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轰隆齿轮声过后,密室暗门闭合,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般,只是项央的腰间已经多了一柄不夜天。
书房外的大院中,项家培养的十几个镖局好手正被一个手持松纹长剑的男子逼退。
此人剑法森严,条理清明,招数紧密连环,每一剑击出,恰恰能点在项家高手的穴道处,剑气入体,封禁气脉,再无战力。
项央出门后见到这一幕,微微点头,这剑法乃是揉捏上乘打穴法以及松柏剑法而成,剑势小巧,常以变化取胜,使剑的是项央的一个熟人。
“够了,宋如壁,你深夜闯我振远镖局,欺我镖局无人吗?还是你想引起我振远镖局与松山剑派的死斗?”
项央此世附身的项昭声音清冽,以狮子吼震出一句话,不但宋如壁吃了一惊,便是项家的镖局高手也是不敢置信,废材一般的项昭竟有如此内力和音波功造诣?
宋如壁青衣披身,毓秀宝华,相貌虽不如项昭来的精致,但别有一番英武气概,单人独剑敢闯振远镖局总号,这胆量也是不一般。
此人是松山剑派的掌门弟子,也是项昭未婚妻薛茯苓的师兄,师兄师妹,总会惹人遐想。
“几月不见,你的言辞倒是越发锋锐了,不过这只是口舌之争,不知道半月后和厉海的一战,你能否用这张嘴将他迫退?我来是为你好,师傅希望你能推掉半月后的一战,如果你怕镇不住厉家,师傅可以亲自出面。”
宋如壁只是微微吃惊,随即恢复常态,功力虽然不错,然而这世上不止有一种方法能迅速提升一个人的功力,功力骤然提升,也不是没有代价。
如果项昭以为凭此就能挫败厉海,维护自己和振远镖局的颜面,那就大错特错了。
神兵要握在神人手中才能焕发生机,无可匹敌,庸人若是有了力量,仍然只是庸人。
项央在他眼中不过是空有力量没有技巧的顽童,稚子挥锤,难道不会伤到自己吗?
项央哈哈一笑,声音豪迈,震动整个院落,有瓷质花盆龟裂,人心忐忑。
再次踏步上前,身如长枪,气势如锋,左手按在腰间不夜天的鞘缘边,微微摆手,镖局高手便纷纷收回武器,静静立在项央的身后,带着奇异的目光注视着项央。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项昭,却是最安心的一刻,项家人就是他们的头,蛇无头不行,而如果有了一颗龙头,化蛇为龙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希望如此。
“唇齿之争的确没有必要。
一刀,宋如壁,接下我一刀再说其他。
咱们相识三载,从来只见你的剑法,今天,就请你品评项某之刀。”
下一刻,一声铿然鸣音响彻长空,驱散黑暗,月夜中绽放出一抹比太阳还要刺眼的光辉,以弯刀不夜天斩出如意天魔,连环八式,惊绝凄艳,恍若电芒闪过。
面对这一刀,宋如壁整个人仿佛坠入无底深渊,精气神都在项央拔刀的刹那被劈散,手中的长剑还未递出,从额头处连接鼻梁,再到下巴,已经缓缓现出一条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