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全丰心中欢喜,却也明白,劲节先生之所以下山可不是看的自己这个布政使的面子,更不是为了叶全章,而是因为棠梨,故此,叶全丰自是万分客气,直接带着人来了水军大营,俗话说的好这好刀得用在刀刃上,劲节先生这把剿寇的刀子利不利,拿的看拿在谁手里,若是在全章手里,也不过能对付十七八个水寇罢了,在自己手里,多些,或许能对付个百十来人,却也并不大用,可要是这把刀握在齐王殿下手里,便大不一样了,说不准就如二皇子新进研制出的那个火炮一般,威力巨大,只要齐王这把刀用的好,砍得正,想来这危害岳州数十年之久的水寇之害,便能彻底铲除,还百姓一个安乐清平的岳州。
虽想的好,叶全丰却也怕齐王殿下这位有名的冷面王,不给面子,到时候摆个冷脸,而像劲节先生这种隐士高人大多心高气傲,回头两相一碰,来个相看两厌可就前功尽弃了。
如今见齐王一听说有贤才献策,忙着站起来迎了出去,叶全丰松了口气,心中也不禁暗道自己当真是糊涂,想齐王殿下虽性子冷,却是大梁堂堂的皇叔,又是带兵之人,手底下都能统御千军万马,又岂会不知礼贤下士,更何况自己可是糊涂了,外头跟劲节老道站在一块儿的还有全章呢,别看全章官位不过小小的知县,品阶不过七品,可得了个争气的好闺女,便是高高在上的齐王殿下也巴望着给他这个七品知县当女婿呢,那日在大帐的宴席上,叶全丰就看明白了,这齐王殿下可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棠梨呢,连全章的礼都不受,且说话极是客气,想想也好笑,这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先认了老丈人,这事儿等回头谱了,跟自己夫人念叨起来,非笑坏了不行。
果然,一见齐王,叶全章便不由有些紧张起来,便要叩头,已被齐王先一步拦住:“叶大人不必如此。”说着对旁边的劲节先道:“这位想必便是劲节先生,久仰先生大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之幸。”说着躬身一礼。
劲节先生自是不敢受齐王的礼,忙侧身避开道:“贫道不过一出家之人,如何担得起殿下如此相待。”
齐王:“先生虽是出家人,却仍心念百姓疾苦,实在令人钦佩,如今隆冬天寒,请先生帐内吃茶叙话。”
一行人这才进了大帐,彼此分宾主落座,方重说起剿匪之事,劲节先生道:“殿下所言甚是,若想彻底除了这一害,必须聚而歼之且要一击即中。”
卫平:“先生说的极是,若想聚而歼之唯有直捣水寇老巢,可这水寇狡猾非常,隐藏在水泽之中,以复杂的地形暗礁为屏障,想找到准确地点,已是不易,便知道地点,若无熟知地形的向导也是无用。”
劲节先生起身,揖手:“这向导吗,贫道倒可举荐一位。”
齐王大喜:“如此,请先生速速说来。”
劲节先生看向叶全丰:“听闻叶大人暗地里派人寻访一位江湖人?”
叶全丰点点头:“正是,听闻这位曾是水上霸主人称混江龙,对这一带水域地形极为熟悉,只可惜当年金盆洗手之后便不知踪影,至今已有十数年,也不知人在何处,不知先生说的可是此人?莫非先生知道此人下落?”
劲节先生摇头:“我也只知他姓李,当年曾有过数面之缘,至于他如今在何处,却也并不知晓?不过,他称混江龙,自是离不开水的,即便退隐想必也是在水上讨生活,若想寻此人,只从这上面着手,便一定能寻到此人。”
齐王:“韩松吩咐下去,若寻到此人速速报来。”
韩松应着去了,齐王本要吩咐设宴,劲节先生推辞道:“殿下莫怪,非是贫道不识抬举,而是老君观中尚有求医的病患,今日叶大夫不在 ,只星阑一人怕是忙不过来,贫道还需早些回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