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郑重其事地说:“哥哥,你要教我认字啊,我今天和姐姐学了好多东西,姐姐说我要是认字就可以自己看书知道这些事情。”
薛怀朔问:“今天知道了什么事情啊?”
“知道以后哥哥娶嫂子,我要对嫂子好,因为哥哥对我好,我要体谅哥哥。”她掰着手指算:“嫂子就是哥哥的妻子,要是嫂子生了小宝宝,小宝宝要叫我姑姑。”
薛怀朔:“……”
他努力措辞:“不是这样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和别人说。”
小姑娘眼睛发亮,对这个名词很感兴趣,连忙点头:“秘密!”
薛怀朔凑着她耳边小声说:“其实你就是我的妻子。”
小姑娘摇头纠正他:“我是哥哥的妹妹。”
“也是我的妻子。”薛怀朔揉她的头,几乎控制不住要捏着她的下巴吻她:“都是,既是妹妹也是妻子。”
小姑娘有点拎不清了,眼神迷茫:“可是妻子是要生小宝宝的,小宝宝叫我姑姑,叫哥哥的妻子妈妈。我是哥哥的妻子,给哥哥生宝宝,宝宝叫我妈妈还是叫我姑姑呢?”
薛怀朔深吸一口气,耐心地说:“你现在不生孩子,因为我们要去找大夫给你看病,你就是生病了,才会忘记这些事情的,等病治好了,你就知道了。”以后也不生。
小姑娘似懂非懂,很快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哥哥,那我是你的妻子,你是不是就要叫我夫人?话本里是这么写的,你为什么叫我妹妹啊?”
薛怀朔:“……”
薛怀朔半阖着眼,吻了吻她耳后光洁的皮肤,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句:“夫人。”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双手拢着她的左手,正一下一下慢慢地摩挲着她的手指,不是什么刻意动作,只是觉得她皮肤娇嫩,忍不住慢慢抚摸。他气息热烫,说话的时候,缓缓吹起她鬓边的碎发。
以后要下命书,光明正大地娶她,给她准备好多喜欢的东西,要她笑,要她开心。
江晚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心里隐隐约约好像触到了什么危险的边缘,可是又看不清是什么,抓也抓不住,在心头一颤就溜走了。
“哥哥,那你以前送我红豆了吗?”她换了个话题问。
薛怀朔:“……”
薛怀朔诚实地说:“没有。”
江晚把手上那几个干巴巴的红豆塞给他:“那哥哥,我送你红豆,你要收好哦,因为此物最相思,以后有坏人要拆散我们你也不要害怕。”
薛怀朔忍不住笑了,顺着她的话说:“是什么坏人啊?长什么样子?我记住去打跑他。”
江晚认真地说:“就是很凶的人。坏人做坏事、乱杀人、长得丑,话本就是这么说的,你要记住哦哥哥。”
薛怀朔手上轻轻摩挲她手指的动作停了,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那我长得丑吗?”
他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幻化成原先那张脸,如今看着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丢在人群中都找不到了。
江晚毫不犹豫:“不丑,好看!哥哥好看!”
薛怀朔继续问:“那你觉得什么样是长得丑呢?”
江晚不假思索:“脸上长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长得丑。”她其实是想表达脸上长麻子,因为来的路上她被一个满脸长麻子的男人吓到过,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表达“麻子”,只好自己造句。
薛怀朔:“……”
他想起自己满脸诡异的黑纹。
……她好像还很喜欢他的身体,既然脸不能让她喜欢了,得引导她去更喜欢身体。
薛怀朔接过她手上的红豆,半真半假看玩笑似的问了一句:“那以后我要是长得丑了,晚晚还那么喜欢我吗?”
江晚着实犹豫了挺久。
在这种情况下被动暴露了她自己是个该死的颜狗,真的非常不明智不凑巧。
因为在他无法改变自己脸上纹路的前提下,薛怀朔能给出的解决方案,只是“必须要让妹妹沉迷自己的身体不然就完了”。
他们楼上聊着天,楼下老板娘正在做着今天开门的第一笔生意。
行脚的客商说,多闻天王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