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说话的郭老夫人却觉得好,也出了厅堂,对程池道:“你那里也的确是要养几盆花了,这屋子里有了花,模样儿都不一样,有生气多了。”
程池没有说话。
郭老夫人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消褪。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冷。
周少瑾不知道为什么,可她既不愿意看见程池难受,也不想郭老夫人难受,就佯装什么也没有感受到似的,嘻嘻笑道:“池舅舅肯定是不喜欢牡丹花。我还养了几株树兰,平时绿茵茵的,开花很小的黄色。星星点点地点缀在绿叶中,很好看的。我等会就让人给您搬过去。”
郭老夫人陡然有些庆幸自己答应让周少瑾住到寒碧山房里来了。
这姑娘虽然不像别人那样百伶百俐的,却温顺贴心,待人真诚,有她在中间这么什么也不知道的乱搅和,让他们mǔ_zǐ 之间也不像从前那样紧张了。
她笑着鼓励周少瑾:“那等会你就让人搬几株树兰去你池舅舅那里。”又道,“你上次送我的树兰就很好。”
周少瑾笑盈盈地应“是”。
程池看着心里有气。
这傻丫头,什么也不知道,娘跟着说什么她就应什么。跟着瞎起哄,哪天总会被人骗得卖了的。
他懒得和她们多说,在院子里看了看,见一切都照他说的布置的,转身回了厅堂。
周少瑾请了他去宴息室喝茶。
程池又趁机看了看书房和小佛堂。
见那小佛堂的香案上还空着,状似无意地道:“我记得你是供观世音的。怎么没再供奉了?”
她说过这话吗?
不过,去普陀山敬香的人全都是供观世音的,而她是去普陀山敬过香的人。
周少瑾没有起疑,笑道:“原是我和姐姐一起供的,后来姐姐出嫁,我就让她带去了镇江。”
程池轻轻地“嗯”了一声。神色好像变得柔和了几分似的,道:“正好。我那里有尊观世音像,原本这次出京准备送人的,后来没有用上,等会我让人拿过来。是请了甘泉寺的主持开的光。”
周少瑾喜出望外。
这几天早上起来要用过早膳之后才能去佛堂给菩萨上香,她既觉少了些许的诚意,又觉得不习惯。
“多谢池舅舅!”她笑的灿烂如花,把程池的眼睛都闪了一下。
程池一面吩咐清风去把观世音雕像拿过来。一面在心里暗忖:还好把程嘉善安排到了藻园,这要是天天对着周少瑾。他只怕更没有心思读书了。
想到这里,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叫了周少瑾过去,问她:“程嘉善前世是在多稼阁读书还是在程家的别院读书?考前有没有请哪位先生指点一二?或是曾经拜访过家里的哪位旧识长辈?”
这些周少瑾全都不知道。
这世池舅舅把程许安排到了藻园读书,那情况会不会有变化?
万一程许没有拿到解元的头衔,他和闵家的婚事会不会告吹?
程许若是和闵家的婚事告吹了,会不会纠缠着自己不放?
周少瑾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紧张地道:“要不,您还是让程许回来读多稼阁读书?前世他好像一直住在多稼阁的。”
程池轻蔑地瞥了她一眼,道:“我过几天还要出去,这才把他挪去藻园的,你倒好,为了他的功名,居然要我把他再弄回来!”
周少瑾顿时心花怒放,道:“那您是不想让程许回来才让他去藻园读书的?”
程池望着眉眼弯弯的周少瑾,困惑地道:“那你以为是什么?”
“没以为是什么,没以为是什么,”周少瑾急急地摆着手,笑得更甜的了。
程池斜睨着她。
周少瑾不禁在心里哀嚎。
池舅舅什么都好,就是这眼里容不下沙子,喜欢刨根问底。
还好她这些日子经历的事多了,不像从前那样什么事都慢半拍的。
“我这不是担心他会和闵家的婚事不成吗?”周少瑾觉得自己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挺有急智的。
程池道:“闵家要的是个举人女婿,他只要能考中,闵家就会答应婚事,你操得是哪门子心!”
周少瑾大喜。
透过敞开的窗棂见怀山和秦子平过来了,她一溜烟地跑了:“池舅舅,您还有事,我等会来看您!”
程池直摇头。
这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什么时候才能稳妥持重些!
他看着渐行渐近的怀山和秦子平,收敛了心绪,也收敛了情绪,神色变得冷峻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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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昨天的更新……汗颜的溜走……
实在是太困了,想睡一觉起来写的,闹钟响的时候赖了会床,知道一睁开眼睛已经四点了……更新得有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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