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仍是不信:“便她知道霍山石斛非寻常石斛可比, 也可能是家中有人习医,她耳濡目染知道了一些, 也不一定便是医道高手。”
余老爷子:“你可知这丫头旁边那位是何人?”
掌柜的:“那位公子气韵天成,想必来历不凡。”
老爷子:“他是国公府的长房嫡孙, 他周岁的时候,老夫见过一面。”
掌柜正在心里佩服老东家人脉宽广呢, 却听见这话, 差点儿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不禁道:“老东家, 您老周岁见的还是奶娃娃呢, 如今那位公子瞧着可有二十上了, 你真没认错。”
老爷子却颇为确定:“认不错认不错, 且不说这小子的面相效似老公爷, 便是他耳后那块胎记, 老朽也是认不差的。”
掌柜的心道,原来老东家是瞧见了那公子耳后的胎记啊,怪不得如此肯定呢, 而叶府跟国公府本就是姻亲, 这么说来,那丫头还真是叶府那位女神医了 ,老爷子既猜出了那丫头的身份做什么不当面戳破, 反而打这样的哑谜做甚。
心里正疑惑, 便听老东家道:“两月前星阑的家书里说拜了岳州竹山县老君观的劲节老道当师傅, 说这老道医术通神, 老夫很是疑惑了一阵子,这劲节老道未出家时,老夫曾给他夫人治心疾,那时他与医道一门还是一窍不通,倒是听说他夫人去后,他出家潜心研习医道,莫非这几十年里,竟有了大成,便让星阑把劲节老道看过的医案方子抄录了一份过来,老夫看后也是深感佩服,想不到区区几十年光景,一个门外汉竟有如此大成,便是老夫也是远远不及,便赶去了岳州,想当面请教,不想却大失所望。”
掌柜的疑惑道:“怎会大失所望,莫非老东家没见着人?”
余老爷子:“人是见着了,的确是昔年的故人,医道上也算小有成就,可若说高手却实在牵强,不是老夫夸口,便是星阑的医术只怕也比那老道不差,老夫断定那些精妙的医案药方,绝非出自劲节老道之手,其中必有蹊跷,可任老夫怎么试探,这老道却滑溜非常,且那些医案方子说的头头是道,硬是找不出半分破绽,只得作罢,却路过安州,在个山村里借宿,那户人家姓黄,说起城里一位女神医给他家瞧病的事,我便求了方子来瞧,从药方的用药习惯来看,与星阑抄录的方子如出一辙,且这位女神医跟刚那丫头一般年纪,世上哪有如此巧的事。”
掌柜的:“哦,小的明白了,所以老东家才用石斛试探。”
老爷子:“星阑被这丫头耍的团团转,老夫这为人祖父的总要帮我那傻孙子一把,既诓了星阑总要拿出点儿真格的来才行。”
掌柜的愕然:“你莫不是真想少东家拜在这位门下吧,可这丫头的年纪,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老爷子:“若是她肯收了星阑,却是天大的造化,可这丫头费了这么多心思诓星阑,便是不想收,有个劲节老道在,多少也得拿些诚意出来才是。”
掌柜的:“老东家是说,少东家也会来京城,不然跟刚那位碰不上啊。”
老爷子摇头:“不用来,这丫头的爹娘都在岳州,她来京里不过是客情,想来过不多久便回岳州了,你说到时候两人还能见不着吗。”
掌柜的忍不住看了老东家一眼,怎么觉得老掌柜这张脸有些像狐狸呢,还是一只老狐狸,老东家莫不是瞧上刚那姑娘了,想让那位当孙媳妇吧,这可有些不妙。
想到此,忙道:“老东家,若刚那姑娘真是叶府那位女神医的话,近日却有些传言说,这位齐王殿下对这位女神衣有意,正跟太后哪儿商议着想跟国公府退亲呢。”
老东家眉头一皱:“当真?”
掌柜的:“都是各府里传出来的,听说齐王殿下的怪病便是这位姑娘医治的,且干系皇族,想必并非空穴来风。”
老东家却道:“只要那丫头不点头,皇族又能如何,这娶媳妇就跟打仗一样,还得各凭本事。”
掌柜的心道,老东家莫不是忘了,那位齐王殿下可是大梁赫赫有名的将军王,当年领兵征讨南燕,可是所向披靡,不是自己长他人气势灭自家威风,若这情场如战场,自家少东家对上齐王殿下哪有胜算,老东家这心念念的孙媳妇怕是只能惦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