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种田");
平阳长公主顿时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刘彻关上车窗,
机灵的驭手扬起马鞭,御驾缓缓越过平阳长公主的马车。
平阳长公主气结,到家就忍不住同平阳侯抱怨。
平阳侯为她倒杯水,
“喝点水消消气。陛下的脾气旁人不知,
你身为他姐姐还不了解,刚一登基就敢同太皇太后掰手腕。太皇太后收拾他一通,他迷上打猎,
看似不再惦记亲政,孰料太皇太后刚松懈,他就来个釜底抽薪。那还是两年前的事。如今就挤兑你一句,你偷着乐吧。”
“我是他大姐!”平阳长公主高声道。
平阳侯道:“你早几日还说太后想你们,陛下都不许你们入宫。太后还是陛下的生身亲母呢。”
“他啊……”平阳长公主咬牙,
“仗着有那个卫先生帮他,什么都不怕,
什么都敢做。”转向她夫君,
“你的人还没查到那个卫先生?”
平阳侯道:“撬开了一个工匠的嘴,说是那个卫先生有一年多不曾去过上林苑。想来真同陛下说的一样,
远游去了,归期不定。”
“是真的吗?”
平阳侯:“灌醉了套出来的。酒后吐真言,错不了。”
殊不知他的人找的那个工匠不是旁人,
正是酒厂的工匠。整天闻着含有高度酒的空气,两坛来自无名杂货店的白酒也放不倒他。
卫莱女扮男装扮的并不高明,
起初是没人察觉,
后来她跟那些工匠待一块,
离得太近,人家想不发现也难。一个个之所以心照不宣,是因为卫莱同意他们带徒弟,
每年还给他们两个月暑假。
这两个月他们可以回家,也可以在城里找个活干,俸禄依然每月初发放。这么好的事堪称开天辟地头一遭。
这些人也曾怀疑过她是“尚冠里卫莱”,仔细想想不可能,真是同一个人,陛下为何要多此一举?一直藏着不好吗。再说了,若是杜撰,叫王莱,李莱也行,为何选择叫卫莱?一定是因为卫莱是先生的本名,还是卫夫人的族人。
陛下不想朝臣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他,唯有卫夫人替他出面最合适。卫夫人在这边住多久都不会引人注意。这事换成卫夫人的兄长都不合适。毕竟他休沐日不回家,左邻右舍一定会怀疑。若非如此,陛下实在不需要一个女人掺合进来。
上林苑的人以为他们想通了,出去知道该怎么应对,得了春陀不准把上林苑的事告诉任何人,家人也不行,他们还当春陀多虑了。
灌酒这种烂招都使出来,上林苑的这些工匠顿时不敢疏忽大意。刘彻和卫莱昨日上午刚到上林苑,工匠就忙不迭去向春陀禀报,有人算计他们,其目的是卫莱先生的行踪。
禁卫根据禀报的地址和人的姓名相貌,当天下午就查到平阳侯府。
卫莱到昭阳殿,屏退左右就问刘彻,“你大姐这是想做什么?”
“不亲眼见到‘卫先生’,亲耳听到他说不懂岐黄之术,不能保证体虚的姐夫于她共白首,她不会死心的。”刘彻说起这事就想到上林苑那个及时的禀报,“他们倒是忠心于你。目的达到了?”
卫莱眨巴眨巴眼睛,“说什么呢?”
“春陀可是跟朕说了,人家话里话外担心的都是你。端的是怕你出事。卫夫人,你收买人心真有一套。朕得跟你好好学学啊。”
卫莱瞥一眼他,“不懂你在说什么。”不待他开口,“再过一个月春红薯就该长出来了,你可得派人盯紧点。红薯和棉花最适合北方种植。今年京郊处处白花,明年秋朝廷就可以用非常低的价格购买棉花,令所有士兵换上棉衣。”
“这个道理朕懂。用买布的价格买棉花,朕等着呢。”刘彻说着话冷笑一声,“就怕有人不想看到朕强大起来,从头至脚武装起来。”
卫莱:“那得防止他们防火。”
翌日上午,刘彻派出去一支亲兵,每个人都带着一个铜锣,到了乡里,敲响铜锣,提醒乡民防火防盗,抓到可疑之人重重有赏。
不怕朝廷看的严密,就怕上下一心。上下齐心,水泄不通,更别说一个大活人。
声势过于浩大,那些骑兵就差没明说防着王侯将相这些贵人,以至于五月十二休沐日,窦婴闲在家中,门人见着他就忍不住问:“那个卫莱先生是不是回来了?没有高人指点,陛下不可能想到防火。陛下都没下过庄稼地。”
窦婴微微摇头,“你们说的是登基之初的陛下。棉花和红薯在上林苑试种时,便是陛下盯着种的。那时我等都认为陛下耐不住寂寞跑林苑散心去了。去年在皇庄大规模种植,陛下亲临。后来收获,陛下也去看过。名曰出去散心。”停顿一下,感慨道,“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陛下铁了心了做一件事,一定是整个心扑在上面,也一定能做成。”
“听说陛下想同匈奴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