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刘明晰被刘崇带来的那天,他这心里就后怕,当时擦伤口换的水盆都染红了好几盆,流了那么多血,常乐哥到现在脸色都有点白呢。
“你说的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但是宝宝,常乐他是刘家嫡长子,他有他的责任。”李恩白解释着,“他的责任是不能躲避的,除非他死了,你想看到他因为躲在咱们家而死去吗?”
云梨打了个哆嗦,“没这么严重吧,我看戏文写的争家产,只要放弃就没事了呀...”
李恩白拍拍他的后背安抚他,“现实往往比故事要残酷的多,人心是最不可估量的,你说常乐不争了,他的对手就会相信吗?他们不会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以己度人,他们对家产势在必得,又怎么会相信正统的嫡子会放弃?”
云梨仔细琢磨着李恩白的话,半响,不得不承认,“恩哥你说的对,我把自己代入进去,我也不会相信的。”
说着他突然特别用力揪住李恩白的衣领,“我是不会放手的,谁来抢我都不怕!”
“嗯?”李恩白有点疑惑。
云梨反应过来他代入错了场景,赶紧放开李恩白的领子,“我是说那些人真讨厌,明明常乐哥做得很好,他们居然敢买凶!”
李恩白准确无误的捏住云梨的脸颊,“宝宝,在我面前不许夸别的男人,知道吗?”
云梨这下听清楚他叫自己什么了,一个头锤砸在李恩白的胸口,“恩哥,你瞎叫什么?!”
“害羞了?”李恩白摸摸他的头发,“你本来就是我的宝,叫你宝宝不对吗?”
云梨摇头,“不对不对,我不是,你好肉麻啊!”
他说话又快又急,就差堵住李恩白的嘴了,显然是羞涩的不行了。
李恩白低声笑了,沉沉的声音像是一把小刷子落在云梨心上轻轻刷过,又苏又麻,不自在的动了动。
怕把人逗急了,李恩白见好就收,他亲亲云梨的额头,“放心吧,常乐本事不差,一般人奈何不得他,他的东西不会被人抢走的。”
不光云梨把刘明晰当做重要的朋友,李恩白也是,所以他才会答应刘春城帮忙磨一磨刘明晰的性子,刘明晰的能力很强,但性格比较浮躁,不够沉稳。
这两个月,李恩白经常带着刘明晰一起读书,一起练字,还把一些他在银河系学过的金融知识转化成这里的思维讲给他听。
经历过差点死亡的危机,刘明晰本来就沉稳了不少,再有李恩白潜移默化的引到,他现在已经不是一年前被逼回祖宅的刘家大少爷了。
李恩白也看到了刘明晰的成长,所以他觉得是时候让他去面对他该面对的事了,刘家既然选择了站队,那就不容他躲避。
“好了,睡吧。”
云梨也知道刘明晰和他们不一样,也不再纠结下去了,闭上眼睛让自己快点睡。
第二天,天光未亮,刻着刘府家徽的马车从李家出来,相比较来的时候大摇大摆,它走的时候倒无声无息,并不被人知道。
李恩白看着马车在夜色里消失不见,将大门关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论什么时候,争权夺利都不会少的,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正如他们的母星被无休止的索取拖到不能负荷一样,人类的欲望无休无止。
李恩白以为他是今晚唯一一个送别刘明晰的人,却不想马车行至村口的时候,还有另一个人打算默默的目送刘明晰离开。
“少爷,村口的树下好像有人。”刘崇不太确定的说,只有月光的路上,一切都是朦胧的。
“有人?”刘明晰一开始没当回事,但下一秒却说,“刘崇,停车!”
马车急停,“少爷?”
刘明晰从马车里出来,“你在这儿等着。”
刘崇刚想说什么,想起来一个人,便改了口,“是,少爷。”
刘明晰手里的扇子都忘记放下,急匆匆的跑到村口的大槐树下,那里果然有个人在。
过了一会儿,刘明晰回了马车,“走吧。”
“好的,少爷。”刘崇扬起马鞭,马车再次启动,向着兴隆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