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全章瞥了女儿一眼:“刚不还说跟人家并无交情,怎么这又让爹去找人家帮忙了。”
棠梨:“爹,这可是两码子事,庆福堂余家乃是数百年的医药世家,不止底蕴丰厚,在前朝数次帮助朝廷,抵御瘟疫,纵观各朝各代,前朝是瘟疫爆发最少的,虽不能说都是余家之功,但庆福堂绝对功不可没,对于防治应对瘟疫,绝非其他药号能比,且余家那位老东家,我曾在京城见过一面,慈悲为怀,济世天下,仁心仁术,余星阑也颇有其祖之风,爹若寻他帮忙,应不会推辞,对了,我这里还有一面庆福堂的玉牌,爹可持此玉牌去庆福堂。”说着唤了甘草来,让她回屋去拿玉牌。
不大会儿功夫,甘草拿了两个牌过来:“小姐,匣子里有两块,奴婢都拿过来了,您看是哪一块。”
棠梨摇了摇头:“都说是玉牌了,另外这块是玉牌吗?”
甘草挠挠头嘿嘿一乐:“奴婢只听见小姐说要牌子了,没主意是玉牌还是木头牌,那是这块了,木头的奴婢拿回去收起来。”说着把玉牌递给棠梨,自己拿着木头的便要放回去。
叶全章却道:“且慢,把你手里的这块给我看看。”
甘草虽有些纳闷,却仍把木牌递了过去,叶全章接过看了又看不禁道:“这木牌瞧着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了,到是在何处见过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来,只得问棠梨:“这木牌是从何处得来?”
棠梨:“在安州的时候,鱼市街那个卖鱼的李老伯送的,当日我治好了他妻子的病,李老伯便非要把这木牌送与我,推辞无果只得收下。”
李老伯?叶全章仍是未想出来在哪儿见过。便道:“这玉牌先放在这儿吧,我好好想想。”
这玉牌当日本是推辞不过才收的,纵然收了,却一直放在匣子里,便宜爹说见过,兴许就有些用处,便点头:“您收着吧,放我哪儿也没用。”
棠梨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回了屋洗漱完毕换了寝衣躺在炕上却并无睡意,干脆起来,推开窗子,顿时倾入满窗的月光。
棠梨在窗下坐了下来,已是春天,虽是夜里,却也并不觉的冷,便那夜风也和煦起来,拂在脸上很是舒服,随着徐徐夜风,仿似飘来一阵花香,这花香若有若无,棠梨仔细分辨了一下,也未分辨出是什么花的香气,想来是傻婆婆种的什么药草,傻婆婆喜欢捣鼓这些,如今岳州气候温暖,更为适宜,便把后衙各个院子,空着的地方,都种上了药草,带着傻姑每天都忙的不亦乐乎。
想到此,棠梨不禁摇头失笑,有时候她真觉人傻一些更好,人傻一些,头脑简单一些,能活的更快活,太聪明了,心思太多,烦恼也便多了。
提起烦恼,棠了不免想起了齐王,虽今日在书房安抚了爹,可她自己却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己跟齐王之间不会如此简单,有什么东西仿佛已经悄然变了,甚至,此次进京诊病,棠梨都觉没准跟齐王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