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宋如壁,厉海要强上不止一筹,尤其是他身负十三太保横练神功,所以项央在一瞬之间出了五刀,一刀破掉他的大磨盘掌,三刀斩在对方横练不圆融之处,最后一刀才是杀招。
兹拉,不夜天归鞘,弯刀如月,光芒消散,一切的杀机,刀中的魔性,也在刀身入鞘后掩藏下来,等待着下一次出现。
项央脚下纹丝未动,甚至身体仍然保持之前的动作,按刀而立,不同的是,在他身前不到一米处停了一个人。
厉海平举手臂,鼓荡的肌肉松弛,好似七八十岁的老人,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肤也如烙铁一样晕红。
更令人惊诧的是,原本威猛霸道,不可一世的大磨盘掌心也慢慢现出一道血痕,深入皮肉,入骨入心,却没有血液流出。
“好快的刀,好绝的刀,我输了。”
厉海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声音颤抖,仿佛用尽一身的力气艰难道。
下一刻,整个人仿佛分割的镜子一般,从头到脚,分成两半,左右对称,跟尺子量过的一样,而一向庄严肃穆的松柏台上,也沾染了好大一摊血迹。
呕,看到这副景象,先前被恶心吐了的年轻人再次呕出,脑海中久久回放着刚刚那一幕大活人被切成两片的景象,杀人他见过,如此凶残的死法,他还是第一次见。
四周看台鸦雀无声,也不知有多少人同时干咽唾沫,心脏狂跳,刀光一晃,神锋盟的少盟主就被人劈成两半了,这是做梦吗?
厉海不是二世祖,自少年武功有成,就和他父亲一同征战江湖,为神锋盟最优秀的继承人,这样的人就这么死了?还是如此凄惨的死法?
“阿海!”
东方看台上,厉化甫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独子分化成两半的模样,他引以为傲的儿子,面目全非,甚至连个全尸都没有。
薛文脸色一变,他竟然也没有看清项昭究竟出了多少刀,而且比起与宋如壁时出刀的留手,这刀法毫不容情,刀气犀利,斩钢铁如豆腐,真是不可思议。
“好厉害的刀法,世昭,你可曾看清昭儿的刀法?刀法也许可怕,但这样的火候造诣,没有十年的苦功是绝不可能练成的。”
风良弼坐姿一变,苍老的容颜下竟然隐隐有种热血沸腾之感,刀好,人更好,项昭的刀,直接让他回想起了项威的神针,甚至场上那个人,也隐隐与自己向来视为知己的项威隐隐重叠。
“看出了七八分,这五刀之前,项昭必定看穿厉海十三太保横练的破绽,每一刀都是经过精心算计的,配合绝伦的快刀,无匹的刀气,威力之强,我也未必接的下。更加让我难以想象的是,这五刀远不是项昭的极限,你看他呼吸和之前并无两样,气脉悠长,周身从容,实在可怕。”
有的人爆发之下,的确可以支持强大的攻击,然而刚不可久,时间一长,很容易由盛转衰。
项央如此轻松写意的姿态,说明那种威力无比的刀并非昙花一现,而是普通操作,这样的刀道造诣,积年刀客也未必能有。
而五年之前,张世昭见到的项昭还只是一个腼腆的少年,五年的改变,竟有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