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是宫中隐秘亦是他不可碰触的逆鳞,她是如何知道的?知道此事的除了太后其余人早已被赐死,故此绝无可能外传,莫非她的医术真能通神,只从脉象便能知道病因?这怎么可能,就算她医术高明,毕竟不是神仙。
但怒意过后,齐王又不由为她这份机智折服,她这一招险中求安,若非精准把控住了自己的心思,绝不可能成功。
齐王忽觉或许自己以往还是小瞧了这丫头的,仿佛总是在自己以为了解她的时候,这丫头便会又给自己一个惊喜,齐王很想知道这副小丫头的面孔下,到底还藏着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惊喜。
齐王知道自己对这丫头动了心,正因动了心,才会不似过去一半反感排斥,甚至想去抱她,这种感觉对于他极是新鲜且颇为期待。
可小丫头却滑不留手,简直就是一只成了精的小狐狸,齐王相信她之所以答应亲自给自己行针,绝对不是想讨好自己,以她的性子,宁可给街边不认识的贩夫走卒诊病,也不想攀附权贵。
若不然,当日在安州便出手了,哪还会藏起来,让自己绕了这么大弯子才逮到她。
他是齐王亦是带兵的主帅,从来不缺杀伐决断,既然她惹的自己动了心,便休想再跑,不过要逮到这只小狐狸,却需费些心思。
正想着,小太监走了进来回道:“主子,奴才收拾屋子时捡到了此物,不知是不是小叶大夫?”说着双手呈上托盘。
齐王看了过去,托盘上是一把如意小金锁,用红绳穿着,看上去像是戴了许多年了,那串着金锁的红绳都很旧了,正因年头长了,才会断开,以至于遗落在寝居内,想来刚才那丫头也是有些慌乱,才会连落了东西都不自知,匆匆忙忙的跑了。
齐王伸手把金锁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这一端详却有些疑惑,这样的小金锁大都是婴儿出生时打制的,取了吉利之意,若是大家族也有的会刻上家族徽记或姓氏,而这把如意金锁,赤金的材质虽不算稀奇,可这工艺却绝非出自民间作坊,若自己未看错,这把如意金锁应是内造。
内造之物除了皇族所用,便是赏赐了,而能的赏赐的又岂是寻常人,且这样的如意金锁明显是给新生儿的,刚落生的孩子便得了赏赐,不是皇亲宗室也必是显贵之族,如此,这丫头身上怎会有这样一把金锁?
她的身世底细,韩松早已查的一清二楚,她的身世颇为简单,叶全章当年中进士之时便已娶了苏氏为妻,生下一女之后,便去了安州,一直到今年棠梨治好了叶老夫人的病之前,叶全章一家从未出过安州,叶全章出身寒门,苏家也是寻常人家,这样内造的东西怎会出现在叶家女儿身上?难道这丫头的身世还另有玄机不成。
想到此,便起身去了书房,比着金锁画了一张图样唤了韩松进来:“这个送回京城,让韩柏查清楚这金锁的来历。”
韩松拿着图样去了,齐王又看了许久方收了起来,丢了这如意金锁,他倒看看那丫头回不回来。
棠梨走的急,并不知道自己丢了东西,直到晚间沐浴的时候,甘草看见棠梨的脖子才道:“小姐了你的金锁呢?”
棠梨这才知道自己丢了东西,若是别的也还罢了,大不了不要便是了,可这金锁却是她娘千叮咛万嘱咐过万不能丢的东西,若是被便宜娘知道可不得了,所以,再不情愿,她也得再去一趟观潮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