇,共浴是她提出来的,磨蹭这么久的还是她。
只见太子眉目里含着笑,朝她勾勾手指,揶揄道:“阿禾还想在那坐多久?”
苏禾微愣,望着段鹤安的容颜,再墨迹下去水都凉了。
晃晃双腿荡出小水花,她缓缓从池边上落入浴水里,将肩上薄纱褪去,垂至腰下的柔发浸在水中。
热水不小心溅她的脸颊上,那藕粉的亵衣被湿透,贴于肌肤,她朝太子挪过去。
终了,苏禾咽了一小口唾沫,打量一眼他的神色,便将柔软的身子靠进他怀中。
段鹤安眉眼弯起,见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便想笑,一手托起她的腰肢,温柔道:“现在说说今早听到什么不好的了,就赌气不想喝药。”
说着,轻拭着她脸颊上的水珠。
苏禾怔怔看着他,“不是赌气。”
湿了的亵衣有些掩不住身前丰润,呼之欲出,她秉了口气,轻轻蹭贴上来,“殿下开春选秀都不曾告诉我。”
段鹤安微微低眉,手指解开她腰后的亵衣细绳,勾唇应道:“嗯?”
便想听听她怎么说。
“殿下定不能将苏家人选入东宫,我不喜苏绮,”苏禾小脸极其认真,纤手环上他的脖颈,二人靠得极近。
段鹤安心绪却微微沉,手中动作顿下,阿禾就不在意他若真选秀纳妾吗,不在意他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略有不满道:“那别人呢。”
苏禾顿住,听出他的不满,不喜提选秀这事?若她说别人也不可以呢。
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说,鬼使神差道:“先放着,若殿下有喜欢的了再说。”
她凝视他的眸,有些看不懂他的意思,只知晓太子越发不悦了。
太子若妻妾成群,那最正常不过了,可是作为太子妃她想独占,正妻善妒,也会被他不满吗。
苏禾眼眸游离起来,只好低落道:“若殿下真有喜欢的,纳进东宫也行,只要不是苏家人便好。”
说这种话,真是让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听言,段鹤安笑意冷下,心也凉了半截,“你希望孤纳妾?”
只要不是苏家人便好……
她口中真是没有一句是他爱听的话,一直都如此。
苏禾愣愣地瞧着他,突如其来的冷沉,让她不适应,“额…”
段鹤安扶额微叹,缓缓松开了她的腰肢,道:“孤是不是应如你的愿。”
说罢,便推开苏禾,起身出了金池,披上衣物缓缓离去。
苏禾不知所措,愣愣地望着太子渐远的背影,失落感心间蔓延开来,鼻尖越发酸。
他从未这么冷淡对待她过,如她的愿是何意?
方才还好好的,她是说错话了吗,还是说她不该提选秀的事。
一个人孤零零在金池中,苏眼眸里起了水气,为何她如此想哭,泪珠扑簌簌落下。
……
从浴殿出来之后,段鹤安眸色冷沉,换了身华服,心烦意乱的他便去了书阁。
书案上纸笔陈铺,所谓公务,一句也看不入眼,一字也落不下笔。
段鹤安扶首,早猜到她不会在意,就算道出来也是自寻烦恼。
若是以前的苏禾怕是会自行张罗起他纳妾之事,恨不得进东宫的女人越多越好,这样她就不用侍寝了。
阿禾现在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段鹤安握着书卷的指尖泛白,将书卷怒掷房门上,他方才就应留下,越是不该如她愿才对。
他半阖眼帘,书案一旁还有着昨日苏禾习笔写下的字句,字迹清晰。
书阁中一坐便是许久,直到夕阳西下,晚膳时也毫无动静。
段鹤安手中的折子拿起又落下,他是自寻烦恼,该好好和阿禾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