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抿了嘴笑。
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池舅舅似的……
吴三奶奶把系着五彩丝线的交杯酒递给了周少瑾和程池。
周少瑾和程池喝了交杯酒。
程池温温的气息打在她的面颊,还夹杂着酒的微醺,她情不自禁地悄声道:“你,你少喝点酒,小心伤身!”
“知道了!”程池微微笑,眼底带着几分促狭。
周少瑾腾地一下脸红如霞,再也不敢看程池的眼神。
他的小丫头,成亲的时候也这么有趣!
程池没有忍奈,而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摸了摸周少瑾的头,这才起身道:“你好好待在新房里,若是觉得无聊,就让珍珠陪着你说说话或是做点别的,饿了想吃什么也可以吩咐她。我去外面招待客人了。可能回来的有点晚。累了、困了就自己睡。明天一早还要去祠堂里给祖先磕头,认亲,会很忙的。”
诗书礼仪之家,多遵循古礼,是不会闹洞房的。如果家里的小字辈多,会有小姑娘小小子窜进来偷偷地看看新娘子。
可惜程池的侄儿侄女都大了。自然没有谁好意思跑来看她。
周少瑾长舒了口气,问珍珠春晚她们可都到了。
她身边惯用的丫鬟、婆子,包括樊刘氏mǔ_zǐ ,都成了她的陪房跟了过来。
按礼,她们会坐着轿子跟在迎娶队伍的最后面,进了府。会安排她们另坐一处喝喜酒。到了明天新娘子认完亲了,才会过来给新郎磕头,正式开始当差。
珍珠笑道:“四太太别担心,吕嬷嬷亲自陪着呢!”
当然,陪席人也有讲究。
通常陪席的人身份越高,越能体现婆家对媳妇的重视。
吕嬷嬷是郭老夫人身边最体己的人之一。
这么做可以说是给足了周少瑾面子。
但珍珠的一句“四太太”,还是让周少瑾面如霞飞。
珍珠就笑着道:“四太太。要不要让我帮您把簪环卸了,你在床头靠一会?”
周少瑾素来守礼,迟疑道:“能卸吗?”
梳个像这样大妆的头就是熟手也得半个时辰,她明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春晚她们还不能过来服侍她。她还得梳着这个头去认亲……
“能啊!”珍珠笑着,就招了个丫鬟过来,道,“她叫圆圆。手最灵巧不过了,会梳十五、六种头发。四太太以后可以让她试着给您梳梳头。”
周少瑾松了口气。
她身边没有固定的梳头丫鬟,不是自己随意绾个纂就是让春晚帮着梳个双螺髻或是双丫髻之类的。
圆圆过来帮她卸钗环。
手颤颤巍巍,生怕弄掉了她一根头发丝似的。
周少瑾看着莫名的觉得心情轻快了不少,笑道:“没事。你慢慢来。”
圆圆红着脸,手脚果然轻快了不少。
有人叩着门。
众人面面相觑。
“是我!”就听见门外传来程笳故意压低了的声音,“我来看看你!”
珍珠颇有些无奈地去应了门。
程笳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远远地就道:“哎哟,这新房布置得可真阔绰啊!这龙凤烛台是纯金的吧?还有这喜帷,好像是大红刻丝哦!”
周少瑾啼笑皆非,道:“你是不是在洛阳做主母做习惯了,看到什么都变成了银子!”
“那是!”程笳大言不惭地道,“我现在可是商人妇。”
周少瑾忍不住笑,道:“你不喝喜酒,跑过来干什么?”
程笳还算有点心,没有直接坐到婚床上,而是坐到了婚床旁的锦杌上,道:“真是可惜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要在新房里做新娘子,看不到。方家的二太太也来参加婚礼了,方萱没到。可我看她那样子,就像吞了只苍蝇似的。还有闵家的几位太太和奶奶也都过来了。有一个好像闵健行的发妻,我还特意看了一眼,长得实在是很平常,不过气度还不错,应该也是大家出身。但她那个弟媳就不行了,总是有意无意地打听你。最可笑的是吴宝璋了,当着来喝喜酒的亲戚朋友说和你是闺蜜,你当初在四房的时候怎样怎样,又是怎样被老夫人瞧中,在寒碧山房给老夫人抄经书,讨了老夫人的喜欢,跟池叔父和老夫人一起去了普陀山……偏生袁夫人一句话也不说,渭二太太倒是想拦着,可她那糯米团子一样的性子,说了几句话就被吴宝璋给拦住了。我听着急得不得了,只好自报家门,上前和闵家的人打招呼。然后刺了那吴宝璋一句,问她: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她一愣,很快就道:我是你诺从嫂……
“我截了她的话就道:不对啊!我诺从嫂娶的是金陵知府家的大小姐,我看你絮絮叨叨的,这么多的话,不太像啊!不会是我诺从兄的通房,见正经的奶奶不在,所以假冒的吧?
“你可没见吴宝璋那表情,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像抹了颜色似的。可把我给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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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补明天的更新。
o(n_n)o~
ps:最后说点题外话。
有朋友给我留言,说女主太弱了。
我十分的唏嘘。
大家都喜欢舒婷的《致橡树》,但世间却不止这一种爱情。
生活把妹子们都变成了汉子……我们这些做母亲的,都把女儿当儿子养……
姐妹们能软弱的时候还是适当的软弱一回吧!
※(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