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语被陈英才抱着, 半透的红纱都被掉了一半, 他在陈英才看不到的地方露出烦躁的神情,嘴里却哄着人跟他去隔壁房间里。
陈英才下mian已经有了反应,贴着雁语不住的移动,呼吸也有些急促, 一张满是酒臭的嘴在雁语身上来来去去的, 留下一连串的红印子。
雁语将人带到房间,看他还有几分清醒, 便哄着他又喝了几杯,当他彻底昏睡过去,才一脸嫌弃的将人扔在床上。
这时候早就躲在屋里的巧哥儿才从屏风后头走出来, 他也是一袭红纱,不看脸倒是和雁语有五分相似。
雁语累瘫了,“巧哥儿,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 语哥儿, 只是你这样总是躲也不成啊, 妈妈早晚都能看出来你没接客, 到时候受罚的可是你自己。”巧哥儿很担心雁语。
雁语也知道他躲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落在这楼里, 就不可能不接客, 只是让他天天这样混迹在不同臭男人的床上,对他们婉转□□,他又做不到, 只觉得太恶心了。
就像这个陈英才,楼里的人都觉得伺候秀才老爷是多好的一件事,只有他,觉得陈英才还不如个普通走卒来的好,最起码那些人穷是穷,会照顾到他的感受,而像陈英才这样的人,却会把他当做一个玩物一样毫不怜惜。
“我知道的,我只是想松快两天...”雁语按了按太阳穴,“若是能离开这里...”
“语哥儿!”巧哥儿上去捂住他的嘴,“这种话你也敢说?不怕别人不小心听了去,让妈妈知道,你就完了。”
雁语拿开他的手,“我知道了,我不会说了。”
巧哥儿看他神情苦闷,抱了抱他,“我知道你过够了这样的日子,也知道你心里害怕年老色衰的那一天,但有些事放在心里,抓住一切机会去筹谋,事成之前,千万不要说出来,也不要露出一丝破绽,记住了吗?”
雁语的年纪没有巧哥儿大,但是他相貌生的好,十分明艳,配上红衣,便是吸了人魂魄的妖精。
他惊讶的望着巧哥儿,“巧哥,你...”
巧哥儿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嘘,语哥儿,去睡觉吧,这里有我呢。”
雁语便将所有话都收紧心底,深深的看了一眼巧哥儿,脱了红纱换上巧哥儿的衣服,头发放下来,躲着人到隔壁的空屋子里睡觉。
巧哥儿看他走了,到床边叫了几声,“秀才老爷?秀才老爷?”
陈英才已经没有了意识,但他喝了很多加了y的酒,这会儿浑身燥热,不住的扒着自己的衣服,哼哧哼哧的丑态尽出,看得巧哥儿忍不住转开视线,没得脏了眼睛。
正好这下省的巧哥儿动手去扒他的衣服了,屏风后面出来另一个人,不是刘周又是哪个?
巧哥儿捡起陈英才的衣服递给刘周,刘周比陈英才要高一点、瘦一点,不过装做喝醉了,轻微弯着腰就和陈英才差不多了,他穿上陈英才的衣服,再将头发换成学子头,绑上陈英才的发带,脸上由巧哥儿涂涂抹抹,从侧面看和陈英才像了三分,正面看却还是有破绽,但他们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了,刘周只能冒险一试。
折腾完,刘周在衣服上又撒了点酒,让酒味儿浓郁一些,然后将光溜溜的陈英才套进麻袋里,等到夜深了,楼里的客人大多都进了妓子的房间之后,他假装享受好了的陈英才踉踉跄跄的离开。
一路上也碰到几个人,都是喝多了耍酒疯的酒鬼,他低着头,扶着墙,看着慢,实则很快的从青楼的大门出去,后面赶来的老鸨子打着哈欠招呼,“陈老爷,下次再来啊~”
刘周离开青楼那条街,路上已经没有人了,往黑乎乎的巷子里一钻,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头发也解了重新梳好,又回到青楼的后门,巧哥儿已经在等他了,巧哥儿看见他,才松了一口气,脚边是破麻袋。
刘周背起麻袋就走了,巧哥儿关好后门,返回三楼,让雁语回他自己的屋子,在他身上熟练的掐出一串被疼爱过的痕迹,然后悄无声息的躲回自己的小房间,他没有客人的时候一向是不点灯的,适应了黑暗摸索着躺在床上,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睁着眼睛不敢睡,万一被发现了...妈妈肯定饶不了他,陈秀才的夫人家也不会放过他,到那时他该怎么办呢?巧哥儿瞪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床顶,眼珠子都不带动一动的。
小周哥,你可一定要来带我走...
另一边的刘周也十分紧张,他背着陈英才穿梭在漆黑的小巷子里,满脸都是汗水,因为紧张,他都没有发现背后的麻袋在半路有了动静,过了一会儿麻袋湿了一块之后才彻底安静下来。
在两条街以外的一处院子,刘周轻手轻脚的打开锁进去,径直走到一个房间里,将麻袋里昏昏沉沉的陈英才掏出来扔在床上,床上已经有一个昏迷中的人了,他将陈英才扔在床上,关好了门出去等着。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刘周终于听见屋里有了动静,便知道事情成了,接下来就是第二天的戏了。收拾好院子里的痕迹,他换上一身没有特点的衣服,将院子锁好。
他连夜跑到张府,此时夜深人静,张府门口的两只大狮子像是活过来会吃人一样,刘周咽了咽口水,在大门上贴了一张纸就跑了。
第二天一大早,翠英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小姐不好了,姑爷他在外边养人了!”
张氏失手打碎了碗,“你说什么?”
翠英手里拿着张纸,“小姐你看,上面说姑爷在外面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