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晰手里拨弄着扇子, “你确定那人是张府的下人?”
“大少爷, 我看的清清楚楚的,那女的就是张府大小姐的婢女。”门房特别肯定,他这双眼睛贼好使,绝对不会看错。
“所以...张府这位大小姐让人打听临风和刘府的关系...是想做什么呢?”刘明晰手里的扇子被颠来颠去, 他漫不经心的思索着。
倒是那门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大少爷,小的听说张家的女婿是出自槐木村的, 因为中了秀才,所以被张府大小姐榜下捉婿。”
“咦?”刘明晰来了兴趣,“张府的女婿是不是姓陈?”
“是。”
刘明晰想起来了, 去年中了秀才的可不就这一个,似乎叫陈英才,捧着兴隆书院的臭脚,还洋洋得意起来。没想到居然和临风是一个村的人, 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看来是不包括人品的。
“刘周, 你小子机灵, 去查查这个张大小姐有什么目的。”刘明晰从荷包里掏出银子,“拿去, 不够再来找我。”
门房刘周看大少爷一出手就给了十两银子, 嘿嘿一笑,双手接过银子,“够!够的!大少爷, 小的这就去,保证明天就查的清清楚楚的!”
“嗯,去吧。”刘明晰打发走门房,转头看到自己桌子上的佛经,头疼的用扇子敲敲后脑勺,“佛经啊佛经,我又不信佛,抄什么佛经,叽里咕噜的谁知道佛讲的是什么...”
他耐着性子抄了一会儿,还是放下了笔,仿佛一条咸鱼一样摊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望着房梁,过了好一会儿,“刘崇!刘崇!”
“少爷?”刘崇进来,看见他家少爷一反刚才死鱼模样,精神抖擞的,仿佛重获新生,这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刘崇,明天早上我要去槐木村,你去跟马房的说一声。”刘明晰将佛经收起来放在一边,拿着扇子离开书房。
“这,少爷打算什么时辰出发?”刘崇纳闷,明天出发,那就明天再去马房牵马即可,今天去说什么?
“不骑马,坐马车去,我们得赶在小叔起床前离开刘府。”刘明晰拍拍他的肩膀,“去吧,跟马房的人说,我明天要用马车,把最好的给我留出来。”
刘崇面容似有些抽搐,想要劝劝少爷,能逃得了二老爷的罚,逃不过大老爷啊,等大老爷知道他不听二老爷的话,这惩罚还得翻倍,但看刘明晰现在高兴地面容,他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应了下来。
“知道了,少爷。”刘崇应下了,带着满心的纠结退下了。
刘明晰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现在只是想避开抄佛经这件枯燥的事情,但又不敢违抗小叔不让他继续管理生意的命令,又想起小叔想让他和李恩白多接触哦接触,干脆每天都去李家,这样他就没时间抄佛经了。
至于李恩白会不会不欢迎他,想来是不会的,李恩白和他关系不错,再加上他觉得临风的夫郎对他颇有几分好感,非是男女之情,而是单纯的看他顺眼的那种好感,也可能是因为他是临风的朋友,才有这样的待遇。
只是他没想到,原本想去找李恩白躲一躲惩罚,却为刘家挖掘了另一个重要的生意,也得知了云梨的往事。
云梨的事儿,是他晚上睡觉前知道的。
门房刘周拿了银子之后立即就去打听了,他特意换了自己的衣裳,普普通通的平民装,买了一堆粗面馒头和白粥,发给镇外不远处的破祠堂里的小乞丐们。
搬出刘府下人的身份,刘周很快就弄明白了那位陈秀才干的好事,然后根据小乞丐们提供的线索去了青楼,青楼里姑娘的度夜费非常高昂,最便宜也要一两银子,但小倌儿就便宜许多。
他装出一副老实相,再加上身上的衣服很廉价,进去也没人注意到他,悄么声的叫了一个活泼的小哥儿来。
因为他先掏了住房费五百文钱,又掏了五百文点了小哥儿,青楼的老鸨子虽然嫌弃他穷鬼,倒也安排了一间偏僻狭小的房间,刘周这还是第一次逛青楼,新奇还是有的,只是这会子要做正事儿要紧。
他叫的小哥儿没一会儿就过来了,穿着也普普通通,并不如何暴露,这让刘周松了一口气,“来了?”
“客人是想先喝酒,还是想...”那小哥儿一看是个老实人,放松了不少,像他们这样底层的妓子哪有条件可以单独一个房间伺候客人,每次有这样的机会就意味着客人有特殊爱好。
但看这位客人年纪不大,眼神清明,应该不是那种喜欢施暴的人,这样他今晚也能好过一点。