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莱顿时不想搭理她。
“母后,我错啦。”卫婉拉住她的手臂,“您说,我先用脑袋记下,回去就写下来。”
卫莱:“今天我先跟你说一下,过活儿我们去摘葡萄,我教你酿葡萄酒。”
“酒也要学?”卫婉惊呼。
卫莱道:“你可以不学。但你以后要么高价去杂货店买,要么跟你二姑似的,三天两头去宫里打秋风。你选哪个?”
两个都不选行吗?卫婉看着她母后。
卫莱:“行啊。以后别喝。”
“母后!”卫婉扯着她的手臂,“我不长大行不行?”
卫莱被她摇的想笑:“我不想老行不行?”
卫婉歇了,屋里的倒在她身上,“为什么啊,为什么人一定要长大啊。”
“好了,赶在天热起来之前摘好。”卫莱拍拍她,就让奴婢去拿筐。
母女俩绕着菜地转一圈,就朝葡萄架下去。
“弟弟学不学?”卫婉一边摘葡萄一边问。
卫莱:“过两年你父皇便会带他去皇庄。想当一个好皇帝,不了解百姓可不行。”
“会管理呢?”
卫莱反问:“你都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怎么去管?像秦二世‘指鹿为马’的管吗?”
“弟弟再混账也不可能是秦二世。”
卫莱:“为何不可能?你现在看到你父皇是勤政爱民,时常开他的私库赏士族。你可知十年前,你父皇整天惦记着什么?”
“什么?”卫婉不知。
卫莱道:“他要大兴土木,在上林苑再建一个比未央宫还要雄伟壮观的宫殿,还打算把廷议搬到那边。上午处理政务,下午出门就能打猎。”
这事卫婉第一次听说,不禁说:“父皇真会享受。”
“少听你母后胡扯。”
母女二人回身看去,刘彻站在树下,正朝卫莱瞪眼。
卫婉一时弄不清真假:“既然没这回事,母后怎么会这样说?”
“你母后的脑袋天马行空,谁知道她整天想什么。”刘彻捏一个红彤彤的葡萄,“怎么还有点酸?”
卫莱顺嘴说:“大概太阳光不足。这东西就该种在西域。”
“西域除了种棉花和葡萄,还适合种什么?”卫婉好奇地问。
卫莱道:“红枣,比蜂蜜甜。还有各种北方的瓜果。”
“橘不行?”
卫莱:“橘生淮北则为枳。”
“以淮河为界?”卫婉又忍不住问。
卫莱点头。
“说到淮河,朕突然想到淮南王。”前世淮南王正是这一年谋反被他发现,继而处死的。而今不敢再反,刘彻却想念他那些土地,真的很肥沃啊。
卫婉:“刘陵的父王?”
刘彻微微点头,“婉婉,交给你一件事。朕在宫里你祖母不敢召见田蚡。朕来到这里,你祖母一定忍不住。回头问问你祖母,刘陵想不想她父王。”
卫莱忙问:“你要干什么?”
“这事你别管。”
卫莱:“你不会想一箭双雕吧?”
卫婉听糊涂了,都什么跟什么啊。
当然是田蚡胆小如鼠,淮南王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刘彻一刺激,俩人乱了分寸,每天寝食不安,作息不规律,又都不年轻了,还能活几岁啊。
卫莱瞧着刘彻笑眯眯的样子,越想越觉得猜对了,“不怕母后知道了跟你拼命?”
“岁月可令沧海变成桑田,时间也能冲淡人的情感。十五年前,母后天天见她弟弟,姐俩自然好的跟同父同母似的。如今一年难得见一次,还有多少感情?”刘彻问。
感情是处出来的。常年不见,关系再好的人也会变得陌生。何况错还不在刘彻。现在这一切都是田蚡自己作的。
按照大汉律法,就凭田蚡跟淮南王刘安说的那些活,足够抄家灭族。
刘彻看在王太后的面上,让他活这么多年,也够了。再说,前世田蚡八年前就吓死了。还是自己被自己吓死的。
卫莱:“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等一下,你们在说什么啊?”卫婉忍不住问。
刘彻:“你一向自诩聪明,自己猜。朕去看看据儿的字写好了没。不许问你母后。”
“母后,透露一个字,否则我不帮父皇。”
卫莱笑着说:“你最好不要拿此事威胁他。小心你父皇一到手谕,让你此后只能在未央宫打转。”
“他——不问就不问。”卫婉道:“我还不关心了呢。”捏一个葡萄放入口中,顿时酸的吸溜嘴。
卫莱无奈地摇摇头,“你祖母说的没错,要不把你的亲事定下来,你是永远长不大。”
“我没喜欢的人。”卫婉连忙说:“你要有空,还是赶紧给去病哥哥找一个吧。他的婚事定了,祖母没了念想,我自然就安全了。”
卫莱:“他不急,明年从边关回来再说。”
“您和父皇怎么那么笃定,去病哥哥一定能凯旋啊。”卫婉实在想不通,他们哪来的自信。总不能因为大将军舅舅吧。
2(我和汉武帝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